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水:“她真傻,真是太傻了,那个男人在演戏给她看,她却什么都发现不了。从卢曼妮的身上,我知道了不少关于于翔的事情,因为这些,我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都不足以杀死他。”
“我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分手的,不是因为那个神经质的奶奶,是于翔嫌弃卢曼妮的爸爸死了,房子卖了两套,现在手里没钱了。他不会跟一个没有钱,不能给他帮助的女人在一起的。”
“他需要一个利用女人爬到更高的位置,卢曼妮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李水水说道:“卢曼妮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她还被一直相信的男友伤害了,我觉得她很可怜,和我一样的可怜,所以在那个时候我明明有好几次下手的机会,我都放弃了。那个时间下手的话,很容易让警方怀疑到曼妮的身上。”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害了她。”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年,后来我害死了那个老太太。”
秦珂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是说于翔的奶奶?”
李水水:“是的。”
秦珂:“为什么?她已经老了精神也出问题了,并且她和你父母的死亡没有关系。”
李水水:“......子不教父子过。是她的儿子孙子造的孽,她不是要还吗?那就还吧。”
“我没有动手杀她,我只是在她的神神叨叨里加了一份料,让她觉得是鬼魂来报仇了,让她的精神更差了而已。”
“她知道我爸妈是被她的儿子孙子害死的,但是她什么都不说,她在外人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在家里用了锁魂木,请了神婆施法把我父母的魂困住,她无辜吗?她也该死!”
秦珂:“......”
她疯魔了,她被仇恨彻底困住了。
李水水:“卢曼妮和于翔分手之后,她居然还觉得那个老太太可怜,时不时就去看看她,我觉得她的行为太过于愚蠢了,但不得不说这给我的计划提供了便利,每一次我们去的时候,我都在她家里放一些东西,渐渐的她越来越慌张,精神越来越差,最后被吓死了。”
“她死了之后,我的内心获得了短暂的平静,直到曼妮被于翔的妻子下药,并差点中招。”
李水水:“于翔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我的仇恨被唤醒了。”
“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和曼妮的风格很像,这是我故意模仿的结果。我用她的手机给于翔发了短信,把他约到了那片小树林。”
“那是我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去玩的地方,我要在那里杀了他,把他的尸体埋在那片地方,埋在那棵我们种的树下面,让我爸爸知道,我给他报仇了!”
李水水:“于翔不是笨蛋,就算我戴着口罩和帽子,他也很快的发现了我不是曼妮,于是我就骗他,曼妮在上面等他,在爬山的路上我给他喝了下药的水,之后和我计划一样,我杀了他。”
秦珂:“你为什么要挖了他的眼睛。”
李水水:“因为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利益,为了利益不折手段,就为了建桥害死了我爸妈!这样的眼睛有什么用!我不仅挖掉了他的眼睛,我还割掉了他的舌头,把从他奶奶家里找到的锁魂木放进了他的嘴里,不是要锁魂吗?那就锁他魂吧。”
“我要他生生世世受折磨!我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李水水诅咒道,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漆黑压抑的怨恨。
李水水:“我的家人全都死了,我的人生被毁了,他凭什么可以好好活着,他凭什么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生活的这么好!我要杀了他,折磨他!他的眼睛是在他还没死的时候我生生挖出来的!”
“我永远记得当时他反应,他的哀嚎。”
“我爸妈也会听见的,他们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李水水不是天生会杀人的,她把人推下河的时候在害怕,往别人的水里下药的时候手在颤抖,挖出那个人的眼睛都时候,她心里充满着恐惧。
那个晚上,黑漆漆的山上,她一个人在挖坑,身后是一片浓稠的黑暗,通过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她杀的是害死自己爸妈的凶手,所以她不能害怕,她要享受这一刻。
李水水交代了一切,她盯着对面的那两个警察。
她好像在看着他们,但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连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
十二年了,她清晰的记得十二年前夏天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的样子,但是之后的日子呢?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好像过的特别快,一晃就到了现在。
以后……
她的下半辈子都会在牢里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1章 锁魂木27
出生是一件很神奇又不公平的事情, 这个世界总有很多的不公平,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这些不公平就围绕在你的周围, 就像是一团雾气,正常的状态下你看不到它, 但很多时候你却可以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它。
命运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好命, 有的人受罪?为什么有人生下来就是富豪家的孩子,他可以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 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有人给他安排好的。
他从很小开始就能过奢侈的生活, 受最好的教育, 拥有最多的资源。就因为他命好吗?
