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要给沈墨送了信,沈墨就一定会让崇福侯派兵在边关严阵以待。这样在提前准备之下,这一次西夏铁鹞子的入侵计划就必定会半途夭折。
所以这一次对于西夏来说,微小的失利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对于他们西夏即将灭国的重大忧患来说,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另外从这个项嫦儿在诗句中的措辞来看,估计她也存着向沈墨报恩的想法。项嫦儿想让沈墨借着这次的情报给大宋立下一功,毕竟沈墨当初还饶了她一条性命呢。
除此之外,看起来这个项嫦儿还好像是真的对沈墨有些意思。这首诗的词句之中那些暧昧难言之处,即使是龙璃儿不说破,沈墨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
所以经过上面的分析判断之后,沈墨已经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在今年的秋冬之际,西夏三万铁鹞子即将进攻大宋,准备抢掠利州路兴元府,乃至于到大宋的西北五路去抢劫,已经是事成定局。
几乎是在一瞬间,沈墨就打定了主意。
即使到那个时候,他就算只有一个人,他也要孤身上阵,和那些西夏铁鹞子对战与西北!
所以现在对沈墨来说,时间已经是分外紧迫,他立刻就要把土地的事赶紧确定下来。
然后他立刻就要在自己的土地上建立起军火工厂、操练部队、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支强军来。在战场上,正面迎击那威震天下的西夏铁鹞子!
此时此刻,沈墨一想到自己这次穿越到南宋以来,终于有机会和敌国异族入侵而来的军队正面交锋,他就觉得胸膛里一股热血,霎时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
当天晚上,眼看就到了入夜时分。
满金赌坊开了门之后,赌客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他们在赌台边上坐下来,开始试自己今天的手气。
刘全佣坐在自己赌房的柜台里面,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女儿红,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看着陆续而来的赌客。
直到女儿红的芳香和温热,从他的喉间慢慢向着四肢百骸流淌开去。刘全佣这才扬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一丝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味道的笑容。
那个姓师的小子,他今天一定会把手上所有的银子和田契全都拿出来,准备在这里孤注一掷,赢回他之前输的那些钱。
刘全佣非常确定,那个姓师的只要是来了,以他现在的心态,上了赌台后一定会崩盘。所以今天,就是刘全佣收网的日子!
但是他却不知道,今天,也正好是沈墨收网的日子。
……
满金赌场里的赌客还没有上到八成座儿,刘全佣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姓师的那位,脸上带着一股阴沉之气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最近这个小子输钱已经输急了,今天毫无疑问是带着所有的公款来翻本的。刘全佣知道他现在一定没心情交际,所以也没有上去跟他客气,触他的霉头。
很快的,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带着两个护卫,在骰宝的赌桌上坐了下来。
……
与此同时,在通州官驿的大门口,花月奴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那位小娘子。
眼看着天色就要擦黑,如果要是再不过去的话,宝局那边也许就要开宝了。花月奴坐在官驿对面的茶棚里,心里不由得渐渐急躁了起来。
都约好了的,这小娘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花月奴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想道:莫不是脱钩了?
就在这时,她就看见官驿的大门口那里走出了两个身影,那位美艳冷峻的小娘子赫然就在其中!
等到花月奴急忙迎上前去的时候,就见那位小娘子带着丫鬟迎了上来。
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这个时候从街上过来了一个官驿管事模样的人,还有一位仆妇。
这两个人从外边回来,在大门口见到这位小娘子,立刻慌忙施礼,口称四夫人。
之后只见这位小娘子脸上还是淡淡的不苟言笑,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免礼。于是那个官员模样的人和仆妇这才向着大门里面走去。
花月奴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越发肯定这个小娘子一定是那位前任知州刘步竹大人的妾室。
这次她一见到小娘子出来,也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和您相识了几日了,原来竟不知道,您是刘府的四夫人!”只见花月奴喜笑颜开的向着那位小娘子施了个礼。
“花姐姐莫要告诉别人,”这时候,就见那位四夫人脸上的神情却是凝重中带有着几分严肃,眉宇间看起来还有些焦虑。
“明日……大概我们家官人就要上船走了。”
“啊?”花月奴闻言,当即就是一惊!
“那……您也要走了?”只见花月奴一脸惊诧的向这位小娘子问道。
此时此刻,花月奴的心里可是真的慌了!她这次好不容易钓到这么大一条肥鱼,却眼看着就要脱钩而去,这可怎么是好?
“正是如此,”只见这位四夫人皱着双眉答道:“以后再不来了。”
“那这宝局……”花月奴闻言,赶忙问道。
“今天晚上再去一次,”只见这位四夫人面色冷峻的说道:“好没来由的,奴家在这上面已经输了五六百两银子了!今天晚上我要下个重注,非把之前亏掉的钱全都赢回来不可!”
“啊?好好!那好!”只见花月奴闻言愣了一下之后,立刻就是大喜过望!
她连忙引着这位小娘子,一边往宝局那边走一边心中暗自想到:“好家伙,刚才可是差点没吓死我!”
看来这位小娘子在这之前真是输急眼了,看样子她今天的最后一搏,一定是拿了一笔巨款来,想要在宝局里面彻底翻本!
哈哈!没想到我这么着急,四夫人居然比我还着急!这下子可好了,今天晚上我们这大网一收,你这条大鱼不管身上带了多少银子,还不都得乖乖儿的跳到我们的荷包里?
……
在师宝瑛身边的一个护卫的身手上,正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裹。这几把骰子他都是小心谨慎的下注,每一次的赌注都不超过十两银子。
看这样子,他是想慢慢摸清楚今天这张赌台上的风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