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急忙去高雄县警察局刑警大队,在那里看到垂死的女儿。他看到女儿身上的抓伤还有流出来的血,忍不住大声责问。刑警大队的警察给出的答复是抓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但由于他没有带来钱,秦大勇拒绝释放罗秀兰。
眼看已经快要死亡的女儿就要支持不住,罗秀兰的父亲让妻子去找弟弟孙忠义,孙忠义带着十万块钱赶到刑警大队,看到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全身是血没有葡萄粒的孙秀兰,在外面混了二十年的他,一下就哭了出来。
孙秀兰被赎出来,直接送往医院。
孙忠义花钱给院长和手术医生送礼,经过三十多个小时抢救,孙秀兰保住了性命。刑警大队的几名涉案执法人员原以为孙秀兰必死无疑,但一周后才听说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孙秀兰竟然活了下来。
孙秀兰和家人叔叔哭诉凄惨的遭遇,听的人真真心碎。
但谁料到隔日,刑警大队再次从高雄县来到孙秀兰家的农村,把躺在炕上的孙秀兰又一次抓走,理由是有人举报她涉嫌卖B,要带回去调查。
孙秀兰第二次被带走后,就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总之,孙忠义又缴五万元罚款,带回来的却是已经瘫痪又发疯了的孙秀兰。
孙秀兰爸妈胆小怕事,是窝囊的普通农村农民,招惹不起权贵。
但孙忠义这几年手里有些钱,以前也在外面混过,这件事让他悲痛不已,心里只要想起孙秀兰的惨状,就会不知不觉的流出眼泪。
他到高雄县里找熟人帮忙,有人告sù他,刑警大队的队长秦大勇,是高雄县县长的亲外甥,另外三个警察,一个人是警察局刑侦科科长的儿子,一个是税务局副局长的亲戚,剩下的一个人不是权贵,却是本地一个黑道人物的把兄弟。
这些人,都是现在老百姓嘴里的“富二代”和“官二代”。
孙忠义不信这个邪,决心为侄女讨回这个公道。可惜,孙忠义在县里不但没能打赢官司,还被刑警大队抓起来殴打一顿,由于孙忠义也认识很多人,所以秦大勇也没敢往死里打,教训一下就放了。
但孙忠义不服软,他过去也算是一个悍匪,经常和条子打交道,从心里往外恨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所以他变卖家产,带着全部家财,来到台南市里,开始了漫漫的“告状”路。
最初这件案子确有人接手,因为被告是县里的年轻刑警,并不是泰明集团的董事长,而且还有律师出头想“声张正义”。
但后来查到孙秀兰最初被侵犯的地点就是郭泰明的地盘,就再也没有人敢于深究。
孙忠义知道孙秀兰最初被骗和被折磨时,是“恶棍”罗洗河参与的,所以他索性连郭泰明和罗洗河一起告上法庭。
因为此案涉及到郭泰明这个名字,台南市的中级法院再次扣压了案件的申诉。
孙忠义可不傻,他知道这样耽搁下去,可能是什么样的命运和结果,于是他把心一横,登上开往台北的列车。
现实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在台北市呆了五个月,法院和公安部门,能去的地方孙忠义都去了,钱花光了,礼送到了,事情却依旧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没有办法,他只好返回了高雄县。他的一举一动,其实罗洗河早就知道。郭泰明因为在Z国大陆有生意,所以经常会飞来飞去,根本没有工夫管孙忠义这桩事。
很快,孙忠义被打断一条腿,人称他“孙瘸子”。三个月后从医院出来,刚刚可以拄拐走路,又被人砍掉一只手,人称他“孙独掌”。半年后在自家院子里被人打瞎一只眼睛,人称他“孙独眼”。
他只有一条好腿,一只手,和一只眼睛,最后人们索性叫他“孙一半”。
“孙一半”孙忠义每天都在被折磨,三天被小打一顿,五天被大打一次,时而被人群殴,时而有单独的人前来踢打,满身都是伤痂,一脸的疤痕。
只剩下一半的他,心里仇恨的火焰燃烧更加凶猛,他知道,公道是无法伸张了,唯一可能改变这一qiē的,只有杀掉郭泰明。
但谁敢去杀TW十大富豪?现在的郭泰明,买卖做的越来越多,泰明集团每年的营业额都是上千亿TW币,看来,孙忠义的仇注定要带进棺材里面。
这时,他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连作文。当年他在高雄县混的时候,有幸结识了连作文。那时候的连作文,远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也就是高雄道上一个稍微有点儿名气的大哥。两个人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所以算得上是朋友。后来连作文去了台南市,加入了三联社,并且很快崭露头角,成为三联社的虎堂堂主。
尽管他知道连作文这个人比较仗义,但是这件事毕竟牵扯到郭泰明,所以他去了李敖的家里,找到了李敖已经瞎了眼的外婆,说服她们跟他一起去找连作文。
唐峰听到这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杀意。他虽然久仰郭泰明的大名,也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钱的企业家,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肮脏的故事。他恨不得马上就派人去宰了这个渣滓,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一腔怒火,因为,还有一个中年人,没有讲他的故事。
这个人的故事倒是很简单。他原本是高雄县当地有名的大款,开了不少的公司。后来,因为郭泰明的崛起,他的公司经常遭到破坏,公司员工也遭到恐吓,没有多久,他的公司一个个的倒闭。
后来,他整日在家里酗酒,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孙忠义的事情,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敌人。他会经常去找孙忠义喝酒,顺便说说心里的那些苦闷。这次听说孙忠义要去台南市找三联社的大哥级人物,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