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欣然赞同,“是很难,非常难,只是理论上来说,你可以达到那个境界。”
陆岙认真想了想,“我明白了。现在我要怎么做?”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试着跟任何你能沟通的非人类生物沟通,习惯了就熟能生巧了。”
“好。”
两人从太阳高挂一直聊到太阳落山。
宋州又帮忙下了一场雨。
两人回家吃饭。
饭后,陆岙说道:“对了,我明天要回西鼎市出海钓鱼。”
“钓什么?”
“钓黄瓜。”陆岙解释,“也就是野生大黄鱼,这种鱼最近价格挺贵。”
“好,我知道了。”宋州提醒道:“下午说的跟生物沟通,你在钓鱼的时候也可以试着跟鱼沟通。一般来说,你没办法跟鱼发生对话,但你可以收到一定的反馈。”
陆岙若有所思,“行,到时候我试试。”
宋州给他倒了杯茶,“哪天回来?”
“可能二十五号晚上。”
宋州笑笑,“那这几天我帮你浇水?”
“行啊,交给你了,谢谢。”
“不客气,我也在你这里蹭了不少饭,应当的。”
宋州是一个靠谱的人,把家里交给他,陆岙并不担心。
第二天凌晨,陆岙便和林满漳、林栖岩两个坐上了去西鼎市的车。
他们到了西鼎市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田明志三人过来车站接他们,又带他们去吃了东西,说要好好尽地主之谊。
饭桌上他们好好讨论了一番明天出海钓鱼的事情,确定了地点,鱼饵,鱼竿,鱼线等等。
酒足饭饱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陆岙很久没回家,吃完晚饭,干脆带两人回自己家里住。
他家很大,单层一百六十多平方米,三人完全住得下。
劳累了一天,三人早早洗漱完睡觉。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他们三人早早起来去码头集合准备坐船去钓鱼点。
田明志三人到得比较早,他们过去的时候,田明志三人正在码头上等着他们。
“来来来,我们买了点早餐,大家先吃完再准备上船。”
田明志热情地将早餐递给林栖岩跟林满漳,又单独给陆岙递了一大袋,“陆神,这是你的。”
陆岙低头看了袋子一眼,袋子里有水饺、馄饨、酱饼、面包、蛋糕、牛奶之类,可谓应有尽有。
他眼里不由露出点笑意,点头道:“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买一份是买,买三份也是买嘛。”田明志欢快地招呼他们上船,“刚我们都把东西搬上去了,现在准备出发吧,你们不晕船吧?”
“不晕。”
“好嘞,那我们准备出发。”
六人上船,陈升荣去驾驶舱开船。
随着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渔船渐渐离开码头,往远处驶去。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天还没亮,远处天色却也发白,用不了多久,白天便会替代黑夜,再一次降临世间。
清晨的风挺凉,陆岙靠着栏杆坐好,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远处的风景。
天空中有水鸟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捉鱼吃。
五点多,天已经亮了。
太阳还没出来,不过能看见灿烂的朝霞,将天空映得一片火红。
田明志跟林栖岩端起摄像机对着朝霞跟海鸟拍。
陆岙吃完早餐懒洋洋地补眠。
陈升荣开船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海域。
黄瓜的钓点就那么几个,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到了。
大家散开,谁也不靠近谁。
陆岙认真感受了一下,指点陈升荣将船停到固定的位置。
黄花鱼跟大多数鱼类一样不喜欢强光,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它们都会潜入海沟深处躲避阳光,只有早晚才会到浅水区域活动。
陆岙查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打窝吧。”
他们用的窝料就是市面上买的普通窝料,用水调了,味道闻着很香。
几人将窝料团好,扔在渔船四周,而后开始挂鱼饵。
黄花鱼其实分两种,一是大黄鱼,一是小黄鱼,他们今天要钓的是大黄鱼。
钓竿是陆岙亲自选的真鲷鱼竿,用六号线,手摇轮。
这是新手常用的配置。
鱼饵则选了鸟贝跟小海肠。
六人分开将鱼钩抛入水中,静静等待鱼上钩。
田明志和林栖岩除了钓鱼之外,还要拍摄今天钓的视频鱼,端着摄像机拍不方便,他们就用八爪鱼相机支架把摄像机固定在栏杆上。
钓鱼非常不容易。
他们将鱼钩甩进海里之后,除了陆岙之外,其他人半个小时也没见动静。
不独他们,附近几艘船也一样,一个上鱼的都没有。
有两艘船的人怀疑这里没有鱼,干脆收起钓竿到别处钓去了,很快又有新的渔船过来补了他们的位子。
陆岙倒是钓到两条黑鲷,总比没有收获好。
六人已经懒得说话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鱼咬钩。
大家钓着钓着,都快怀疑鱼是不是把鱼饵吃了又溜走了。
他们忍不住将鱼竿提起来看,鱼饵好好挂在鱼竿上,只是愣是没有鱼咬钩。
他们正焦躁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中了中了!!!我看到了!是黄瓜!”
