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到了时候,都会讲话的,只是殿下太看重世子了,才这般苛责……其实能和当年三皇子一般早慧的,一万人里只怕也没有一个。”
因喜道:“这些日子也委屈安姑姑了。”
安姑姑笑道:“哪里,都是为了当好差使,主子不快,我们心里也着急,只想着如何为主子分忧,如今殿下是威严日重了,因喜公公也辛苦了。”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
世子得了那狗果然每日动起来多了,吃得也比从前多许多,渐渐也开始主动和人交流起来,有时候还会似模似样地和那小奶狗说话,他说一句,小奶狗就“汪”的一声,楚昭有时候坐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笑一笑,又吩咐养狗的好生养着。
结果那奶狗在王府吃得好了,肉吃多了,不过才过完年,就已脱离了奶狗模样,长得毛长膘肥,很快立起就已和小世子一般身高,威风凛凛,却与小世子分外亲热,小世子更是因为和那狗玩得好,走路越发稳当,跑起来连小内侍都有些追着吃力,那狗又仿佛通灵一般识得人语,有时候楚昭和它说话让他捡球,坐下,安静,他都能一一照做,楚昭有时候都有些意外,和因喜笑道:“这狗比人有意思,挺贴心,至少不用猜它心里怎么想。”
因喜听这话头似有隐喻,也不敢接话,只是笑道:“小世子喜欢便好,不如王爷给他起个名字,我们也好叫着?”
这狗进府几个月,因为小世子还不太会说话,大家一致也就含糊地喊着小狗小狗的,楚昭低头看着那狗毛茸茸地蹭过来舔舐他的手心,热气呼呼,想了下道:“就叫如意吧。”
因喜道:“是。”
楚昭却补了句话:“虽然世事多不如人意,孤看这狗过得总能比人好点,更如意可人些。”
因喜知道楚昭这些日子压抑得狠了,也不敢说话,楚昭却逗了逗那只狗,嘴角的笑容一掠而过。
****
双林倒不知楚昭这边的事,他也是去马市收货,看到有品相不错的小狗,想起王府这边对小世子正伤脑筋,他虽也不知如何养孩子,却多少知道前世是有说法养适当的宠物可帮助健全孩子的性格和身体,便挑了几只好的狗崽子,在院子里先养了一段时间,杀虫灭菌后,挑了只最健壮活泼的小狗给王府上送了去,后来听说留下了,也就没在意了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这些日子他却有些烦恼,马市这边小马驹等畜生开始断货,说的却是草原各部落那边似乎牲畜们染了瘟疫,一些马群羊群染了病,也有人带了有病的牲畜到马市上卖,却被双林带的好手给看出来了,悄悄提醒双林不要买。他本是断断续续在马市上收马再悄悄送去给因喜指定的地方用,零零散散一年下来也买了几百匹马了,这些日子却几乎一匹马都没收成。
他一向是个敏感的,从来马市互市的胡人夷人那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味道。
这日洛文镜却又和雷云来找他,洛文镜自拜了大宁藩左相后,仍是时不时跑来找双林聊天,也并不聊什么正经事,只是天南地北的说,大部分时候都是洛文镜在说,双林偶尔应和两句,发现双林好酒后,时不时也带些好酒过来,双林虽然不喜应酬,却也不得不敷衍着和他聊聊,加上雷云、肖冈时不时走镖回来也过来找他,俨然他那小院也成了他们小聚的一个窝点,三不五时就有人带了好酒来,便是肖妙妙也熟了他们,并不怎么避着。
双林便将这草原上有牲畜瘟疫蔓延一事和洛文镜说了,洛文镜一怔:“贤弟的意思是……”
双林一听他这个贤弟的称呼就想翻白眼,但仍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草原牧民,这牲畜就是命根,一旦染病死去或是变瘦,必然生计艰难,生计艰难,难免就要找别的法子生活。”
洛文镜心头一跳:“你是说打草谷!”
雷云毕竟是胡人混血,有些不自在道:“不至于吧。”
双林点头道:“差不多吧,这过不下去了,难免就要往咱们南边富庶点的乡村劫掠,他们又是马上惯了的,来去如风,劫掠百姓,你军队援救也来不及,到时候滋扰多了,百姓受苦……”双林毕竟是后世来的人,和这边见惯了草原上的夷人胡人杂居的汉人想法不同,始终对这些能长驱直入入主中原的马上民族保持着一分警惕。
洛文镜正色道:“何止如此,若是这瘟疫真的大了,那边的胃口又养刁了,难免就要得寸进尺,想要劫掠城池了,这边界城镇,大多胡汉混居,一旦乱起来,到时候可是失城失疆的大事了!”
双林点头道:“如今也是从去年入秋那会儿便开始有点风声,时不时听说哪里有牛瘟羊病的,后来我想着天冷了未必就能闹大起来,如今看来却是不大好的势头,如今还因着天冷,各处瘟疫并不太流传,但一旦开春天暖,这瘟疫如果还没绝的,只怕便要大肆流行传染起来,我想着还是提醒相爷一声,是不是要加强军备,在边境一些村镇那里,组织些民勇乡兵之类的,也使得。”
洛文镜看了双林一眼,叹道:“所以我说贤弟这一份见微知著的眼力……真是可惜了……”他看到肖妙妙正好端了一碟子的炒风鸡走进来,立刻吞下了后头的话,只笑着要饮酒,雷云结结巴巴道:“我和草原那边的汉子们也多有结交的,看他们都是豪爽敦厚之人,哪里就这般提防了。”
洛文镜道:“雷兄有所不知,先怀帝那会儿,也是春夏缺雨、牧草失收,牛马羊都养不活,牧民生计艰难,才起了乱的,他们和我们汉人不同,我们汉人若是土地失收,尚可逃荒,他们那边却是要阖家卖身变为农奴,祖祖辈辈翻身不得的,所以但凡有些男丁的,都要为家里拼一拼……你道他们那边为何有女儿妻子待客的风俗,多少正是因为子嗣壮丁也是贵重的,血不血亲的反往后靠了……这事不是小事,便是没事,也该将边防给守住了,你也知道如今王爷处境艰难——京里那边已是立了太子,我们王爷这边若是只是韬光养晦还罢了,偏偏就只怕有战事,若是有失,只怕京里就要有人拿此做文章。”
肖妙妙听洛文镜讲这些不由也出了神,插嘴道:“我在京里的时候,听一些夫人议论,说那大皇子有个庶子,十分聪明伶俐,依稀听说长得和那个谁……什么三皇子的相似,所以很得陛下的喜欢。”
洛文镜叹道:“三皇子楚煦,正是我们王爷的胞弟,当年早慧之名闻名遐迩,今上爱之若宝,后来夭折了,今上痛心之极,结果也不知那位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弄了个长得和当年三皇子有几分相似的皇孙出来,听说也是极为聪明伶俐,虽不能和当年三皇子相比,却也颇有早慧之名,听说今上一见就十分宠爱,如今听说干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