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祝玮对“早恋”的明令禁止,月宜的外公外婆甚至是小舅和小舅妈就看淡许多。她昨天下午一放假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外婆家中,小舅一家也过来接风聚餐。小舅说话风趣幽默,正讲到自己单位的同事管教孩子,说是小孩儿和同班的女生早恋,气得家长找到教务领导那里要求给儿子换了班级。话音刚落,他忽然笑着看向月宜,随意地问了一句:“月宜,你也是青春期了,有没有喜欢上学校里的哪个男孩子?我家月宜可爱乖巧,还这么好看,碰没碰见哪个男生给你写情书?”
月宜耳尖冒着热,不知不觉间,面颊上也染了一层云霞之色,小舅妈看得分明,打趣说:“看这样子,八成是有喜欢的人。你们班的男生吗?我们认不认识啊?”
月宜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积攒来的勇气,咬着筷子思忖了几秒,坦然道:“对,有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不过比我高一年级,现在在×大读书,大一。”
外公最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一听这学校,本来无精打采地听着几人交谈也瞬间换上一副好奇的神情:“不错,学习相当好了。读的什么专业?”
“工程力学。”
小舅哈哈大笑:“和你外公是同行了。有他的照片吗?”
月宜大着胆子翻出手机里一张他的相片,那是夏令营的时候,当时时归远长身玉立站在建筑群的门口,手里拿着两个冰激凌,等待去洗手间的月宜。
小舅眯着眼打量一番,又给其他几人看了看,外婆盯着照片连连点头,最后笑眯眯地慈祥地和月宜说:“咱们家月亮眼光真不错,小伙子长得也俊秀,学习也好,看起来脾气应该也不错。挺好。外婆别的不求,就希望有个人像我们对你好一般的待你。”
月宜没有妈妈,爸爸待她也很生疏,未来结了婚,一个小姑娘没有可靠的娘家,终究是容易被欺负。外婆一直念叨着让月宜找一个诚实可靠的男孩儿,别的不求,只求对月宜好,只求一辈子都将月宜捧在手心呵护。
毕竟他们老两口终有离去的那一天。
而儿子和儿媳妇儿还有自己的孩子要操心。
月宜明白外婆所想,羞答答地说:“外婆,他对我真的很好。您放心。”
她将这件事慢慢说给时归远听,他听得分明,也明白之所以月宜的家人认可自己是因为自己条件还不错,可却不知道两人的血缘关系。
若是知道了,定会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吧。
这世间无论是谁发觉兄妹相恋都会斥责拆散,强迫他们各自婚嫁。
“小乖,我会对你好的。和你外公外婆对你一样好。”时归远温柔地说。月宜点头,遥遥望去已经到了单元门附近,双手握着他的依依不舍地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出来,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好不好?”
“好啊,你忙你的,没关系。”时归远捏捏她的脸蛋,“来到这边离着你近我就觉得挺好的,说不准我哪天去逛商场还能碰见你和你外公外婆。到时候你要不要给他们介绍一下我这个外甥女婿?”
“美得你啊。”月宜哼了声,也在他面庞上拧了一把转身就跑回了家。
时归远所言没想到没过几天就成了现实。那天月宜陪着外公外婆去超市采购,外婆正打算给月宜买点牛肉回去做点酱牛肉吃,一转身,正看到月宜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相对而站,男生浅浅的笑,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也没说话,月宜倒是低着头有点局促,不知道和他说着什么。
外婆缓缓走近,轻声喊了一句“月亮”。
月宜倏然回眸,惊慌地叫了一声“外婆”。
外婆笑眯眯地问:“这是你同学吗?”
时归远莞尔,抢在月宜身前,大大方方地开口:“您好,我叫时归远,是祝月宜的高中同学。”
外婆打量了一番,男孩子气质不俗,眉眼并非时下流行的花美男,但杂揉着少年人的朝气与少年老成的沉稳内敛。老人家觉得男孩子面熟,好在月宜揪了揪外婆的衣袖,吞吞吐吐地小声说着:“外婆,他、他是我男朋友……”
老人家恍然大悟,欣然道:“我瞧见过你的照片。你也住在附近吗?”