所有人精神一振,转头张望,只见隔壁船的人忽然全都飞快站起来,其中拿着抄网去船舷边等。
钓中了鱼的那个小心收线。
片刻后,他们将鱼提起来,鱼一出水,黄色的鱼鳞似乎在朝阳下闪着光,“艹!真是黄瓜!有七八两!”
陆岙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他也感觉到了,船边确实有鱼。
正在这时,他手中钓竿一沉——鱼上钩了!
陆岙站起来,小心摇着轮,道:“上鱼了,鱼不小,拿抄网。”
“哎!”林栖岩应了一声,连忙将抄网拿过来,又慌慌张张地扭转摄像头,想拍鱼出水的画面。
林满漳接过抄网,说道:“我来吧。”
陆岙没管他们谁来,他专心致志地将鱼拉上来。
鱼一出水面,林栖岩兴奋道:“黄瓜!是黄瓜!”
田明志连忙将他的摄像头也对准水面上的鱼,胡星津跟陈升荣跑过来帮忙。
林满漳眼疾手快,在他将鱼拉上来的一瞬间,把抄网往前一递,直接将大黄鱼兜了回来。
刚出水的大黄鱼还活着,胡星津忍不住喊:“小心,别碰伤了!”
大黄鱼价格很贵,讲究品相,一旦有碰伤,就变成了次瓜,价钱就上不去了。
林满漳将抄网移到甲板上,估摸了一下,“嚯,这条鱼有两斤吧?”
陆岙将手伸进抄网,一边解开鱼钩一边估计了一下,“超过两斤半。”
因临近端午节,两斤的野生大黄鱼三千五百一斤起步,两斤到两斤一两三千五百块,在三斤之内,重量每增加一两,价钱要贵五百块。
听了陆岙的话,胡星津咋舌,“六千到手了?”
“不知道,等会儿回去再称一下。”陆岙道:“给我拿个塑料袋来。”
野生大黄鱼离水后要用不透明的塑料袋包裹着放到冰里避光保存,这样大黄鱼才会有黄灿灿的品相。
要是晒到了太阳,大黄鱼金灿灿的颜色褪去,价钱也要大打折扣。
他们这边动静大,附近几条船的人听到他们钓上了两斤半以上的大黄鱼,都挺激动。
地方就这么大,大黄鱼可能吃他们的饵,自然也可能吃自己的饵。
大家又专心致志钓起鱼来。
接下来两小时,陆岙接连不断上鱼,
旁边渔船的人看得眼珠子都红了,奈何大黄鱼就是吃陆岙的饵,不吃其他人的饵。
唯一让人有点欣慰的,就是跟陆岙同船的人也没怎么钓到鱼,只有林栖岩钓到一条一斤六七的大黄鱼。
三小时内陆岙共钓了五条,其中三条都两斤以上。
眼见着太阳升起来了,气温也渐渐升高,钓黄瓜越来越难,大家都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他们得先把鱼卖了,傍晚的时候再来钓。
就在他们打算走的时候,胡星津手里鱼竿一沉,有鱼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