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丢了钱包,发现自己丢了五百元钱,很是懊恼的时候,却听说朋友也丢了钱包,且还丢了好几千块,原本的那种失落感觉瞬间就好了许多。
“是吗?”心中欢喜,但面色还是装成不高兴的模样看向了俄里吉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吉州军不高兴的事情了?”
“没有呀。”俄里吉自然是矢口否认,他是绝对不会说之前阿史那山和向龙强曾有过抢一把吉州军主意的事情。
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他们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实施的机会。
“没有?那为何要挡住你们的去路?”庆王一脸不信的反问着,冷哼了一声,然后便道:“好了,本王一路奔波实在是太累了,谁也不要打搅。”
说完话,庆王竟然去临时的大帐中去休息了。想来也是,一路都只顾着逃亡了,完全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好不容易与异族骑兵汇合,又有吉州军在这里,庆王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至于身后的玄甲军是不是敢追上来,有这些异骑和吉州军在,他倒并不是如何的担心。
庆王竟然如此的心大,强敌就在面前竟然还想着休息,这让俄里吉和阿史那雄都非常的生气。可却也无可奈何,现在有求于人,万一惹怒了庆王,那派谁去和吉王对话?
不管是不是愿意,也只能等待。只是两人都留了人在庆王的大帐之外,只等庆王一觉醒来之后便要通知自已。
庆王来了,即没有派人来联系自己,也没有要展开军事行动的意思,着实是让唐傲有些迷糊。
参谋总部做了多种预案,不管是庆王来找自已谈判也好,还是展开攻击也罢,亦或是转身而走等等,都算是正常的反应,但就是什么也不做,实在是太出人意料。
“无妨,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便是,想要回到新州去,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们就以静制动,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好了。”看到卫超等几名参谋次长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唐傲出声安慰着他们。
之所以选择在金城外二十里之处,正是因为这属于唯一的通道之处,只要守在这里,就不怕这些人可以飞过去。再说了,等等也好,唐傲也在等待着撼山卫的人赶到,这将更加有利于他解决这个所谓的庆王联军。
庆王联军竟然不走了,当消息被玄甲卫的斥候所闻时,他们同样也是摸不清状况的模样,是一边派人继续的打探消息,一边将事情向大梁城传递着。
一路赶来,乐明和泰雷等人倒是杀了一个过瘾,但他们还有自知之名。与异族汇合的庆王联军可不是他们这几万步兵就可以解决的。
当然,乐明他们并不知道,前狄公主隗倩儿早已经奉了乾英帝的命令由大梁城向他们这里赶来。
原本应该大战再起,甚至是混战不断的战场就此出人意料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了晚上,庆王在连睡了五个时辰后终于醒来,然后就派出了使者前往吉州军驻地,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庆王与老师范师通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消息。
一个时辰之后,庆王的大帐中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得闻消息的俄里吉和阿史那雄正好赶来,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两人不由就是眉头紧皱,他们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帐之内,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一个遍,范师通手中正端着一个碗,很悲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饭不过就是吃到了一半,余下的食物就被砸了一个干净,当真是欲哭无泪。
“混蛋,他竟敢如此的欺吾,他可把吾当成他的皇兄去看吗?”因为过于激动,刚砸了东西,庆王有些气喘的说着。
俄里吉等人进入大帐中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眼前这一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着俄里吉的疑问,庆王是面露尴尬,脸色酱紫,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范师通,放下了手中的玉碗,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做为联军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管是俄里吉还是阿史那雄都有权力知道真实的情况。“唉,我们派出的信使回来了...”
接下来便是范师通把信使的话重复了一遍。当信使带着庆王亲写之信去往了吉州军的营地,见到了吉王唐傲之后,送去的信被当场给撕了,信使还被唐傲提溜起来一顿的臭骂。
唐傲说,庆王做为大乾的皇长子,却与异族苟合,还与他们同流合污,来侵占大梁的土地,当真是背典忘宗之人,实是猪狗不如。
唐傲说,庆王引异骑而来,与汉奸无异,人人得而诛之。
唐傲说,他是不会与这样的人为伍的,他更没有这样的皇兄。他堵在这里,就是为了不让异骑离开,他要把这些有胆子进入到乾起的异族通通消灭,他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任何异族敢于没有得到主人允许踏入到大乾的土地,便是强盗。
即然是强盗,就应该依法杀掉!
