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文莉就喜欢乱动,她手指一会儿扣扣江元胳膊,一会儿去挠下他胸口,腰间。
为了将就文莉,屋子里暖气充足,江元是怕热的,就穿了件背心。
文莉这里摸一下,那里挠一下。
江元浑身都滚烫起来。
他呼吸也重了重。
从放假到现在,两个人是好不容易有一段时间能待一块儿,但他们从回来到现在,也就大年三十那晚,两人亲密过。
之后这几天都在走亲戚,他顾及她的身体,一直克制着。
但她呢,每次爱招惹,最后受不住的也是她。
他不动。
她就每晚起劲儿折腾。
一会儿玩下他的手,摸下他指腹手心的茧,和他手指相扣。
一会儿脚尖贴过来蹭蹭他的脚尖。
偶尔腿直接搭他腰上。
还有一晚,她嫌热,睡得半梦半醒的,起来把秋衣给扒了。
之后就一股脑往他胸膛钻。
江元这些天洗澡都用的冷水。
“睡不着?”
江元抬手拉开灯,看向趴在他胸口的文莉。
“啊?”
屋内的灯突然亮起来,文莉下意识眨了眨眼,看向江元,老实道:“嗯,有点。”
“我吵到你了?”
文莉说着,有点心虚,她今晚的小动作似乎是有点多了。
但他也怎么没像往天那样制止她呀。
江元看着文莉,没回她吵到她没,定定看她一瞬,突然问了她一句:“你很会画画,介意画点别的吗?”
“啊?”
文莉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望着他。
屋里用的是暖色小瓦数的灯,夜晚不算明亮,耀在文莉眼里,却明璨灼华,波光漾漾中,妩媚不自知。
江元眼里眸色深几许,他大掌捏过她细腰,手臂一动,她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须臾,他大掌按着她后脑勺,他贴向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顿了顿,他又补上几个字:“我们两的。”
他嗓音低轻,大概躺着的缘故,透着一种砂质感。
热息打在文莉耳窝,再加上那低沙的音,文莉耳朵酥了一下,心尖莫名颤悸一拍。
以至于文莉没立即反应过来江元说了什么,须臾,她瞪大了眼看向他,脸唰的一下红成了一颗熟透的大蜜桃。
“你,”
“你怎么,”
文莉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元,像是头一回认识他。
她是真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人,现在竟然能提出来让她画那种画……
江元以为她要发火,认为他不尊重她的艺术,他自觉自己似乎过了,张了张嘴要说抱歉,这时,就听她忽然小声说了句:
“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有个要求?”
这下,轮到江元看向文莉,他眸色深了几许。
文莉咬一下唇,忍着耳根的热意,凑近他耳边也说了几个字。
最后咬着唇,水光漾漾的眸子也着他:“行吗?”
江元握着她腰的大掌微紧一瞬,片刻,他弯唇笑一下,哑声回了个:“行。”
下一瞬,他手弯她脖颈,勾下她的头,慢慢含住了她的嘴,须臾,又抱着她起身,去了梳妆台。
过片刻,屋子里响起男人暗哑的嗓音:“说罢,什么要求。”
——
细雨飘了大半夜,第二天,天也灰蒙蒙的,只些微亮光透进屋里。
江元是到点准时醒的人,他睁开眼,缓一缓神,他起了身,手掌摸到一张纸。
江元一顿,低头看一眼身侧,边上摆着的好几张画过的画纸。
他眸色微动一下,伸手拿起了那些画纸。
那是文莉昨晚画的,都画的他和她......
平时画工精湛的人,这回失手了。
线条着色各方面都似初学画的画手,潦草粗糙。
但又有那么几笔,将两人间的亲密神态描绘得淋漓尽致。
江元看着手里的画,脑中划过昨晚的一些画面。
少女轻咬着唇,被他揽在怀里,手轻微抖颤着,一点点把画上的小人儿描出来。
想到昨晚睡觉前,文莉嘟囔的,要把画给烧了的话。
江元深谙的眸光微闪一下,看一眼身边的人。
昨晚两人折腾到差不多凌晨三点钟,文莉捏着画笔直接睡着了。
她这会儿正睡得熟,脸颊微红,红唇微微嘟着,江元瞧着,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亲她嘴角。
须臾,他拿着画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去衣柜柜顶拿下一个文件袋装了起来。
她昨晚能坚持把这几幅画画下来可是不容易。
怎么能随便这么烧了。
——
把画装好,江元拉开柜子,又拉开一个抽屉,撕开文件袋上面的一块暗胶,把文件袋贴到了抽屉顶端。
收好画,江元就去了厨房。
这会儿还不到六点,照平时,这时间算早,但他今天要去趟县城,就不太早了。
给文莉蒸了蛋羹,再蒸了一碗饭。
江元想了想,又去把前几天吊深井里的半只鸡拿出来,放砂锅里加了些山参,红枣炖上。
弄好这些,江元去了洗澡间洗漱,之后又回了屋,给文莉留言。
昨晚他睡前就给她说过他今天要去趟县城的事。
但为避免她忘记,醒来找不到他着急,他还是要给她留个字条,主要也要叮嘱她记得吃早饭的事。
留好字条,江元去厨房调了炉子里的火,确定能在锅里的汤炖好后熄火,这样不用担心她睡着干锅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他中午前会赶回来,他就没再去隔壁找江梅,牵了车出去锁上门赶去了县城。
网铺的差不多,今天是收网的时候。
他必须去现场盯着,以免有漏网之鱼。
——
“算得怎么样?钱够了吗?”
“可不要出什么差错,等会儿人就要来拿了。”
县城唯一的一家招待所三楼最里间,于彪对边上正坐在桌边不停拨动算盘珠子,穿着招待所工作服,长相十分美艳,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人问道。
“催什么,帐这个东西,越催越乱!”
女人头也没抬,烦躁的回一句,随后又怨怪道:
“你也是真行,让你筹钱筹钱,你临到人家要来拿了,你才筹齐。”
“你以为筹钱这么容易啊,对你来说,是冲我发一下话,张个口的事,可对我呢?这些钱都是我一点一点,冒着丢命的风险去折腾出来的。”
于彪被女人怨怪,脸上也有了怒。
“你要知道,为了这波,我把老张都折进去了,还有他下面发展的两个人,也没了。”
“也幸好老张儿子在我手里握着,不然我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女人闻言没出声了,只眼里划过一抹鄙夷。
女人名叫张赛华,当年敌方撤退时,她资历不够,没能跟着一块儿,被留下任了职级,让她掌控衢县一带交通枢纽。
衢县地理位置特殊,连接周边好几个大省,还有个军用机场,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张赛华貌美,留下后她为隐藏身份,嫁给了于彪。
于彪当时就是运输队的调度主任,张赛华当时以为他能很快升上去。
但没想到于彪有点倒霉,每回要升的时候,他总能遇到点事,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只是个调度主任。
不过也因为这个,于彪才被张赛华成功策反了。
于彪运气不好,但他脑子还算活,认识交通上不少人。
张赛华通过他,挨个个的结识过去,甚至和省里一个人搭上了,还为对方生了个儿子。
那人家里老婆接连生了三个女儿。
得知张赛华生了个儿子,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张赛华的提议,把原配刚出生的小闺女和张赛华生的儿子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