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时,江月眠所坐的船只终于抵达扬州码头,随着人流下船,脚踩在实心的陆地上的那一瞬,她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希望甩开那帮人了,她暗自祈祷,这半个多月东躲西藏感觉腿都跑细了。
自离开洛阳没多久,江月眠陆续遇到追杀而来的两波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派来的。好在她早有准备,花了些心思转移对方注意力,让他们以为自己往北方逃去。而她则一路南下,每到一个城镇便换身乔装,劳心劳力终于来到扬州城。
马上要到剑鸣山庄三年举办一次的名剑大会,江月眠无论如何都要凑这个热闹。
其一呢,是打探到剑鸣山庄内有她需要的一味药引【南草乌】,想借着名剑大会浑水摸鱼;其二嘛,来参加的江湖人士那么多,必然有不少秀色可餐的美男子,若是遇到看对眼的来一场露水情缘,也挺美哉。
江月眠想得挺美,却没想到当夜就惹了大麻烦
“抱歉呐客官,本店没有客房了。”掌柜歉意说道。
这是江月眠询问的第六家客栈,她已经不想再跑下家客栈问了,用内力感知楼上情况,发现三楼整个楼层没有丝毫动静。
江月眠不悦地质疑:“三楼明明都全空着,为什么跟我说全满?”
掌柜见眼前的女子站在原地就能知晓天子号房没什么人,猜出对方是个练家子,忙赔笑:“不是我不想让客官住啊,只是全被人给包了。”
他刚说完,就冲门口招呼:“沉公子您回来了!”
然后又小声对江月眠说:“这位就是包了天子号房的。”
她转身,只见一位男生女相的玄衣公子目不转视地上了楼。他从柜台路过时,连个眼神都没有往这边瞄一下,男子身后跟着的四个护卫穿着统一的青色服饰,个个都彪型虎背,看着就不太好惹。
江月眠盯着楼梯口若有所思。刚才那个沉公子,几天前她曾在清江码头见过。
当时码头人来人往嘈杂一片,她所乘的是艘大客船,船上的人基本为布衣百姓,上了年纪的男女均是奔波的疲惫,好看的年轻男子根本没有。
而沉公子是隔壁双层画舫的贵公子,江风习习,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恍然间似是是下凡的谪仙,把站在甲板上的众人都惊艳了一番,这其中就包括江月眠。
其实,她不喜欢太漂亮的男人,当时并没有对沉公子产生别的想法,直到这次的再遇。
再次见面,许是沉公子心情不大好,精致的眉眼带着冷意,玄衣的他像是入魔的堕仙,这种反差令江月眠感到心动。
于是她想到又能住宿,又有男色相陪的好主意。
……
月上柳梢,万家灯火熄。
睡着的沉聿白猛然睁开眼睛,在嗅到一缕奇异香味的那一瞬,他立即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过了没多久,当他隐约察觉到窗边多出来的一个黑影时,心中暗叹对方轻功高明,若不是他机警过人,根本不会发觉窗外有人。
不过,他很快就感到脑子混沌,眼皮发沉,想必是迷香太烈,哪怕是嗅了一点还是起了效果。沉聿白立刻将腕上的银针震出,飞快扎向右腿膝盖下的梁丘穴,迫使自己保持一丝清明。
江月眠来到床前,先是点了沉公子的膻中穴,使其无法动弹。
“公子,醒一醒……”她将迷香的解药在他鼻下晃了晃。
假装昏睡的沉聿白顿时感到头脑重回清晰,猜测对方给自己用解药,他满腔不解地睁开眼睛,待他看清江月眠的脸的那一瞬呼吸微滞。
少女的年龄看着不足双十,鹅蛋脸,杏眼桃腮,如盛开的粉色芍药,妖娆娇俏,美丽魄人。片刻惊艳后,沉聿白眸中染上困惑,他从未见过此女,也未感受对方散发杀意,颇为好奇眼前女子半夜三更潜伏而来的目的。
“姑娘为何半夜闯进我的房间?”他边说边试着用内力冲穴,却发现对方内力深厚,被点的穴需要点时间才可冲开。
“给我解开穴道。”
其实只要沉聿白大喊一声,便能引来门外守夜护卫,但他又恐这女子下狠招,在没有解除穴道之前,先走一步看一步。
江月眠娇声道:“公子别急嘛。”
她说着指尖轻抚男子的俊脸,而后下移在胸肌处摸了摸,又最终停在腹部捏了几下。
