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绿眼,身材高大,肩宽腿长,身材和史蒂夫不相上下。面孔冷硬,瞳孔冰冷无机质,看谁都像是死人,带着天然的浓重距离感。
很危险,史蒂夫蹙眉审视着这个穿着奇怪黑色松垮连体工装,像是某种制服的男人。打量着他的姿态,眼神,怎么看都好像是一柄没有把也没有鞘的冷兵器。
史蒂夫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熟悉感,这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长久凝视着他的脸。
男人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了进来,往里站了几步,给身后的人让开了一个站位。
史蒂夫呼吸一窒,后面就进来的那个人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然后门口又进来了一个,后面还有。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人。均是黑色连体工装制服,背着手,站在墙边,好像诡异的复制粘贴。
史蒂夫缓慢抬手半掩住了自己的嘴,这就是……特殊武器。
“编号00075—00079已到位。”等五人站齐,为首的人开口,声音和人一样冰冷,粗粝,一句结束后,再无声音。
弗瑞站直,凝视着面前的五个人,给自己搬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所以,我猜,你们就是武器。”弗瑞手缓缓合起,搭在桌面上。
“请提供合适的场地用于演示。”为首的人要求。
“演示?”弗瑞重复他的话,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站起来:“跟过来吧。”
五人再次按照原来进来的顺序走出会议室,跟着史蒂夫他们去了训练场。
“这里够了吗?”史蒂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是。”为首的人打量了下四周,稍微站到了场地中央,“请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离。”
众人往后退了退,形成一个浅浅的包围圈。
为首的人站好,随后站在一边的另外四个人猛兽一样扑了出去,史蒂夫盯着他们一瞬间暴露出来的尖牙和椭球状的瞳孔,屏息。
本来像是队友的五个人很快就四对一,陷入了一种仿佛不死不停的剧烈打斗中。
野兽一样姿态的悍不畏死和搏斗,血腥味儿在逐渐加重,史蒂夫看着以一敌四,浑身都是血,也丝毫没有露怯,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感情的75,手微微攥紧。
在两人架住他,另外两人直接冲他的胳膊砸下去的时候,史蒂夫出声:“停下!”
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史蒂夫闭了下眼睛。
但是打斗还在继续,最后75已经被打倒只能在地上爬,史蒂夫的脸色已经堪称阴沉了:“可以了。”
但是五人置若罔闻,娜塔莎啧了一声直接一枪打在了他们脚边:“你们是打算杀了他吗?”
呛声也没有阻止‘演示’的人,他们其中一人已经狠狠冲75的脖子咬了上去,史蒂夫一脚踹了出去。
“钳制住他们!”
很快,连弗瑞都上手制止了一个人,这才让真的在往死里打的几个人停了下来。
史蒂夫扫视安静下来,也挂了不少彩的另外四个人,转头看已经被打的没有人型的75,唇抿地紧紧的。
但是很快地,他就发现了不对。
75脸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他瞳孔缩了缩。
“演示还差最后一步。”75表情毫无起伏,声音也没有。
“已经结束了。”史蒂夫低头看着他。
75看看另外四个人:“我的任务是演示,他们的任务是服从你们的命令。”
史蒂夫皱了下眉毛,什么意思?
75突然暴起,抢过了娜塔莎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一枪。巨大的枪声响起,史蒂夫被溅了半身的血。
75往后倒去,枪落在了一边,而他倒下去的地方,深红色的浓稠血液缓慢地流动着。
史蒂夫浑身绷紧,脸色空前的阴沉,眸色沉郁到深蓝,酿着灭顶的怒意。
一时间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气氛黏滞到和地上的血液一样,压抑,滞重。
“把他们带下去,分开□□。”弗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色没有比史蒂夫好到哪里去。
脸色毫无异常的另外四人被分开带走,血染的场地很快有专人收拾去了。而75的尸体也被专门的人员装进了裹尸袋带走了,史蒂夫站在原地凝视着裹尸袋里平静到诡秘的脸。
他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这张脸有五分像洛斯。
“队长,你应该要去收拾一下自己。”娜塔莎提醒动都不动的史蒂夫。
史蒂夫侧身,蹭了把自己的脸,看了眼自己的手,去了洗手间。
弗瑞缓缓地吸了口气,然后吐出,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武器。”
“疯子。”巴基咬牙。
史蒂夫洗了洗自己的手,泼了捧水到自己的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与其说是什么见鬼的合作,不如说是示威。战斗资质优秀,自愈力强,忠于命令,不畏死亡。
史蒂夫扯过旁边几张纸,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手。
这是九头蛇的武器,让他们嚣张到敢在神盾局示威的武器。之前的药商,铺天盖地地商业策略都是为了让他们疲于奔命,纠缠于各种零散的表面势力,转移目标。
史蒂夫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箱,手微微扶住大理石台,垂头深呼吸。
他全然被塞壬的事塞满了脑子,忘了,九头蛇最终的目的从来不是塞壬,塞壬只是他们用力吗瞄准世界的武器。
“史蒂夫。”安格斯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史蒂夫猛地直起背,收敛好一些情绪转身:“……嘿,安格斯。”
安格斯本来是来例行提醒史蒂夫他答应自己的事的,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不太对。
“发生了什么?”安格斯皱脸。
史蒂夫舌头在嘴里团了团:“一些,我很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了。”
“?”安格斯不明所以。
史蒂夫上前抱住他,往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压了一会儿,鼻尖蹭在他的脖颈里,缓慢地呼吸着。
安格斯听着他一呼一吸,抬手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