那么凭什么就是别人的命好呢?自己却没有那种条件。
于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这样的疑问。
于翔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里,他的爸爸是村干部,在村里面算是过的不错了,他从上幼儿园起,那些老师就对他特殊照顾,因为他爸爸是领导,时不时还要去学校检查, 对他好一点对老师本人也是很有好处的。
她们是老师, 但是也是要生活的, 谁会想不开去得罪领导家的小孩啊,又不是傻子。
于翔小的时候就调皮, 他会欺负其他的小孩子,但那都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们嘲笑他没有妈妈, 说他妈妈是跟着别人跑了, 他就把说这话的小孩给打了,打了人之后,学校的老师批评他了,但也就这样了。
后来他爸爸带他去给那几个被打的小孩道歉,那几个孩子的家长还反过来向他们道歉,还送礼。
原来只要你手上有权力,就算做错事情也是无所谓的啊。
因为他们的爸爸比自己的爸爸要低级,所以就算自己打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反抗,反而会对着他低三下四的说是自家孩子不懂事。
权力是很好的东西,它就像钱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因为他爸爸有权力,所以他让谁喝酒谁就得喝酒,让谁做事谁就要做事。
权力比读书要重要,他以后也要做一个手里有权的人。
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于翔才小学二年级。
他从小跟着爸爸住在镇里面的房子里,看着叔叔阿姨做事,好的没学多少,那些人身上带着的溜须拍马、言不由衷、推卸责任的社会习气倒是学了不少。
在学校的时候,于翔知道老师和校长是学校的领导者,只要讨好他们,很多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所以于翔在每一个老师面前都装作一副很乖的样子,表现的非常好,老师让他当班长,所有的比赛第一时间都会想起他。
但他在其他的学生面前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他会欺负他们。
可那又怎么样?老师不会相信的,因为他是一个好学生啊,好学生怎么会欺负人啊。
班级的大部分学生在于翔看来都十分的愚蠢,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些无聊的东西,读书还有玩,他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这个世界光靠读书是没用的,村里的叔叔有好几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但是他们现在都要听他爸的,而他爸书读的并不多。
要想混得好要靠脑子,聪明的脑子。
于翔觉得自己很聪明,他在天龙镇的日子过的一直不错,他在上面读到了高中毕业,后面考上了一个一本。
他们镇考上一本的学生很少,他考上之后,他爸摆了好几桌请客,他风光极了。
考上大学之后,于翔就和自己当时的女朋友分手了。那是在高中的时候谈的,事实上他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
于翔长相好、家庭好、成绩好,还会伪装,所以他在读书期间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园王子,他的迷妹不少。
有不少女孩倒追他,于翔从里面挑了几个漂亮的开放的做自己的女朋友,他哄骗她们在学校要低调一点,不可以公开恋情,但是等到他们毕业,他就马上带她们回家。
那些女人的脑子蠢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于翔说什么她们都信。
所以他玩的非常的开心,他哄骗她们上床,在玩腻了之后就抛弃她们,并且是从她们身上找出毛病,把分手的原因归结于她们的坏脾气和疑神疑鬼上面。
于翔高中还没毕业,性经验就十分的充足了。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女孩,她们是如此的愚蠢无知,他的行为他的存在,他日常做的那些[浪漫]的举动,已经足够满足她们那廉价的虚荣心了。
这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谈恋爱而已,享受其中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至于交往过程中说的那些话,嗯......说谎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在夏天喝冰可乐一样容易。
可乐喝完了当然是扔掉啊,谁还会留着罐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男女关系如此的精通,他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可以分成两类,有些是人,有些表面看着是人,其实你只需要挥起鞭子,她们就可以被驯化成动物。
那些女人喜欢被支配,只要上过一次床,于翔就可以分辨出对方是不是这种人。她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想要侍奉男人的味道,充斥着一种想要成为贤妻良母的气息。
只要你在她们面前装可怜,对她们随便说一点甜言蜜语,她们就会被耍的团团转,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
就像是不断奉献牺牲的圣母一样。
在做了过分的事情后,只要装作诚恳的道歉,跪下来说爱她们,事情就会得到解决了。
就算你前一天扇她巴掌、拿着皮带都要把她们打死了,睡了一觉她们依旧会原谅你,就像是一条愚蠢且记忆短暂的鱼。
在上了大学见过市面之后,于翔发现自己的家庭已经不能给他任何的助力了,小时候觉得了不起的爸爸,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小村子的村干部而已,就在那个小地方叫得出名字,一旦到了外面就什么都不是。
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于翔发现自己的父亲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他不够聪明,甚至胆子还小。
在他读大二的时候,村里面一直在想办法建桥,事实上,那桥从他小的时候就说要建了,但是上面的钱一直批不下来。
那段时间,有村民从桥上过货物还掉下去了,很多村民都十分的不满,觉得是他爸爸不作为,所以这桥才一直建不起来。
回家的是,于翔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在那里因为这件事着急上火。
于翔很不理解,他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着急上火的。
晚饭桌上。
于严冬把筷子往碗上面一放:“你小子,还简单,简单你倒是给出个主意来啊。”
于翔吊儿郎当:“我倒还真有个主意。”
于严冬:“你说说看。”
于翔:“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了,像你们这样只知道走程序写申请表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反过来,让上面的那些领导主动要给我们修桥。”
于严冬:“说的倒是容易,要是有办法让领导主动修桥,你老子我还会在这里愁半天吗?为了这个桥的事我们都跑了多少次了,此次领导都有承诺,但是这钱却迟迟拨不下来。”
于翔:“钱没下来是因为他们身上没压力,只要让东流河出点意外就好了,出意外之后再告诉报社的人,发到网上去大肆宣扬一番,迫于舆论压力,那些领导肯定会给我们修桥的。”
于严冬:“意外?什么意外?把木桥弄断?”
于翔不屑道:“爸,要弄意外,那肯定得弄个大点的啊,把木桥弄断算什么啊,哪个报社会想写这个啊。”
于严冬问道:“那你说报社想写什么?”
于翔说道:“当然是劲爆的啊,比如有人过桥结果死在了河里。”
于严冬听着于翔说的话,恍惚间都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