“公子看着挺瘦的,摸着到挺结实。”江月眠毫不吝啬地夸赞,对床上的男人越发满意。
比起好看的脸蛋,她更中意好身材,路途上媚毒隐有发作前兆时,她本想采一个面容白净的书生泄火,结果那书生脱了衣衫后竟然有大肚腩,江月眠瞬间就没了兴致。
“你做什么?”沉聿白拧眉,身体因对方的抚弄而产生的燥意,令他感到羞耻。
“采草啊。”
沉聿白一字一顿道:“采、草?”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耳根逐渐发红。
“怎么?没听过?男人采色叫采花贼,女人采色当然叫采草贼咯。”她边说边褪去对方的衣服,当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均称美好的肌肉时,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公子身材真不错呢。”感叹完,这才拿起床边男人的缎面腰带,而后用其将男子的嘴巴绑起来。
“唔唔!”从未被如此对对过的沉聿白双眸燃起怒火,心想待会必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公子莫恼,待会我保证让你醉仙欲死。”
说完,她低头轻咬对方的下巴,而后一路沿下,停留在滑动的喉结处,轻轻吸吮。
没闲着的手在男子的胸肌与腹肌间流连摩挲,很快就把他摸得白肌发粉,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就连房里的残余迷香都变成了淫靡的气味。
这个白天看着高不可攀的贵公子,也愈发变得秀色可餐起来。
许久没有睡男人的江月眠心急火燎,顾不上继续调弄对方,将他的亵裤脱去,柔软的手摸向那根已经立起来的阳具,随意拨弄两下。
“公子这跟棍子好粗,人家好喜欢。”她由衷的赞叹着,花穴已经有蜜液流了出来,腿间粘腻难受。
然而还未等她去脱自己的衣服坐上去品尝,突然双肩被对方捏住,视线一花,她被对方按倒在床。
“你竟然——呃!”江月眠来不及惊叹他竟然冲开穴道,脖子却被对方狠狠扼住。
感受到男子的力道逐渐加重,江月眠立刻抬膝狠狠顶向男子的胯间。男子有所察觉,下意识并紧腿,她趁着对方分心的功夫祭出袖里剑,毫不犹豫地往男子的喉间击去。
好在沉聿白反应敏捷,立刻撒手后挺,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重获自由的江月眠,抱着男子的衣物翻身下床,而外面守夜的护卫听到动静也飞快推门闯入。
“少主您没——”
“别进来!”沉聿白飞快扯掉绑着嘴巴的腰带,并大声呵退欲要进内室的属下。
此时自己衣不蔽体,绝不能被属下看到他的狼狈姿态。
在他扭身去扯被褥遮挡身体的功夫,江月眠破窗而逃,站在外间的沉忠听到声响忙问:“少主可安好?”
沉聿白死死地盯着破了的窗扇,最终咬牙切齿道:“去给我拿身衣裳来。”
“啊?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衣裳蔽体的沉聿白这才恢复自在之感,他走到窗边查探,刚一探头便看到散落一地的衣裳,脸又黑了两分。
紧跟其后的沉忠忙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叫他怎么回?沉聿白眉头紧锁,最终挥了挥手:“江湖宵小而已,你退下吧。”
“是。”
待沉忠退出房间,沉聿白提气跳出窗外。他弯腰将自己的衣物拾起,借着月光发现一枚闪着幽光的翡翠水滴状耳坠。男人将它捏起,本想用内力将其握碎,犹豫了一下最终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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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聿白:定情信物。
江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