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没有特别的优点,没有不凡的身姿。好像什么都欠缺的人,不完美到可以用普通来形容。
闭上眼,那个男人就冲着他傻笑,笑到他的心里去。
“方琰......”
那张只会和他吵架的嘴巴,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烦死了。”把毛巾被盖过头顶。闷热的空气里,他的味道更加重了。
猛地掀开,方琰从床上跳下来。
“咚咚......”
“谁呀!”
“是我,维雪,方大哥,你起来了吗?”
“噢,”穿上外衣,方琰打开房门。
龚维雪像夏日的绿色精灵,闪进屋内。“方大哥,睡得好吗?”甜甜的笑在方琰不太清醒的大脑里晃来晃去。
还是维叶好看一点......
该死!
甩甩脑袋,你在想什么!
“维雪,你哥呢!”
“他和叔叔阿姨去地里了。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也好。”
“那方大哥,你先去冲个澡吧,这里没有冷气,只有一个小吊扇,昨天晚上是不是热坏了。”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大少爷干嘛要自找苦吃,在小凡姐不在的情况下还跑来这里。真的
是像哥说的那样,来讨好未来的岳父母吗?
“是啊,是有点热。”说完,拿着仅带一套的换洗衣服就要走出门。
“方大哥,你要穿那个下地啊。”龚维雪有些好笑地指指他手里的衬衫、西裤。
“啊?”方琰低下头,不妥吗?那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可是我没有带别的衣服来。”
笑着摇摇头,维雪打开老哥的衣柜。“我哥的‘家居服’都在这里,要不然给你找一件吧,我看你们身材也差不多。”
“会吗?”方琰低头审视自己完美比例的黄金身材,“我比你哥身材好太多了,你是怎么看的!”
刻意将胳膊搁在及肩的书架上,右脚踝搭在左脚背上,摆出潇洒的悠闲姿态。有些人就是受上天的眷顾,即使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也能将他浑身散发的气质尽现无遗。
龚维雪轻笑了一声,从叠得整齐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背心递给他,“可是,我哥的胸膛才是最温暖的。”
最、温暖?
方琰呆呆得看着她,扯不出笑容的脸失去了几分神采。微微泛酸的心口让他有些不痛快。
那个家伙的胸膛--
会温暖吗?他居然都不知道......
“快拿着啊!”维雪的出声打断了他不该有的思绪,接过背心,抖开一看--
“什么啊!你就让我穿这个。”这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我们这儿的男人夏天最多就穿这样了,基本上都是打赤膊,如果你穿得太正式,反而会让人笑话的。”背心怎么了,她哥不就是这样穿。
“可是--”
“别扭扭捏捏的了,洗完澡还能吃早饭呢,你打算几点下地去找他们啊!别等到他们都回来了。”
“我知道了。”轻叹口气,方琰拿着他要穿的衣物走向卫生间。
25.和你在一起(中)
吃过简单的农家早饭,方琰随龚维雪一同来到属于宁家的一亩三分地。
总觉得这样的地方有些不可思议。
高大的白杨挺立公路两旁,不断向上延伸的树枝上密布巴掌形的叶子,形成一大片的阴凉地。拖拉机卷着路面的土尘,从他们身边轰轰而过。穿过树干的间距,一眼望去金灿灿的
麦田映入眼帘,无边的麦浪迎风舒展,成熟的麦香压倒性地闯入人的鼻间。远处分散的两三台联合收割机在骄阳之下奋力工作,一排排的麦穗被卷进它张牙舞爪的口中,只留下被
压倒的麦杆狼狈地躺在金色土地上。
“哥--”维雪跳下公路,走向田野里。
与宁叔比邻而坐的龚维叶应声回头,一眼就看到走在维雪身后,简单背心、短裤套身的方琰。
硬是被憋住的笑容不小心跑出一点弧度后,他慌忙转过头,背对着他,那一身行头实在太搞笑了。高傲、自负的男人穿起平民百姓的衣服来,竟显得那么滑稽不称,太过完美的气
质果然只适合穿上量身订做的高档衣服。唉,一样是人,相差无几的身材,为什么自己穿起这样的衣服就显得那么自然,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不免自卑地摇摇头,命啊!
龚维雪挤到他们中间坐下,“哥,都割好了吗?”
方琰蹙紧眉头,看看转过头去的龚维叶,视线移到毫无遮拦的草地上。这、能坐吗?
“嗯,就是点边边角角,很快就好了。只等后天王叔家的收割机了。”话落同时,他转头,方琰竟然还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挡过强光,为他带来一片阴凉。“你怎么不坐?”
蹲下身子,怀疑的用手拂拂绿草地,再搓搓手指上可能存在的灰尘和细菌。方琰总算勉强自己坐了下来。
被他打败!龚维叶无声地笑。
“你笑什么?”从他一来,就开始偷笑,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
“到底笑什么!”
忘了他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龚维叶看看他说:“你穿这样,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最多难看了点。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你们这儿的人审美观还真差,穿成这样叫正常,我的衣服就会被人笑话。搞什么!”
“是维雪拿给你的?”
“嗯。”
想也是,龚维叶无意义的轻笑。
“你笑什么!”方琰扯起他胸前的背心,故意抖一抖,“你还不是穿成这样,还敢说我奇怪!”
指间有电流通过肌肤传到心脏,急速跳动。
方琰的手贴在他胸膛,在那不大的一块地方,却似有烙铁印刻着,灼烫得让人窒息。他的喘息变得急促,而那手掌却随着他身体的起伏,不停追随。
方琰紧盯着他的脸,微微泛着草莓的颜色,让他产生更多的遐想。掌间的灼热--维叶,是你真实的温度,早已通到我身体里。
白杨树下的青草,长长的一排,随风向着同一个方向,舞动扎人的翅膀,紧紧相依。
佝偻的老人手持长木棍,赶着羊群走过身后的公路。不时有“咩咩”的叫声打断夏日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