时归远轻快而礼貌地说:“没有,我是趁着假期来找朋友玩,顺便想过来看望月宜。”
几抹珊瑚色慢慢浮现在月宜面容之上,愈发显得娇俏迷人。外婆见此便笑道:“那你们先说话,我去买点水果。”
时归远眼疾手快地从外婆手中推过购物车,笑着道:“我来,没事儿,外婆,我帮你推车子。”外婆喜笑颜开,径自慢慢去了水果摊位。月宜从后面嘟囔着,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谁是你的外婆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时归远觑着外婆没有往这边看,忽然在她面颊旁重重亲了一口,笑道:“你是我未来媳妇儿,我不喊外婆喊什么?”
外婆正好回头,却只看到少男少女甜蜜地说着悄悄话,没有察觉到二人之前方才的旖旎亲密。
时归远表现得极好,一直帮着老人家提着袋子,慢慢跟随老人的步伐,相较于在旁人眼前的淡漠,在老人面前少年倒是健谈了许多,甚至找到一些老人也感兴趣的话题,谈笑间令外婆好感丛生。月宜偷偷瞧着神采飞扬的时归远,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心里也因为男朋友的优秀而愈发骄傲。
外婆再三挽留时归远在家中吃午饭,时归远最终应下,外公虽然严肃,但是和时归远交谈一番,听得少年对二人所学专业的认知也生出几分欣赏,不再那么苛刻。时归远心里也长长舒了口气。
月宜在厨房和外婆准备午饭,时归远也进来打下手,虽然多是和外婆说话,但是和月宜偷偷进行的亲密却让两人更为甜蜜。
外公外婆对于时归远的到来认真以待,仿佛这真的是月宜认准的男朋友上门拜访,外婆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你妈妈就喜欢这样长身玉立的男孩儿,不像你爸那样总是阴沉着一张脸,谁都欠他钱似的。哎,能晓若是亲眼看到月亮带着男友回来该多好。”
月宜红着眼眶抱了抱外婆:“我明天和时归远去看看妈妈。”
午饭期间,外婆询问时归远,打探少年的家庭环境:“阿远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啊?”
“我爸爸是工人,妈妈则是护士。”时归远避重就轻。
外婆点点头,少年的家庭也是最普通人家,这样的人家比较安稳,对月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苛待。
“阿远,你是怎么认识我家月亮的?”外婆继续发问。
时归远回忆着当时看台上将雪碧扔给自己却落荒而逃的少女,莞尔说:“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好友,慢慢就熟悉了。”
“那你喜欢我家月亮什么?”外婆又问。
“都喜欢。”
月宜夹了酱牛肉到他碗里,红着脸嚷道:“快吃你的饭吧,别说了。”
“外婆,月宜不让我说下去了。”时归远故意委屈地开口。
月宜在外公外婆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时归远腰上的肉。
午后老人们照例去午睡,只剩下月宜和时归远,两人清理干净碗筷,月宜再次带他去自己的卧室,上次时归远来还是偷偷摸摸泛着小院过来。这次倒是正大光明的以“男朋友”的身份见了家长。月宜的小屋没什么变化,摆设还和上次大同小异,只是桌子前的架子上搭了新的尚未完成的小幅十字绣。
时归远展开一瞧,是两个卡通小人儿,很像月宜上回在自己笔记本上画得样子。月宜摇晃着小脑袋,骄傲地说:“我和人家定制的图案,我想着绣完了送给你。”她从他手里接过那幅十字绣,觑着上头某一处的图案还有两三针就能圆满,于是兀自靠在窗户前仔仔细细刺绣,日光融融,为她身后映照出金灿灿的光泽,圣洁又纯净。
时归远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凝睇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忽然“嘶”了一声,针尖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指尖,时归远赶忙捏着,上头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月宜扁着嘴说;“肯定是你在我身前让我分心了,我从来都没有被扎到过。”
“那以后我不看你了?”时归远给她用双唇抿去那颗血珠,笑吟吟地问。
月宜抿着唇哼了一声,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时归远把她手里的十字绣拿过重新放在架子上,牵着她坐在床头开始逗弄她:“小乖,我今天表现得不错吧?”
