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大门紧闭,完全没有开门出来的意思,倒是风清婉这么高喊,有人探出头来瞄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而且那是一脸的嫌弃,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风清婉是又气又急:“你们……你们太傅府的人不怕被皇上责怪吗!你们……”
“少废话多说!你把我害的家破人亡!还拿着咋们家的东西嫁人!要不要脸!”
“就是!风清婉啊风清婉,装的再好也有被拆穿的一天!老娘不可能放过你!”
“我丈夫被你迷的当初有家都不回,害的我儿子没有银两看医生,才三岁就死了!你个狐狸精!贱货!”
“还跟她扯这些做什么,赶紧把箱子给拆了拿回我们的东西!”
话毕,那群妇人冲了上来强行把风清婉拽开。
“咣当!”
风清婉装着嫁妆的三个大箱子尽数被踹开,里头的金银珠宝布匹锦缎都被翻了出来,撒了一地都是,看的周遭围观的百姓眼睛都瞪圆了。
“找了!这是我的!”
“啊,我的东西在这里!”
“你这个贱人!还说不是你!”
不多时,接二连三的喊叫声响了起来,百姓也是一脸嫌弃的退后,撒的满地都是的值钱物品竟然都没能把人引过来哄抢,这就知道风清婉化名刘瑟瑟私下勾引男人一事多令人恶心了。
“啪!”
一个妇人扬手又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风清婉眼神闪过一丝浓浓的阴狠。
她猛的拔了头上的簪子直接往前刺,惊的那妇人赶紧退后。
风清婉飞快的起身,怒喝:“你们这些贱人!都是来害我的!什么刘瑟瑟什么勾搭男人!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们肯定是听了别的忽悠,知道我箱子里有这些宝贝才来抢的!我告诉你们,我是皇帝亲自赐婚给太傅府的,今日我就血溅太傅府门口!”
说着,风清婉扬手要把手里的簪子往心口处扎,太傅府的大门总算是开了,钟博彦一身新郎的红衣,胸前还戴着大大的红花,可惜明显脸色很是不好看,他咬牙吼道:“风清婉!大婚当日,你要死就滚远一点!”
“你还知道出来!钟博彦!我嫁给你那是你玷污了我的清白!还是皇帝赐婚的!你胆敢不从,我今日死在你这里,让你们太傅府遗臭万年!”
风清婉可不想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若不这样,钟博彦绝对不会出来。
果然,钟博彦脸色一沉,恼怒的道:“来人!把这发疯的女人给我带进去!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是!”
“是!”
太傅府的家丁纷纷的冲了出来,推开那些闹事的妇人还有围观指指点点满是嫌弃的百姓,直接将风清婉拽着强行推进了太傅府。
钟博彦那张脸从没这么难看过,他差点要被气的背过气去,可好歹也没忘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值钱的嫁妆:“把这些都收拾好!一件都不许落下!”
“是!”
“是!”
看着太傅府门口乱成一团,在右侧二楼太白楼厢房里一直托腮蹲在窗台上看着的凤思吾笑出声:“这一出大戏真是不错。”
海棠给她端来了点心:“凌王妃,你这招真是绝了。”
凤思吾回了头,靠在窗边坐下,悠然的磕着瓜子儿,喝着小酒,摇头晃脑的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不折腾百合,害的百合差点没了半条命,我也不会把她这些丑事到处张扬的人尽皆知!”
海棠给她竖起大拇指,忽而压低声音问道:“凌王妃,你不怕夜凌寻知道这是你在背后干的事儿么?今日这事一出,怕是很快就能传到他耳朵里,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防备一下啊?”
想了想,凤思吾慢悠悠的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对本王妃还算上心,我就不信他还能怎么着,我看还不如担心担心泞王他们呢……”
海棠猛的点点头:“凌王妃,奴婢觉得你这么想也有道理。”
凤思吾想了想,又咬牙切齿的道:“哼,这些个贱人,都不得好死。”
“让谁不得好死?一大早上的在诅咒人。”
夜凌寻的声音悠悠的传出来。
凤思吾刚要上台阶,吓得踉跄了下,幸亏海棠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凤思吾拍拍胸脯定睛一看,夜凌寻正好坐在路边的茶水铺子抿着杯子里的茶水。
他身侧种着一棵桃树,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在他眉眼,在他肩头,甚至他面前的木头桌子上都有粉润的花瓣儿,趁着穿着一身白衣的夜凌寻,简直跟在画上似的。
凤思吾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海棠尴尬的咳嗽了声,小声的道:“凌王妃,注意影响。”
咳咳!
抱歉抱歉!
凤思吾赶紧回了神,快步走了过去在夜凌寻身边坐下。
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不得不说,渣男确实挺渣,但是唯一的好处是长的比较赏心悦目。
凤思吾打了个响指吩咐老板要一碗跟夜凌寻碗里一样的牛肉馄钝,这才问道:“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货吃个包子都要去太白楼,怎么今日这茶水铺的路边儿摊儿他也愿意坐的?
“出宫经过这边,这虽是路边的摊子,但是茶香浓郁,值得喝。”夜凌寻给她倒了一杯茶。
凤思吾侧了侧头,不经意间看到他搁在右手边的一个画卷,上面也没有用什么公文的记号,更没有用什么东西盖住压住,想来应该不是什么不能看的。
“这是什么?画儿?我看看!”凤思吾伸手拿了过来,夜凌寻像是想说什么,不过到底也没有阻止。
凤思吾将画卷打开,刚要点评一番,刷的她脸就有点红了,赶紧啪的一声放下,瞪了夜凌寻一眼,这不是她画的让海棠到处张贴的那些春宫图嘛!
“没想到你画鸟不行,上回画鸟绣成鸡,人物倒是画的不错,这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挺细致。”
夜凌寻慢条斯理的吃这碗里的馄钝,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所以昨晚你说的画画就是画这些,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有这等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