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蓦地睁开眼。
腿心到臀下的大片洇湿让她难堪地闭了闭眼,原本残存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只好硬着头皮起来收拾床铺。
呵,不适。
另一边布置精简到宛如样板间的房间里,伏曲也猛地从床上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适才睡梦中恰似亲身体验的一遭蚀骨销魂,在彻底清醒回神后游丝般从身体里缓慢抽离。
弥漫的花香静默地诠释着他的情动,即便不去查看也能知晓腿间的一片狼藉。
用来消融她体内标记的毒液竟然将他拖进了一场身临其境的性爱,更让他难堪的是,未经任何抚慰,他的身体就到达了从未体验过的愉快巅峰。
伏曲捂住脸,重重倒回松软的枕头里。
梦中的一应细节全散了个干净,唯独最后沉汨潮红着脸看着他喘息的模样烙印般被记得清清楚楚。
“沉汨……”
……
因为入职时间临近学期末,沉汨在寒假之前的这一个月里并非被安排教学任务,而是先给不同乐器选修课老师当助教,顺便熟悉教学全流程。
雅文的招生可谓严苛,不仅得学科课成绩优秀,还必须有几项拿得出手的业余爱好。
像沉汨彼时被特招入学,虽说大半沾的成绩的光,但她手里确切还捏着两张不差的牌,一个书法一个大提琴。
雅文作为百年屹立不倒的贵族学校,主打的全面发展可不是说说而已。单说各类体育场馆足够囊括几十项专业体育运动,其中甚至包括马术。
而沉汨应聘的,则是作为选修课之一的大提琴老师。
专业性毋庸置疑,唯一要学的就是如何指导学生。
今天带她的是位年近四十气质优雅的女老师,姓文,教的是热门选修钢琴。
沉汨在乐团三年,接触的乐器不少,其中自然也包括钢琴。不过碍于她多数时间留给自己精进大提琴,她的钢琴水平十分一般。
专注练习的七个学生里,唯有那个精致得十分惹眼的少年一直托脸盯着她瞧,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明灿的笑意,无论她站在哪里,他都盯着她。
沉汨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对方跟前:“同学,你是哪里不会吗?”
一学期都要结束,如果连今天教的这个她都会的曲子都学不会,天赋这块是真到头了。
涂衔宇仍撑着脸,他甚至一堂课过半都没打开钢琴盖,白皙漂亮的手指就这么搭在漆黑锃亮的琴盖上笑盈盈地看着她:“姐姐,我哪里都不会。”
沉汨没去理会他古怪的称呼,愕然于他后边半句话,眼底确切浮现出抹同情。
涂衔宇笑脸一僵,就听她状似安慰般开口道:“没关系,下学期可以尝试一下别的。”
这剧本不对吧?作为老师,她不是应该主动教他吗?他还想着靠同坐一条琴凳拉近关系呢,结果这人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还同情他?什么鬼!
“姐姐,你不能教我吗?”他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笑得十分牵强,“说不定你教我我就会了呢?”
沉汨摇头:“抱歉,我专项是大提琴,实在没办法给你在这方面的专业指导,还是让文老师来吧。”
还不等涂衔宇开口,她就已经快步走到正在指导一位女学生指法的文老师身旁。
文老师转头看过来,平平淡淡的一双眼愣是给涂衔宇看出一身白毛汗。
要命……
不知道沉汨又说了什么,文老师点了点头似乎表示知道,沉汨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冲已经笑不出来的涂衔宇弯了弯眼,顺便握拳示意他加油。
下课铃响,涂衔宇被留下单独辅导加钟练习,沉汨倒是无事一身轻地出了教室。
小屁孩浑身上下写满算计,竟然还喊她姐姐给她下套。管他目的是什么,惹不起她躲得起。
顺着走廊过去依次路过几间不同课程的音乐教室,靠近楼梯的最后一间就是往后沉汨要执教的大提琴专用音乐教室。
钢琴作为乐器类首选,往后是小提琴。选修大提琴的三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十人出头,沉汨一周两次课,分别在周三和周五的四点到五点半。
这会儿教室里空无一人,除了上课用的椅子外,最显眼的就只剩躺在柜子上的一个黑色琴盒。
沉汨心弦微动,开门走了进去。
柜子摆在偌大的电子黑板边,里面装着的除了乐谱外还有一些别的资料。
沉汨搬了个凳子踩上去,小心翼翼地将琴盒挪到边缘取了下来。
琴盒上落了一层灰,看上去已经被人遗弃在这里许久。
沉汨将琴盒搁在讲台桌上,吹去面上浮灰,打开了琴盒。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琴保存得很好,琴身光滑锃亮,琴弦摸上去也并无滞涩。
沉汨眼中泛起无尽柔情。
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琴的主人曾经将它照顾得有多好。
一把曾被珍视和爱护的琴,如今静静地躺在柜子上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
“坚持到现在,你真的很了不起。”
努力地、顽强地撑到了现在,始终没有因为被人遗弃而自我放弃。
找了个借口追到这里的涂衔宇在她将要抬头的瞬间,蓦地转身贴到墙边,一颗心在胸腔里横七竖八地跳着。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宛若呢喃的那句低语——
“坚持到现在,你真的很了不起。”
兔兔的故事线很好哭来着,我尽量写快点;
另外,入梦后面会写py,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