“很不错。”月宜在他侧面上弹了一下笑道,“哎呀,我都不知道哥哥怎么招老人喜欢啊。”
“你外公外婆人很好,外婆慈祥和蔼,外公学问渊博,我学的课本你外公也学过,提前写公式依旧记忆清晰,我有不理解的地方,你外公还为我详细讲解,我觉得不比我的大学老师差到哪里去。”
月宜提起外公很骄傲:“当然啊,外公毕业的院校也是排名前三位的,当年要不是因为户口问题,我外公是能在大学任教的。外公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爱学习的人,我小时候的功课无论文理都是外公给我辅导。外公是全才。”
时归远点头:“我也很钦佩。”顿了顿,少年轻轻道:“我是私生子,我自己的外公外婆认为我妈妈做的事情伤风败俗、不为他们所接受,所以妈妈和他们很早之前就断绝了来往,我几乎没有见过外公外婆……爸爸……我是说我们的爸爸,他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我也没有机会接触,对于我来说,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
他声音轻飘飘得,淼淼中含着一丝忧伤,月宜不忍心,握着他的手说:“我外公外婆很喜欢你,你都喊外公外婆了,他们就是你的亲人啊。”
“我知道。谢谢小乖安慰我。”时归远微笑着,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女孩儿柔嫩的唇瓣,今天一天都没有机会和她好好亲热一番,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时归远现下就是这种感觉,他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鲜嫩的菱唇就在咫尺之间,月宜也意识到他的举动,忽然推开他转过身说:“不要。”
“为什么?”他双手撑在床垫上,有些疑惑。
月宜俏皮地说:“刚才吃了豆腐乳,嘴巴里有味道。”
“我也吃了,没事。”时归远失笑。
月宜飞快地看他一眼,忽然很羞涩地说:“我昨天看了一本……”
“如何?”
“里面的女孩子给心爱的男朋友……含着那个……男孩子说很舒服……”
她说的有些含糊,但是时归远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顿时眉梢眼角俱是惊喜之色:“小乖,你、你愿意吗?”
月宜嘟了嘟小嘴儿,想起来昨日时归远的放肆行径,没好气的说:“你都弄到我的脸上了,也没差别了。”
“听说那东西能美容呢。”时归远厚着脸皮打趣着。
月宜实在忍不住,双手掐着他颊边的肉肉往外扯:“流氓、坏蛋!”
时归远拉下她的小手,欺近一些,唇瓣抵在她的唇上,若即若离,期盼地道:“就一次,尝一尝什么味道行不?”
月宜羞涩地应下,她掩上屋内的门,从里面反锁,转过身时,少年已经急不可待地将皮带解下,月宜跺了跺脚,压低了声音嗔道:“急色鬼!”时归远褪下裤子,鸡巴听到月宜想要品尝的那一刻就已经硬得要爆炸了。他探过手,握住柔弱无骨的柔荑,眨眨眼,自己坐在床边,双腿分开,大大咧咧地将那根大棒子显露在月宜面前:“小乖,吃一吃。”
月宜脸上热得几乎要烧起来,想甩开他的手却不得,思忖了几秒中,还是乖顺地双膝跪在地面,她的五官婉约柔美,透着少女的俏皮天真,现下润红着一张小脸,发丝轻缓垂下,调皮地在她耳畔晃悠着,仿佛古代的仕女图呈现在时归远面前。他的嘴唇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开口,轻轻唤了一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