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空都仿佛凝固了,化作水中的倒映一般,透露着不真实与虚幻,飘渺、高远、逍遥世外的韵味回荡在万事万物之间。
猛然一抹剑光从这飘渺的尘世之外飞来,然后刺入滚滚的红尘之中,霎那之间众生皆失语,万物皆凋零,一切的一切都在这样的剑法面前失去了美丽的意义。
这是古传侠自创出来的第三剑,这一剑终于跨越了仙凡的差距,它不再是属于凡间的剑法,而是来自虚无缥缈的仙界。
孤独却是这一剑的真正核心,也正是这一剑方才方古传侠真正的催发出了孤独剑意,让它不仅仅存在于自己的意识之中,更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啪???!
禁锢在古传侠身上的一道无形枷锁彻底粉碎。
这是来自独孤九剑的诅咒,来自于郭襄的遗憾。风清扬说过,想要打破诅咒唯有郭襄破命或者他古传侠破命,但是现在古传侠找到了第三条路。既然禁锢源于独孤九剑,那么创造出一门更加超越独孤九剑的剑法,以无比傲然的姿态,粉碎这诅咒。
原本以古传侠的剑道修为,想要创造出媲美甚至超过独孤九剑的剑法,不是不可能,而是需要极为庞大的积累。但是无崖子的记忆碎片帮他弥补了他积累上的缺失,身为逍遥派的掌门,曾经掌握过天下绝大多数的武学秘籍,还有什么积累比无崖子记忆中的积累来的更加丰富?
当剑光刺向自己的时候,萧鲤感觉了真实的恐惧,他开始感到害怕。这种害怕就像他五岁那年,第一次面对一头巨大的饿狼,在挣扎生死的森林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当年他活了下来,但是却是侥幸,他不敢肯定重新再来一次,他是否还能活。
他努力的想要学习北天王萧峰,学习他的豪气、霸道、无所畏惧,敢于与全天下为敌。但是此时此刻,当这一剑刺来,照见他的内心,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了萧峰。他只是萧鲤,内心有胆小、怯弱,有嫉妒还有狭隘,无论他如何学习萧峰,他都成不了他,反而更加忘了自己。
萧鲤咆哮一声,十指紧扣,双手抱拳,自高处往下劈,然后狠狠的用力拉开,将天空真真正正的撕裂,然后整个人被一股真气包裹,化作一条怒龙朝着夺目、璀璨、似乎要压服一切的剑光撞去。
他想要转身逃走,但是却选择了正面碰撞,因为他否认真实的自己,否认内心的胆怯与害怕,他将自己视为萧峰,却不知道真正的萧峰从来都不会害怕正视自己的错误,这就是本质的区别。弱小者追逐强者的背影,以为可以变得如同强者一般无所畏惧。而强者正视自己的内心,寻找着自己的弱小,然后将它变得强大。
当两股力量碰撞,万物失声。
声音这个概念仿佛就在两股力量碰撞之前,就被抹除。
但是诡异的波动却正在不断的蔓延,一切都在崩塌。
万仙墓的死气和阴气形成的那个小世界直接被打破,开始与现实重叠,树木、山石、猛兽、鬼怪都从一个个破碎的空间中掉落出来,然后砸入现实的万仙墓之中,很快就塞满了整个墓园,顿时整个万仙墓中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当天空之上的飞仙幻影逐渐消失,当龙吟之声逐渐转低,天空之上的缺口处,一个人影正在飞落下来。
是萧鲤!
萧鲤竟然输了!
北宋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九州风云榜上排名第一的萧鲤被古传侠打败。
顿时整个万仙墓都是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一个传奇落幕,而一个新的更加充满奇迹的传奇崛起。
即便这个消息还未疯传天下,古传侠却已经感觉到了远远比在大明之时更加庞大的风云之力,他可以感觉到源自身体和灵魂深处的某种变化。
轰!
自然而然,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古传侠的身后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巨大人影。这人影逐渐凝聚,带着威压一切的气势。
所有的武者,即便是法相和内外合一的强者,也都感觉到害怕,甚至他们的感觉更加敏锐,因为他们凝聚出来的法相正在散发出害怕的情绪。
这是一尊特殊的法相,它身穿着黑色的神袍,神袍上却描绘着九只栩栩如生的金乌,脚下踩踏着五色的云层,五行轮转。手中紧握着一柄散发无穷锐意的长剑,带着王者的孤高。其中这尊法相的身后,更有一些其它零星如太极法图、北冥大海、乾坤法轮、佛陀金光之类的景象若隐若现,还没有彻底成型。
而这尊法相的面容,正是古传侠自身的面容,只是显得更加具有威严。
“他???他这是熔炼了各种绝学,摆脱了绝学对自身意志的影响,以人御武,而非以武御人。这是武仙法相。古往今来,能得武仙法相者屈指可数,最近的一人也是北天王萧峰,据说萧峰当年成就法相,凝聚的便是擒龙武仙,双手擒着真龙。”
“这古传侠凝聚的武仙法相竟然有金乌、阴阳、五行、乾坤等等法则伴随,看起来潜力更加巨大。当真是恐怖。”
古传侠凝聚出的和本人极为相似的法相并非独有,唯有那些真实掌控了自身所学,且所学之武功皆是直指大道,以自身气魄压制住了那些强大的武学的武者,方才能凝聚出武仙法相。
武仙法相乃是一切法相之中的王者,是至高的存在。武源于天地万物之中,却为人所用。法相重塑武学中对天地万物的印象,故而可以借得天地之力。
法相一凝,古传侠的真气量虽然没有增加,对天地灵气的掌控却更上了一个档次,同样一拳一脚打出去的威力,绝非法相之前可比。
摔在地上,胸口被一道剑痕刺破的萧鲤,妒忌似狂的看着古传侠。他可以感觉到身上风云之力的流失,这种流失让他感觉到了弱小,他正在变得弱小。
愤怒和不甘心,充斥在他的胸膛中,然后全部化为怨毒。
“全都是他,他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小子,夺走了我的一切,必须要杀了他,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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