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见安念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表情委屈中夹着羞涩。
“我们虽没有拜堂成亲,但我们有约定,只要等他伤好了就会成亲的。”
原来如此,安念之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周家媳妇:“听见了没?人家现在正受伤呢,伤好了就成亲,人家的事你来多嘴什么?”
周家媳妇对这番话并不是很认同,依旧轻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和野男人苟合?有一个还不够,还惦记人家的相公,不要脸。”
安念之觉得眼前这刁蛮妇人没法沟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把毒死夏楚楚家鸡的这件事情的赔偿事项商量好。
“先不说这个,你毒死了楚楚家的鸡打算怎么赔偿?”
听到这话,周家媳妇心虚得眼珠子溜了溜,却还是一副无赖样子。
“赔偿个屁!我家这么多粮食喂了她家的鸡,我还没让她赔偿呢!”
说罢拍拍身上的灰尘就想转身离开。
安念之拉住了她:“你这就想走吗?先把银子赔了再走。”
“你还想把老娘留在这里不成?我可告诉你,在这断崖村,我娘家王家可是最庞大的家族,小心我找我兄弟过来把你们打的连娘都不认识!”
安念之上前一步,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谁揍得连娘都不认识。
刚撸起袖子就被夏楚楚制止了。
“安小姐别这样。”夏楚楚流着眼泪拼命向她摇头。
安念之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夏楚楚还要在这断崖村生活下去,若是真跟周家媳妇起了冲突,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认栽了。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屋里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楚楚,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三人同时看向屋子的方向。
夏楚楚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安念之娇羞道:“安小姐算了,让周大嫂走吧,我去看看相公。”
顿了顿,又抿抿嘴唇道,“还请安小姐不要在我相公面前提及这件事情,要不然他会担心的。”
见安念之半天没有反应,她摇晃了一下她的胳膊。
安念之这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又看向屋子的方向,这声音,差点就让他以为是萧锦和回来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夏楚楚的相公,她非得冲进去看看不可。
周家媳妇见她们俩的关注点都落在房间中,连忙脚底抹油开溜了,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她理亏,她可不想弄得众人皆知。
夏楚楚进到房子之后,安念之只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低声说话的声音。虽听不太真切,但能够感受到房间里面那个男人对夏楚楚的关切。
安念之苦笑一声,要是萧锦和在就好了,她也不必羡慕别人。
没过多久,夏楚楚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把仅剩的几只没有吃毒稻谷的鸡给赶了回去,关在鸡圈中不让出来。
“安小姐,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她的眼睛依旧红红的,只是看上去心情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安念之点了点头,经过这一上午的赶路和折腾,她确实有点饿了。
午饭夏楚楚特意煮了米饭,虽是多年的陈米,但总比那些麦麸粥要好。
桌面上虽不丰盛,但安念之还是看得出她尽力了。
只是她在担心吃了这一顿之后,还有没有下一顿吃。
午饭过后,夏楚楚又要上山去采草药,说要不再去采一点回来,明天就没有草药拿到镇上去卖了。
“刚才听周家那泼妇说,你爷爷去世了,那你爹娘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生活?”
夏楚楚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我爹娘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是爷爷带大的,我爷爷是这村上的赤脚大夫,我也就跟他学了一些病理常识,只是我爷爷去世之后,他们宁愿到城里去看病,也不愿意让我帮他们看病,我只能采一些草药到镇上去卖。”
安念之点了点头,这个时代世人本就容不下女大夫,除了之前舒安安在那场瘟疫中打出了名声之外,京城都没有见过第二个被人认可的女大夫。
同时她对夏楚楚又生出了几分怜惜。
她的遭遇和她前世现代之时的遭遇很相似,也是父母双亡,由奶奶带大。
“我的侍卫和丫鬟一时半会儿估摸着找不到这里来,我可能会要在你家住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需要麻烦你照顾了。”
夏楚楚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安小姐不嫌弃就好我去采完草药回来就给你做饭。”
安念之连忙叫住了她:“你先不要去采草药了,我这里有一点银子,就当给你做住宿费和伙食费了。”
夏楚楚连忙摇摇手:“不用了不用了,小姐在这里住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还能收你的银子呢?”
安念之笑:“主要是我不想吃中午的这种饭菜了,你可以拿这些银子去买一条鱼回来,或者称一点肉,就算是给我改善伙食了。”
说罢还朝她眨了眨眼,顺便把银子放入她的手中。
夏楚楚看着手中的银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在原地踌躇半晌之后,才一脸感动道:“多谢安小姐,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没关系,我别的没有就银子多,而且不止我要改善伙食,你那房间里面不是还有一个病人吗?他若不多吃一点,这伤怎么会好?”
夏楚楚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点了点头。
下午去村里的渔户家买了一条鱼,又去猎户家买了一只肥兔子过来。
一时之间,夏楚楚成了村里最让人瞩目的人。
众人纷纷侧目,也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财,居然能够大鱼大肉的生活了。
晚上的饭菜丰盛了很多,夏楚楚虽然没有做过这些菜,但多年积累的手艺让这些菜的味道还不错。
晚饭过后,安念之早早的回房间打算休息,正想躺下,却见夏楚楚也跟了进来。
“你也睡这间房间吗?你怎么不睡隔壁?”安念之想,他们既是夫妻,就算受伤睡一个房间也是没问题的。
夏楚楚羞涩地摇了摇头:“相公与我还未正式成亲,我们一直是睡在各自的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