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瑞伊请维桢到筵宴处,一面用些点心果子一面等。
哪有客人未到,主人家先开动的道理?维桢摇头拒绝。
瑞伊便拿盘子装了些味儿轻的坚果过来剥给她吃,又引她说小话,以免她等得不耐烦。
俩人正指了一支名为“落霞映雪”的重瓣粉莲,惊叹其花苞之丰美厚重。
大总管曼宁.洛佩兹低着头,领着两个人从榭外石子铺就的小径急步赶来。
刚迈上木头铺搭的短廊,脚步一个趔趄,年过半百的大总管滚瓜似的栽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维桢一惊而起。
待曼宁身后二仆将人扶起,但见他额头血迹斑斑,满脸焦虑忐忑,往日的风度俱无。
维桢想到一个可怕之极的可能性,一下子脸色煞白,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小手微微发抖。
曼宁顾不得伤口,大步来到维桢跟前,嘴角动了动,又阖上,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之态。
维桢的心凉了半截,颤声问:“徐昆他、他……”虽未曾深交,却是一见如故。正如蒋晗熙腹诽,这是多年来头一次得维桢承认的朋友。
曼宁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道:“又叫小姐失望,大公子恐要大怒降罪。”
维桢掩面悲咽,泣不成声,姌嫋的身子已摇摇欲坠。
瑞伊忙扶了她,挽着她的肩轻抚,又小声问曼宁,“总管,这到底怎么了?倒是想个法子,莫叫小姐伤心才是。”
曼宁也是一惊非浅,顾不得理会瑞伊,忙劝维桢:“小姐快别难过了。我这就安排飞行器,前往赞达拉星区将徐先生接来。虽是耗时了些,能让小姐高兴又值得了什么。不过筵宴需挪到后日去了。”
维桢睁大秀眸,“接、接来?他不是叫兽人给害了?”
曼宁啼笑皆非,又一拍前额,触到伤口,笑容有点儿扭曲,忙与维桢解释,“小姐误会了。怪我毛毛躁躁,既歉疚再次叫小姐失望,又惶恐大公子怪罪,倒叫小姐虚惊一场。”
据曼宁所言,徐昆平安无事。
徐家本就小有薄财。上回他与一众少年男女陪伴开解维桢有功,蒋晗熙下令重赏。蒋大公子出手非同凡响,他说“重”,那是半点儿不掺水分的。
后来出了兽人掳掠小孩一事,周围小镇人心惶惶。
比提亚星长期秘密开采游钛合金,又是作为别院暂时安置维桢,蒋晗熙下了严令不许兴工业,不得破坏星球原生环境。因而为民众提供的工作机会不算太多。
徐父得了大笔横财,思量在比提亚事业上不会有太大起色,守成罢了,又忧心独子安危,便于半个月前举家搬迁至毗邻的赞达拉星区去了。
听了曼宁一番讲述,维桢如释重负,嘴角一翘笑起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我俩本就是萍水相逢,并无太深厚的情意,何必为了我一时的兴致,叫他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呢。此事作罢,莫要再提了。”
垂下眼睑轻喃道,“君子之交淡如水。顺其自然得了,不必强求。”
蒋晗熙在某些方面与沉飞如出一辙,并非大度之人。自己其实并无自由交往朋友的权利。勉强将人接了来,也是在一众仆人眼皮子底下,不可说错一句话,不可行错一步路,何来畅谈交心一说?
她骤惊骤喜,身上都有些虚软了,搭着瑞伊的手臂,“我实在支撑不住,要回去再躺一阵子。”转头对曼宁道,“白费你们一片心了。菜肴都是未曾动过的,麻烦曼宁先生安排一下,不要浪费才好。”
维桢换上睡袍。
瑞伊.本森伺候她盥洗一番,安歇下来,便避到外间候着。今日里波折不断,她受惊也不轻,眼前来来回回都是大公子那双高深莫测的浅绿色眸子,只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一时头重脚轻,歪到宽大的沙发椅上,竟睡死了过去。
维桢是饿醒的。
浓密的睫毛慢慢掀开,入目一张丰神如玉的俊脸,两条劲健的臂支在自己脸侧,薄唇噙笑,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柔情入骨。
维桢微愣,乌润润的眸子一转,波光微荡,荡得上方含情端详她的男人神魂颠倒,两眼发直。
“晗熙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星舰。”言毕低头含了爱人润得出奇,艳得出奇的双唇,舔着咬着,沉哑着喉咙道:“小宝贝儿,张开嘴让晗熙哥哥进去。”
维桢樱唇微启,男人湿淋淋的大舌头抵着唇缝长驱直进,欲噬人般在娇嫩的口腔内壁扫荡。
蒋晗熙如饥似渴地吮嘬她甜净的涎沫,又把自己的渡过去,察觉身下的人有点抗拒地扭过脸,眸色一凛,骨节分明的大手攫住她整个下颌,大口大口地把自己的口水哺过去逼她咽下。深邃的目光瞥向她秀长的颈脖,被往下吞咽的微妙律动引得喉头下意识地滚了又滚,想到心爱的女孩儿这些日子,身体各处都灌满了自己的体液,满足得后腰发麻,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维桢秀致的小嘴被填得满满当当,根本合不拢,一缕香涎自嘴角流淌而下。
蒋晗熙拿手指替她抹了,舌头从她嘴里撤出来,低笑着与她耳语,“小宝贝儿,怎么哪哪都又小又娇?晗熙哥哥喂给你的东西,上面的小嘴吃不下,下面的小嘴也吃不下,都流出来了,可怎么好,嗯?”
“晗熙哥哥别说了。”维桢羞得耳朵尖儿都红了。
蒋晗熙的笑声愈发黏潮,侧过头去,舌头蛇一般钻入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耳蜗。
维桢的身子轻颤似叶上晨露,娇娇地喘息了几声,干脆将脸埋进他怀内。
蒋晗熙纵声大笑,把她整个儿团着抱起来,抬起她白净的小脸蛋狠狠地亲了几口。
“乖宝贝儿,小心肝儿,可想死晗熙哥哥了。”
维桢嗔道:“你才出去两天呢。”
蒋晗熙笑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维桢打趣他,“现在不流行说这样的旧式情话啦。”
蒋晗熙拧了拧她的鼻子,“流行的就都是好的?流行感冒难道是好的?”又亲昵地抵着她光洁饱满的小额头,“我就是个旧式的男人,奉信男主外女主内。我在外面工作,赚钱给桢桢花,桢桢呢,不必主持家事,不用照看家人,万事不操心,只需要乖乖地待在家里。晗熙哥哥再辛苦,一回家看到我的小桢桢,就心旷神怡,什么都值了,好不好?”
维桢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默不作声地伏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