唐傲说...
“够了。”俄里吉突然出声,制止范师通继续的说下去,然后目光看向到庆王唐侗的身上问着,“庆王殿下,这般说来,吉州军是不会给我们让道了?”
“怕是如此吧。”庆王低着头,一幅不敢去看人的模样。
“怕是如此?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州军不是庆王请来的吗?现在他们竟然要与我们为敌,庆王殿下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还有,之前吉州军就一直在我们的身后,本王就有过怀疑,也提醒过殿下,可是殿下怎么说的,说是吉州军愿意跟着就跟着,让他们吃灰好了。现在事情却是这样,你难道不应该给一个说法吗?”
俄里吉怒了。
打仗嘛。胜败乃兵家常事。
打了败仗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丢人的,总结经验,回去好好练练,下一次再来就是。
但后路被封,竟然有家不能回,这是怎么说的。难道打了一次败仗人就不能活了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阿史那雄这一会也听明白的了事情的经过,当下看向庆王的时候,也是脸现不耐的问着,“庆王殿下,这不会是一个圈套,是你们兄弟两人有意演戏吧?”
“你是说本王故意如此?就是为了留下你们吗?”庆王闻听脸色大变。事情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很伤心,但还是要被人误解,当真是委屈极了。
“这可不是本王说的,是殿下自己说的。”阿史那雄摊了摊手,一幅你要给一个解释的样子。不然的话,就不要怪他不信任自已,不客气了。
倘若是俄里吉和阿史那雄要对庆王不客气,那凭着他所带的这万余败军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也就是这一会,庆王才感觉到害怕起来,才想到自已一直是与虎谋皮来着。
之前大家相处的不错,那是因为对方有用到自己的时候。怎么说他也是大乾的皇长子,拥有着不小的号召之力。为了让占领之地不起太多的夭蛾子,少不得要打他这个庆王的旗号。
可是现在,大军打了败仗,失去了斗志,眼看着联军就要解散,各回自家了,那之前为了利益露出的热情也就都可以收敛起来了,大家的蜜月期也就到此结束。
自已不仅不能给他们更多的好处,相反弄一个不好,惹怒了他们,人家还有灭掉自已的实力。感受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之后,庆王的面色是一变再变,在看向俄里吉和阿史那雄时,有些紧张的解释着,“此事本王真不知晓呀,完全都是吉王自己的主意?你们看,本王不也被堵在这里了吗?如果是本王早有算计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俄里吉和阿史那雄,当然知道庆王没有要算计他们的意思。或是说他们认为庆王没有这个脑子,更没有这个能力。但他们还是要压迫庆王,所为的就是想让庆王军打先锋而已。
即是吉州军不准备让路,接下来只能是大打出手。这般情况下,谁第一个发起冲锋,谁的损失就可能会更大,像是这样危险的事情,他们谁也不想上,那便只能是庆王手下的步兵来完成这个任务。
面对着俄里吉两人的逼问,庆王又是好一通的解释,最后为了证明自己,表明明天就会发起攻击,他的步卒愿意成为第一梯队,两人这才没有再逼他,离开了大帐。
俄里吉他们一走,庆王便有些脱力的座在了椅子上,一旁的范师通看到这一切,有些担忧的说着,“殿下,吉州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可以的话,这些异骑早就冲出去了。明天我们打头阵,想必损失不会太小。”
“那又如何?本王还有其它的办法不成吗?”庆王抬头大喊着,这一刻他是悔到骨子里了。他后悔让唐傲加入到联军中来,后悔对方跟在自已身后,他却不急不缓,小看了对手。现在好了,弄得形势如此之危急,他已然是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