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京城有所传闻,定远侯世子不是进了烟花巷,就是极度嗜杀,把家里犯点小错误的下人直接处死。
有时候还会传出他是断袖的消息。
萧锦和也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从哪儿来的,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外面却传的满城风雨,像模像样。
直到半个月后,光禄大夫的庶子猝死在万花楼中,居然也和他扯上了关系,皇帝下令,让他不得出京城半步,配合廷尉调查。
萧锦和才蓦然想起,梁清胤说的麻烦是什么。
他也明白,这定然是他做的手脚。
只是并没有反抗。
萧锦和的名声迅速败落,比当时安国公府还要不如。
又不得皇上信任,差点连手上的那一点兵权都没守住,让定远侯府二房沾沾自喜。
再这样下去,若真是查出来和光禄大夫庶子的死有关,这个定远侯世子怕是做不成了。
梁元轩本在替他寻找证据证明他的清白,结果却收到梁清胤的一记传书,上面写着:勿管闲事。
梁元轩拿着传书问过萧锦和之后,这才明白,他是得罪了他的皇叔爷爷,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既然是他动的手脚,那他便也放心了,应该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不会动真格。
京城的传闻没多久就传到了石潭县,然后到了楠竹镇姜小念的耳里。
姜小念对梁清胤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萧锦和现在算是臭名昭著了。
家里的姜孟良和周慧慧没有出门,并没有听到这些传言,倒是姜孟良在念叨着,说萧锦和好些日子没来串门,有些不习惯。
姜小念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梁清胤帮她办了不少事,她去端王府勤快了很多,也好犒劳犒劳他那张馋嘴。
没过多久,得知了舒安安怀孕的消息。
姜小念高兴极了,听到消息的瞬间就飞了出去,直奔轩王府。
原来舒安安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是她自己发现的,为了安胎,这几个月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出门。
之所以没有对外宣布,也更是防范府中那些小妾暗中动手脚。
姜小念这才明白当初她为何拒绝她出去游玩的邀请。
也幸好她拒绝了,要不然可能要连累她。
轩王妃独宠一年,终于传出了好消息,让那些散布舒安安怀不了传言的不安好心之人闭上了嘴,同时也让梁元轩的母妃和越国公府放下了心。
这一喜讯传开,大伙都忙坏了,特别是梁轩的母妃,什么好东西都送到了轩王府中来。
舒安安的生母尉氏也经常来看望女儿,每次都是一大堆的补品。
倒是姜小念,补品没得送,小吃食做了一堆,什么桂花糕莲子糕,怎么爽口怎么来。
“你这个王妃怀孕金贵着呢,我看见你房间里这么多东西,都快放不下了。”姜小念打趣舒安安道。
舒安安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东西,无奈道:“我倒想他们都把这些东西给拿回去,实在是无用,堆着占地方。”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要我把这些糕点也拿回去?”姜小念笑。
“这些就都留下吧,我现在胃口不好,吃着你做的东西还能多吃点。不过,什么时候能够成为我家御用大厨,那就更好了。”
“呸,你想的美!”
两人笑作一团。
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引到了萧锦和的身上,舒安安笑道:“萧锦和现在挺惨的啊,我听说本来御史大夫陆大人有意将她的小女儿陆寻语许配给他的,可现在听到他这些传闻,让陆大人犹豫了,也不知道这门亲事还能不能成。”
姜小念一想起他就来气,轻哼道:“这是他咎由自取,还算是轻的了,要是唐涛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了他的命。”
唐涛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能够下床了,不过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说完之后她又嘟囔道:“就他那疯傻的性子,御史大人居然会看上他?怕是瞎了眼吧,还好没把女儿嫁过去,要不然就是毁了一个茁壮成长的青春少女。”
此时,御史大夫府中,陆政正在和夫人感叹,没想到定远侯府世子是个如此品行之人。
陆夫人劝道:“女儿还小,你这么着急物色女婿做什么?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
“我只是可惜呀,本来一个看好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副这样的德行,太让老夫失望了。”
“好啦好啦,京中的青年才俊又不止他一个,风儿平常交好的几个朋友里面不是也有好的吗?改天我们去问问风儿,总有比定远侯世子好的。”
“母亲要是说这个,那可是问对人了。”陆俊风恰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陆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进来也没个声,太没规矩了。”
“我刚才那么大声说话,母亲听不到吗?”陆俊风没个正形。
干笑了几声之后,他凑到陆夫人面前饶有兴致道:“若要从我朋友中挑个品行最端正的学识最高的,还真有一个,就是不知道父亲看不看得上。”
陆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的那堆狐朋狗友能有几个好的?学业也没见你进步,光见你和他们去游玩了。”
陆俊风表示自己很委屈:“父亲,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最近夫子还夸我的文章有进步呢。”
顿了顿又道:“况且这又不是别的,这关系着我妹妹的终身幸福,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还会害她吗?”
“那你倒是说说,哪个是合适的人选?”
陆俊风背着双手在原地踱来踱去,道:“我们院长严固大儒……”
他故意把儒字拖长,半晌才道,“……的高徒,姜维。”
陆政先是一愣,紧接着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道:“姜维这个人,老夫确实听说过。传言才情好学识高,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
顿了顿又道:“还有,他乃一介平民,老夫好歹也官居一品,女儿嫁给他,岂不是让人家笑话?至少得等他考取功名之后,才能考虑。”
陆俊风撇了撇嘴:“所以说嘛,我就知道父亲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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