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鬼的小宝贝(4)
春晓原本不饿,但是看着堆得高高的果子,还有眼熟的野甜果,有点心动。
市区里也有红色的甜果卖,但是很贵,她都舍不得吃。
但是这袖子里凭空冒来的,她不想动。
我不吃。
你爱吃的。他推了推。
春晓手缩在毛衣袖子里。
苏朝又低头,拿起果粒橙,准备打开给她喝,是似乎不知道怎打开,两只手硬掰,塑料瓶身都拗弯了。
春晓看不去,抚了抚额头,我帮你。
于是接过果粒橙,给一米九的男鬼拧开了瓶盖。
名叫苏朝的鬼公子恍然,平直的唇角弯了一点弧度,询问:你想要,吾喂你喝。
不是很想要。春晓婉拒。
你稍作考虑。苏朝捉着瓶身,眉头微微凝住,一脸端正,吾从不喂人喝水。
殊荣吗?
我也从未被鬼喂过水。
谈话陷入僵局。
尴尬中,春晓觉得己有点太不给鬼面子,担心他恼羞成怒,狂性大发伤害活人,便想要开缓解一,对面就声了。
是吾想要喂你。
他黯然收了手,将瓶子放在桌面,两只手回到宽松的黑色长袖中。
春晓忍不住吃了粒甜果。
他又轻轻说道:你吃了吾的东西,便是答应与吾结成冥婚。死生逃不掉的。
春晓诧异,你真的诓我?
浓眉大眼,似乎不太聪明的男鬼,竟然真的耍手段?
他转开脸,侧面的弧度完美得仿佛天神雕琢,长睫轻颤,嗓音空冷:事已至此,你便对吾负责吧。夫妻一场,吾也不会亏待与你,你也不准许,亏待了我。
他转过脸,形状漂亮的幽深长眸看着她,瞳仁并非眉发一般的鸦黑,而是带着一点琥珀色,像是冷黑在阳光生的一点虚无缥缈的暖色,有种奇异的温柔。
春晓指尖颤抖,你这是强买强卖。
他抿抿唇,于策,你尽怪罪我。过几日再爱重于吾,吾不怪你。
春晓听完,觉得这会换个正常的女生这就是个标准的虐心虐身的言情剧本了。
但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快穿者,你是打定主意要缠着我了?
他不说话,别过头,颜面微微羞赧。
懂羞耻,还对姑娘家来这套,这个男鬼大概也是想脱单想疯了,你天才死,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找女鬼凑对,何必急着找我这个生人呢?
春晓叹了气,好言相劝,你父母应该十分富贵,哪怕托个梦,也立马用纸给你扎个后宫团吧?
他的神情恢复如常,垂着脑袋继续从袖子里掏东西,五花八门的吃的东西,那袖管像是个小超市。
春晓第一次被人用零食砸。
好半天,她默默妥协,不讲道理了,随便你。
他这才停手。
吃。他说。
春晓看了看摄像头,然后将零食堆往电脑后面推推,坐在椅子上开始埋头苦吃。
喝。他说。
春晓侧过脸,被他喂了果粒橙。
苏朝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他坐着个椅子,一脸严肃地在她旁边,像个苦大仇深的陪读家长,盯着春晓不停进补。
半晌,听到他忽然幽幽叹道:爱妻太瘦了。
春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拆开凤爪咬了一,辣得眼泪汪汪继续吃,我现在刚刚好,还想要再减肥呢。
这厮突然端起了丈夫架子,斥责:胡闹!
春晓翻了个白眼。
苏朝。她叫了一声。
他点头。
这男鬼撇去一身似鬼似仙的幽深气质,眉目清寒精致,淡漠如冰,禁欲又高冷,一点也不像个现代鬼。
她目光转了转,刺探,既然你要娶我,是不是要和你父母说一声?虽然人鬼殊途,但也是要明媒正娶我才肯嫁的。
他微微露喜意,又顿住,半晌后,迟疑道:好。
我要丰厚的彩礼。春晓比了个圈。
苏朝点头,允你。
春晓吃饱了,见他还是揣着个果粒橙,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见她看过来,才将目光慢慢飘走。
你以消失了,你是鬼我是人,你不影响我日常生活和工作。
她看着他,似乎看了他的心思,春晓又道:你最好也别偷偷跟着我。
那我放一颗眼睛在你身上以吗?苏朝说着就要掏己的眼睛。
苏朝动作然得就像是家长给门的孩子掏两块钱,春晓连忙拉住他,你疯了。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
算了。她放弃。
夜班的时候外面还在雨,春晓站在楼,夏末的细雨有些朦胧,天光暗淡,随着扑面而来的细雨,温度会逐渐降,一直到秋天的来临。
雨外行人匆匆,春晓慢慢撑开伞,冷风刮着她薄薄的裙角贴着小腿。
苏朝的目光落在她那截白皙的小腿上,纤细又脆弱,以看到淡淡的血管,像是白玉一般莹润的白皙在雨中更为娇嫩。
要到伞吗?她低声了一句。
伞是一张微微侧过来的脸,小巧漂亮,眉目俏然,红润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他不擅长欣赏人群相貌,但是眼前人真是无处不生在他最心动的地方。
他伸手,示意她牵。
春晓扭过头就走了,走了好半截,发现男鬼没有跟上。
隔着潇潇细雨,他站在远处,凌然清举的身影有些委屈。
于是只回去拉起他的手,重新步入雨帘。
春晓在公交站买了两杯奶茶,给了苏朝一杯,一人一鬼各捧着一杯奶茶,坐在站台等公交车。
他静默地捧着,温热的奶茶一点也温暖不了他的手心,他悄悄蹭蹭指尖,仿佛方才牵手的触感还留着。
晚上到家。
春晓蹲在厕所里,看着玻璃门外静默不动的身影,憋了半天,说不话。
久久听不到她说话,苏朝又不知道这门内是什地方,有些急躁的声音传来:春晓,你在做什?
拉屎。
春晓被他盯得,屎都拉不来。
玻璃门另一边沉默。
春晓毫不介意跟外面那个看起来高洁典雅的美男鬼讨论屎尿屁,你不
离我远一点,我拉不来。
苏朝的身影动了动,半晌,轻声道:春晓,需要吾助你吗?
春晓:
春晓:我谢谢您,但不需要,拜托您走远一点,我会害羞。
这样说,苏朝便有些懂了,他走远了,走到春晓的床边,伸手摸了一。
当春晓终于神清气爽地走来,就看到某个男鬼正背对着她,认真盯着她的床。
当春晓走到床边,苏朝睁开眼睛:婚前如此,不好。
说着退开两步。
也不知这男鬼满脑子刚刚装了哪些黄色废料。
他顺手压了压枕头,将春晓端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盯着她,你睡吧。
他关了灯,但是视线顽固存在。
春晓便也睁着眼睛。
他道:你若是睡不着,吾为你讲故事,哄一哄你。
于是他开始讲鬼故事。
春晓开始怀疑他偷师过她奶奶,甚至青于蓝。那些灵异怪谈被他用淡雅的古法腔调讲来,又是无头将军,独活小将,临阵逃兵,又是战道夜半嚎哭,刑场白影
等等等等,给春晓吓得瞬间精神,但又诡异地在他平缓无波的语调,睡了过去。
大概这就是从小被奶奶熏陶过的影响吧,鬼故事对目前的春晓来说,确实助眠
尤其是听鬼来讲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