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妖眼尾飞出几抹笑意,“看你心诚,只得成全你的一片痴意了。”遂去了知趣的屋子。
罗妖往知趣的榻上大咧咧的一坐,瞧一眼被知趣一拳击碎、现在呼呼往里头灌风的窗子,问他,“你就让我住这样的破屋寒室?”神采飞扬的眼睛依次落在知趣屋里的木头桌椅上,最后瞟知趣一眼,“你觉得这屋子配得起师叔祖?”
知趣忙从心灵上奉承罗妖,道,“山不再高,有仙则名。水不再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师叔祖只看我的诚心吧。”
罗妖左右扫了几眼,瞧着屋子里实在简陋的很,没半点儿看头儿,再问知趣,“你不是说要做饭吗?打算做什么孝敬师叔祖啊?”
知趣往储物袋里一摸,才想起来,自己储存的食物都给朱鹤搜刮走了,如今储物袋里除了些被褥用品,半点儿吃的都没有。知趣念头儿转的快,笑道,“我知道师叔祖不喜欢吃肉,我家湖里有新鲜的鱼,黑豆儿也喜欢的很,我去逮两条现烤了,给师叔祖尝尝。”
见罗妖没反对,知趣道,“师叔祖先歇着,我这就去抓鱼。”好吧,不知不觉间,人家罗妖没费吹灰之力,知趣自己跳坑里都不知道,欢欢喜喜的带着黑豆儿抓鱼去了。留下罗妖在水仙师父的隔壁。
外头茫茫大雪,滴水成冰的天气。
知趣修为不高,尚不能用灵力御寒,外头披一件狐裘大氅,倒也添了三分贵气。黑豆儿站在知趣的肩上,四下张望,偶尔叫上一两声,欢快的很。
知趣从不把黑豆儿当成一只普通的灵禽看待,当初,他把黑豆儿从灵兽庄带回来,黑豆儿还不会吃固体食物儿呢,都是知趣做了好吃的,嚼碎了再喂到黑豆儿嘴里。黑豆儿自小是在知趣枕边长大的,对知趣亦极是依恋。
“黑豆儿,这次回来,咱就不走了。”知趣一面走,一面与黑豆儿唠叨道,“我虽然盼着你有出息,唉,不过你还小呢,过几年再学也一样的。我天资不高,这辈子能结丹就不错了。黑豆儿,咱们爷儿俩只管开开心心的活他几百年,只要日子过的顺心,就算没成仙的机缘,也快活似神仙了。”
“原先,我一心盼着你化形为人。现在想想,是我狭隘了,我自己是人,就觉得做人是顶好不过的了。”知趣趟着半尺高的大雪,眯着眼睛看这天地苍茫,感叹道,“以前我看书,书上有句话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不是灵鸦,也不大了解你们灵鸦家族的事儿。不过,我想着那么多的灵鸦,化形的能有几个呢。虽不能化形,也不一定就过得差了。”
黑豆儿忽地飞到知趣头上,爪子一挠就抽掉了知趣头上的发簪,再挠一把知趣的头发,然后嘎嘎的飞远了去。一面飞,一面回头,嘎嘎怪叫着,一幅得意的要引知趣跟他玩儿的模样。
知趣再摸出一根缎带,抓两把头发,草草束起,抬脚就去追黑豆儿,一面笑骂,“看我抓住不打肿你屁股!”
黑豆儿愈发欢快,大嗓门儿的叫声响彻整个水仙谷。
罗妖将知趣打发走,抬脚就去了罗水仙的静室。不顾罗水仙的脸色,笑嬉嬉的请功道,“当初我就把小白鹤给你调\教出来,你听黑豆儿这嗓门儿,前来前途无量啊。”
罗水仙道,“看知趣的样子,舍不得黑豆儿的,师叔就不要为难他了。”
“真是个心软的小子。”罗妖看罗水仙一眼,“青炉鼎你研究多时,可摸着门路了?”
罗水仙淡淡地,“我炼了几炉丹,成药皆是上品,其余的暂时倒看不出来。这青炉鼎,也没有人说的那样难用。”
罗妖一笑,“若每炉丹皆是上等品相,这青炉鼎已是难得的法宝了。我看,好处定不止于此。毕竟,青炉鼎可是曾炼出大乘丹的宝贝呢。”
“看看再说吧。”
水仙谷占地极广,知趣有神行符在身,跑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惯常打鱼的小湖边儿上。整个湖面已经落满积雪,知趣搬了块儿石头往湖面一砸,咚的一声,湖面根本没动静,冻的结实。
这样厚的冰层,能难坏了凡人。不过知趣毕竟是修士,他直接一个火球喷出去,火球落在湖面,迅速的融出一个圆洞来,直通外面的空气。里头的鱼早憋闷坏了的,纷纷头挤头的往外跳……不必知趣吩咐,黑豆儿一个旋身,闪电般的低空掠过,将那些跳出头呼吸的大鱼一个个的叼起来扔到岸上,知趣哈哈大笑的全用都玉苇草串起来,再搁回储物袋里,直收了几百条大鱼,知趣方道,“黑豆儿,够了够了,走,咱们去你鹤师叔那里瞧瞧。”水仙谷灵气浓厚,不论果疏药草、还是鱼虾野味儿,都长的很好,譬如这鱼,就肥厚的很,身上带着淡淡的灵气,若有机缘,过几百上千年兴许就能长成海灵兽儿也说不定呢。不过,如今他们的机缘儿是做了知趣的盘中餐呢。
与知趣这种死求白赖的住在罗水仙隔壁不同,朱鹤原身为白鹤,他生性喜水,化形之后自己在水仙谷的小瀑布旁搭了屋子。因着罗妖的到来,朱鹤闷在自己房子里不愿出去。
“师兄出关了?”见着知趣来访,朱鹤有几分稀奇。难道师兄真的筑基了?朱鹤往知趣身上细看一眼,心下疑惑更甚。
因暂时夺回了黑豆儿,知趣心情好的很,以前的事也不跟朱鹤计较了,眉眼欢喜的说,“你跟师父又在唬我,哪里要筑基期啊,我一下子就出来了。”
朱鹤的修为方式虽与人类不同,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摇头道,“不可能,师父的符儿,哪回失灵过呢。你若没有筑基期的灵力,断然出不来的。”
知趣皱巴着眉毛想了一时,忽地一喜问,“师弟,那你瞧我是不是筑基了?”
“没。”朱鹤很肯定的回答知趣,“我虽不大懂你们的修炼,不过筑没筑基还是瞧得出来的。”
“你没又唬我吧?”知趣现在都不大相信朱鹤的话儿了,这个放羊的小孩儿哟。
“要不是师兄先捉弄我,我能去唬你吗?”朱鹤眼里浮起一抹浅笑,看一眼黑豆儿,对知趣道,“罗妖师叔祖虽然为人奇怪,不过,黑豆儿在师叔祖那里受益颇多,我看他较以前更有灵性了,开窍儿就在眼前了。”
知趣摸摸黑豆儿没毛儿的脑袋,眼睛里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黑豆儿嘎嘎叫了两声,拿脑袋去蹭知趣的脸。知趣并没有再说黑豆儿修炼的事儿,反是笑问,“鹤师弟,先前你把我储物袋里的吃的都搜刮走了,油盐酱醋都没给我留下。罗妖师叔祖要留下吃饭,调料还我,我得去给罗妖师叔祖做饭。”
一听说知趣要做饭,朱鹤心下有几分馋了,偏又不好开口,担心知趣记恨他,再吐口水什么的。朱鹤忍着没说,直接把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