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沈墨居然瞬间就是勃然大怒,对这个河神雕像如此不敬?
正在这时,当这个雕像转着圈下落的时候,就见沈墨腾身而起,高高的站在船身中间的纤杆之上。
一霎时,他手中的刀锋震颤,有如冰山崩裂、溯风卷雪,眨眼间爆出了一团凛冽森然的刀光!
这个神像凌空坠落下来,随即就碰上了这团凛冽的刀锋!
只见沈墨的刀锋在空中发出了一声炸响,神像眨眼间就被纵横来去的刀锋劈成了无数细小的木片,像是纸片一样飞散到了猎猎的江风之中!
只见沈墨站在纤杆上临风而立,襟带飘飞,衣衫猎猎而响。他手持着腾龙刀,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五百墨字营,目光冰冷,犹如寒冰!
“刚才这转瞬间,就有50多条人命死于汉江之中,他们又有何罪?”
只见沈墨一句话说出,当即便是震得车厢滩的山壁,发出了阵阵回响!
“便是汉江真有龙王,也是个不分是非的妖神!今日他胆敢在本使面前杀生害命,要是此刻他敢露头,看他能不能逃得过我手中的腾龙刀?”
此时此刻沈墨的面色冷峻,立于高高的纤杆顶上,犹如天神一般不怒自威。随即就见他将刀尖向着车厢滩内一指。
“全队前进!直闯车囚龙龟四滩,若我军中一人身死,我就宰了这汉江龙王,狗屁的河神!”
“是!”当沈墨这句话说完之后,随即师宝瑛就站在船头上,挥动了手里的旗子,让前方的纤夫拉船向前!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惊诧莫名!
那五百墨字营看着高处临风而立的沈墨,心里面翻涌得就像滚滚汉江水一样,激动的心情难以自制!
而老吏张还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那些纤夫们远在百丈之外,自然看不到这边的情景。他们一见船头上旗子挥动,于是立刻集体背起了纤绳,向着上游拉去。
随着一声声的纤夫号子响,沈墨的船队就这样一条条的被拉进了车厢滩激流之中。
整支船队就像是一片片树叶一样,在江水中上下颠簸。飞溅的江水打湿了这些士兵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但是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却全都聚集在沈墨的身上!
等到25艘船终于来到黄金谷外的时候,只见船下水流渐缓,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霎时间,船上的五百墨字营也不见有人带领,却几乎在同一时刻,大声的欢呼起来!
面对着沈墨手中的腾龙刀,汉江龙王居然真的没有敢在黄金谷里捣蛋!他们这支船队,居然毫发无伤的渡过了黄金峡谷的四大险滩,整整25艘船,竟没有一艘沉没倾覆!
“指挥使威武!”
在一瞬间,五百人的墨字营整齐划一的喊出了这句口号。这一声洪亮整齐的呼喝声,不但让沈墨这条船上的人吃了一惊,就连远处的纤夫都惊讶的回过头,向着这个船队看了过来。
“你跟着起什么哄?”
这时候沈墨一低头,就看见姜宝山扯着脖子,也在声如洪钟的喊着口号。他笑着摇了摇头,从纤杆顶上跳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姜瑜馨姑娘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显然这位姜姑娘对沈墨刚才的一番表现到底有什么用意,心里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除了她以外,船上还有一个人也一样明白沈墨的用心。
就见凌霄子道长,现在还保持着被沈墨扔在船板上的姿态,整个人侧卧在船板上。
就见他笑着说道:“指挥使大人真乃神人也!您要是愿意吃我这行饭,准保是个……哎呦!”
只听“噗”的一声,凌霄子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师宝瑛在屁股上踢了一脚,随即就不做声了。
刚才的这件事,对于现代人沈墨来说,其实是非常容易作出选择的。
因为从当时的情况来说,如果沈墨真的带领全军叩拜河神。那么过险滩的时候出了事故之后,他还是一样会被人说成是对河神不敬,祈祷不够虔诚才会弄出事来。
而他们一旦全队通过,安然无恙的过了四大险滩,却会被说成是河神大人大发慈悲的结果!
沈墨可从来不会干这种替别人背黑锅的事,与其这样,反正是要过河,还不如劈了那个倒霉的神像再说!
结果事实证明,整个船队真的平安无事的通过了四大险滩。
这样一来,现在汉江龙王就变成了那个欺软怕硬。被沈墨一刀吓退的倒霉蛋。反而沈墨成了他们安全过河的功臣!
就这么一反一正之间,就有这么多弯弯绕,也难怪现场能看懂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现在的沈墨,在这些墨字营兵士的心目中,地位已经上升到了比汉江河神还高的地位!
跟在这样一位半人半神的将领手下作战,天下何处不可去得?这些士兵在通过黄金谷的一瞬间,他们的自信心已经集体上升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
而面前这位刀劈汉江龙王的沈墨,从此之后,也成为了他们心目中唯一的信仰!
……
“船队继续向前,在汉江与洋水汇合点处,择地停船驻扎!”沈墨一声令下,船队再次缓缓前行,顺着汉江逆流而上。
洋水是汉江支流,这条河在石泉与真符两地之间汇入汉江。沈墨担心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处于战区,所以才选择了这么一个极为微妙的地方作为驻地。
在这个两河交汇的所在形成了一个三岔口,三个方向上全都是四通八达。
所以沈墨即便是在这里,和敌军的大部队猝然相遇也没关系。他只要带领船队随便渡过一条河,就和西夏骑兵相隔犹如天堑,对方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驻地位置,就说明沈墨虽然平时做事喜欢行险。但是在军事方面,他在每一项行动之前,却都是思虑得极为周全,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