六阿哥小手推拒，然后嘿嘿笑起来。
眼睛亮亮的。
十四爷一看那一双眼，就心软的一塌糊涂，这眼睛真是随了额娘了。
“叫阿玛。”
六阿哥被大手抱着，又挣扎不了，又不想哭，只好叫：“阿玛。”
“真乖，记住阿玛。”十四爷笑道。
六阿哥完全是下意识的瞎点头。
一岁半的娃，不可能记得住的。
但是显然曲迆说六阿哥性格好不是假的，这孩子太好哄。
哪怕不认识的阿玛抱抱了，也不哭不闹。
十四爷再发挥作为阿玛的举高高之后，六阿哥更高兴了。
不过时辰不早了，孩子困了，揉眼睛。
曲迆就叫奶娘抱去睡觉了。
这回轮到了眼巴巴的四阿哥了。
六岁的四阿哥也是小宝贝嘛。
嗯……不过也就再过一个月多几天，这孩子就七岁了。
但是还是被十四爷一把抄起来，颠了几下。
四阿哥又觉得这样好，又觉得好羞耻，脸红的要命。
最后十四爷看三阿哥，吓得三阿哥嗖一下就躲在门板后头：“阿玛我不要。”
十四爷就哈哈大笑：“阿玛颠不动你了，出来吧。”
三阿哥这才出来，十四爷笑着打量他：“好孩子，长大了。”
三阿哥听着这句夸奖，就很高兴。这时候就孩子的问：“真的吗？”
“真的，这两年的事，阿玛都知道，页博肯做的很好。还会爱护弟弟们。阿玛很欣慰。”
虽说长子次子年纪更大，可事实上那两个孩子都是粗心的。
所以四阿哥和五阿哥到了前院后，反倒是三阿哥安排照顾的不少。
那两个哥哥也不是不心疼弟弟，但是他们吧，粗心反应慢。
其实算起来是吃亏了。
因为三阿哥处处比他们想的细致。
但是叫十四爷一看，那当然要夸做了好事的这个呀。
“大哥二哥也照顾了，他们也照顾儿子。”三阿哥道。
去前院这些年，他们兄弟总体相处的不错。
所以三三阿哥这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四阿哥也点头：“哥哥都好。”
说完觉得漏了点啥：“姐姐也好。”忙补上。
十四爷就笑着看三格格：“是好, 我们佳珲都长成大姑娘了。再过几年，就该给我们佳珲找个好女婿了。”
三格格笑：“不要不要, 等二十岁再说。”
十四爷失笑, 这孩子就不随额娘，一点不害羞。
孩子们都被打发去休息, 十四爷总算跟曲迆二人世界的。
什么？你说伺候的人？
那当然识相的退出去了啊。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废话。
十四爷凑过来，只问了一句：“没月事吧？”
曲迆一下就脸爆红，想逗逗十四爷, 愣是憋出一个点头。
然后就被十四爷抄起来了。
曲迆只顾得上想一句话，说好的抱不动三阿哥了呢？我不比儿子重啊？
然后就被丢在内室榻上。
一个转身, 衣裳没了。
再一转身, 就被压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 曲迆求饶：“歇会歇会……”
“那不行, 休想。今儿晚上你就别想睡。”十四爷声音发粗。
“不行, 要累死……唔……你……”
“别想了, 今儿不会心疼你了。你知道这两年爷怎么过的？五指姑娘都磨出老茧了。就想着你磨出来的。”
曲迆……
反正直折腾到天都泛白，曲迆哭着求：“你睡一会吧, 你不是还进宫么？你喝了酒一夜不睡，怎么回答问题啊, 求你了。”
十四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
嗯, 事实上也是确实好累了。
他可是骑马赶回来的, 回来就入席，没空休息, 铁打的也累坏了。
毕竟也不是十八九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但是嘴上势必不能这么说：“那好吧，放过你。”
曲迆恨不得跪下唱一首感激的歌。
往他怀里一跌就睡着。
什么感慨都没了, 真的，只剩累了。
等曲迆睡醒, 十四爷早走了。
不知道十四爷起身时候腿软不，曲迆是走路直接打摆子了。
禽兽啊。
“三阿哥和四阿哥去念书了，三格格带着六阿哥在屋里玩, 都吃过了。主子您现在也吃点吧。不早了，但是等着午膳还得一会呢。”云锦笑道。
“随便给我一碗银耳羹就行了，不想吃别的，午膳再吃。”
云锦应了一声就叫人去端来。
乾清宫里，十四爷陪着康熙爷吃过了这一顿。
之前就说过西北的事了。
按照上一辈子的轨迹，十四爷是呆不住的，十几天后就要起程。
然后明年驻军甘州。
但是到底他也没机会亲自打入伊犁。
而且一走, 与阿玛和额娘，都是永别。
但是这一世, 显然不一样了。
康熙爷认真的道：“朕知道你想一举打如伊犁。但是粮草没那么容易就送去。这两年打仗，也紧张。西北荒凉，粮草都要从南边运来, 没那么快。”
“年后，让大军驻扎甘州。至于你。”康熙爷看着他，他眼花了, 要凑近，才能看清楚。
“老十四，你留下吧。来年，朕就登基六十年了。一甲子，该去祭庙。朕想叫你去。”康熙爷道。
十四爷一愣，上一世，祭庙是老四，十二哥，几个去的。
只是后头老四登基，反反复复拿出这件事说，像是去的只有他一样。
“是。儿臣听皇阿玛的。”十四爷当然想战场立功，亲自打入伊犁。
可是如果后果是与双亲永别，甚至自己前途暗淡，下半生被囚禁的话，他还是宁愿不去。
“好，阿玛老了，总是想看着你在身边的。”康熙爷笑了笑。
十四爷也笑，只是这笑里头，带着些伤感。
康熙爷或许感觉到了，也或许没有，但是不重要了，孩子回来了。
康熙爷前几天做了个梦，梦的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记得十四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他还诧异，怎么死了的人还能知道自己死了?
但是他好像看到十四在皇极殿外头痛哭。却被拦着不许进来。
后头又看见德妃也死了。
临死前，念着老十四，可也没能见着。
那时候他还想，为什么？自己死了见不着，是老十四在外头领兵，可德妃死的时候，老十四不是回来了么？怎么也见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