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窗子敲响了三下。
老汉屋子里的灯燃了起来,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你的身子又弱了,我之前给你拿的补药,你没有好好吃吗?”声音充满了磁性,可想而知说话之人年纪应该不会太大,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应该不会大。而这声音中,却又带着一种略带威严的关怀。
“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拿给我的药都太好了!我现在身子虚,受不住的。”老汉没有开窗,隔着窗户对窗外之人说道。
窗外一阵沉默,仿佛已经没了声响。
“如果???你现在后悔,我也可以???。”
“不用了!我已经用了六十年去等,何妨再等二十年?”老汉咳嗽着却又强撑着,用硬气的语调说道。
“不弃人生八十年,阴煞孤星转福星。三年修得百年道,一朝顿悟入天梯。这一句诗是你祖师当年转世之前,给你批的命。只是???却苦了你!”窗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八十年!八十年的磨难,八十年的孤独,八十年的非议,八十年的冷嘲热讽。八十年甚至是许多人的一生,这样的代价太大,也太苦,却又为何偏偏是你。”
“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是浑天宗宗主张元窖的儿子。其实大家都知道,浑天宗和锁天门迟早会有一战。只是都在假装不知道,然后不断的积蓄实力。而谁的底牌多,谁隐藏的深,谁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我受八十年苦难,若是能为浑天宗带来一些微薄的福祉,那也是值得的。”老汉长长的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接着便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
窗外之人竟然是堂堂浑天宗的宗主,只是即便是他也没有察觉到古传侠和鬼妹的异常。
“孩子???苦了你了!”窗外的浑天宗宗主声音变得更加颤抖,此时此刻他不是那个位于一个世界顶端的强者,而仅仅只是一个父亲。
“二十年太久了!只怕锁天门等不了,浑天宗等不了,就连他???也等不了。”一个声音忽然插足进来,打断了父子之间的叙话。
“谁是?”张元窖浑身一震,猛烈的气势外放出来,浩浩黄光绽放,将一切都照耀的犹如白昼。
古传侠从屋子里走出来,在那黄光中微微一抓,却撕裂出一道道口子,让黑夜的气息渗透进来,成为这黄色领域之中的杂质。
张元窖目光一冷,能够轻易破开他的《黄天神功》,撕裂他的至高领域,眼前之人的实力至少不下于他。
难道是锁天门的人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
张元窖的脑海中瞬间掠过无数的念头。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想不到浑天宗竟然是昔日太平道张角传下的道统,而你们或许还是他的后裔。难怪会和锁天门对立。”古传侠说道。
锁天门的定义是封锁诸天,囚禁万法,唯我独尊。而浑天宗却是改天换地,定立黄天,以我天代诸天。两者的教义,天差地别,甚至是从根本上对立,这样的矛盾要比任何的仇恨都要来的深刻。
二者又处在同一方世界,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迟早都要打。
“你究竟是谁?”张元窖很确定,眼前之人绝不是出身锁天门。如果真的是锁天门的人,不仅不会说这番话,并且早就已经杀了他的儿子,断了浑天门数百年的谋划,他们父子六十年的苦熬和等待。
“我是古传侠!”仅仅只是这五个字,却仿佛带着一种难言的魔力。
当张元窖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整张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竟然惊人的有了数十次的转变。
“你就是古传侠?那个传说中的梦主古传侠?诸天万界传为破命第一的古传侠?”张元窖仿佛是在确认,但是他其实已经十分的肯定。
古传侠微微一笑,很多传言,传的越远,也就越失真。
即便是二次破命之后,他也绝不敢扬言自己是破命第一。何况是昔日?
“诸天万界破命第一休要再提。此言太过,会折损我的福运。此番言语,怕是有人有心操控,故意传播。不过我确实是你所想,所知的那个古传侠。”古传侠向着张元窖拱拱手说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何妨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我真的能帮得上忙。你若是了解过我的些许事迹,就应当知道,我和锁天门之间,也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古传侠开口继续说道。
张元窖没有过多迟疑,作为一派之主,他有着应该有的决断能力。
“我们浑天宗最高的宗旨就是改换新天,以黄天代苍天。但是天垂世界的天却被锁天门锁住了,你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我们这方世界的破命强者,其实相比起外界的破命强者,普遍要来的弱一些。”张元窖没有先提起关于他儿子的事情,反而是说了一些貌似不搭的话。
古传侠也不着急,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世界破命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其实也算不上太难。天意与世界强度,并不符合。”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浑天门从六百年前,就开始谋划,收集天下的怨气、煞气,最后寻找一个纯阳之胎,将这些积累了数百年的煞气和怨气全都打入他的体内。直到这个胎儿长大、变老,八十年后死气蔓延,阴极阳生,否极泰来。”
“那时一切的怨气和煞气都会被化解,无穷的天意将会加持在这个孩子身上,他能够成为天意的代言人,是真正的天之子,拥有再造乾坤的能力。”
“我们等了这个孩子数百年,直到六十年前,我唯一的儿子出生。他成为了整个浑天宗的希望。只有他能够将《黄天神功》修炼到第十八重境界,也只有他能够斩杀被锁天门封印的苍天,然后自己化作这个世界的掌控者,取而代之成为黄天。”
“不弃人生八十年,阴煞孤星转福星。三年修得百年道,一朝顿悟入天梯。用八十年的至苦、至痛,换取全部的胜利。”说到这里张元窖的眼神中慈爱和痛惜之色尽去,全部化作了慢慢的激动和疯狂之色。
窗子一下子推开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张元窖道:“为何!为何你从未向我说过这些?你只是告诉我,浑天宗将有大劫,只有我才能挽救这一切,为浑天宗保留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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