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鹤修为高明,又眼明脚快,眼中带着几分惊讶的过来,道,“族长,您怎么来了?”罗梦仙怎么来了?
罗梦仙随手一抹便去了脸上伪装,折扇一摇,打在掌心握住。罗梦仙笑,“我已经不是族长了,游历到这里,听到有人提及知趣,我还以为是重名重姓呢,真个巧啊。”
还真是……够巧的。
朱鹤对于罗梦仙的感觉……其实没啥感觉,但,罗梦仙与他最亲近的两人都有着比较混乱的关系:他师父的大仇人并同胞兄长,他大师兄的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礼法上的大伯。
朱鹤先带着罗梦仙去小厅休息,道,“您先在这里歇一歇,我去请师兄过来。”
罗梦仙十分客气,“小鹤,有劳了。”
小鹤什么的,真叫一个别扭啊。朱鹤心下暗暗吐槽,摸个小鱼干搁嘴里,去找知趣来解决这大麻烦了。
朱鹤说罗梦仙来了,知趣再三问,“你没认错吧?”罗浮界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罗梦仙怎么会来呢。
朱鹤道,“难道在大师兄眼里,师弟我是瞎子不成?”认个人都会认错?
知趣眼珠一转,悄声对朱鹤道,“让臭脸海去伺候罗梦仙喝茶,把参胖胖叫过来,别叫罗梦仙套出话来。”
朱鹤问,“师兄是要把族长挤兑走?”从朱鹤开窍之时,罗梦仙就一直是罗家的族长,久而久之,朱鹤还是习惯叫罗梦仙族长。
知趣一撇嘴,嘀咕道,“他要是肯走就好了?”凭罗梦仙的厚脸皮,既然找来,绝不会轻易离开。何况,罗梦仙现在又不是族长,知趣这个势利眼,决定先给罗梦仙个下马威再说。
朱鹤正要去吩咐一声,只见不知何时罗梦仙已经从待客小厅里出来,且自来熟的与来贺知趣开业的山云界修士寒暄起来。罗梦仙很自然的摆出主人的架式,“知趣与家弟出来历炼,如今在山云界,还望道友们多多照顾他才好。”
罗梦仙自己钻出来,又是一派熟稔口气,不免有人好奇罗梦仙的身份。罗梦仙笑眯眯的对知趣招招手,朗声道,“知趣,你过来,师兄弟有悄悄话以后再说不迟,莫要冷落了诸位道友。”
知趣真是服了罗梦仙,这人的脸究竟怎么长的哩?怎么单就长了这么张大脸!亏得罗梦仙有脸这么叫他!
知趣总不会砸自己的场子,举步过去,道,“这是……”未待知趣介绍罗梦仙,罗梦仙已大言不惭的自我介绍,“知趣是我儿子。”
知趣险些没给罗梦仙噎死。
至此时,罗梦仙完全已经反客为主,八面玲珑的与沧溟说起话来,还有到贺的池明月等人,罗梦仙修为阅历俱全,又善交际,做了多年的族长,风度气质都是有的,便是知趣长于心机城府,与罗梦仙相比,亦有不及之处。
总之,今日知趣的风头皆被罗梦仙抢了去。
知趣这样爱显摆的人,竟然被别人抢了风头,气到内伤还不能表现出来,简直郁个半死。
当然,许多话从罗梦仙嘴里说出来,格外动听也是真的。自然有人打听沧海结丹之事,罗梦仙微微一笑,“小沧道友资质出众,知趣助小沧道友一臂之力,其实不算什么。当年,我一位至交,弟子年过两百岁而不能结丹,眼瞅着寿元将近,被我那兄弟一语点化,从此结丹,如今已是金丹后期修为,眼瞅着化婴有望。”
“我家因承父训,并不将修炼做为机密要事,亦无密不外传的家风。”罗梦仙挥扇一笑,优雅至极,“相反,若有道友愿意交流修道心得,这再好不过。家父常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罗梦仙不客气的剽窃了知趣曾说过的“名言”,拉过知趣的手,一派父子情深的微笑着,“知趣与我性子相仿,云游四方,最爱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然,这漫漫仙途,若无一二好友相伴,岂不是太寂寞了吗?”
沧溟笑道,“看梦仙道友对我们山云界倒是极是熟悉,是不是早来过我们山云界?”
罗梦仙怅然一叹,“此次来山云界,实是为了探望一位故人。”
知趣不禁心下暗翻白眼:故人!哼!故人!
虽然知趣对罗梦仙一千个不爽,不过,他也得承认,有罗梦仙帮着应酬,他神仙会所的开业大典筹办的相当不错。
到了傍晚,罗梦仙自然要与知趣一道回水仙峰的。
知趣还掖揄罗梦仙一回,“您是住您故人那里还是怎么着?”
罗梦仙叹,“我怎能不给你个孝顺的机会呢?”
知趣道,“没事儿,您大可不必这样体贴。”当初谁把他扔灵庄的!呸!孝顺!
罗梦仙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知趣阴阳怪气的态度,举扇子一敲知趣的头,道,“怎么,不乐意招待我?”
知趣小眼睛一眯,“我倒是没啥,就怕水仙爹有意见呢。”
罗梦仙道,“我跟水仙同胞兄弟,你懂什么。”
罗梦仙死活不走,知趣也不能放罗梦仙在山云界要饭,只好带着罗梦仙回了水仙峰。反正回家后,自有罗水仙解决罗梦仙。
罗水仙一见罗梦仙,本就冷淡的脸,更加冷淡了,半晌方问,“你怎么来了?”
罗梦仙道,“我去了族长之位后,就四处游历,在雪岩界听到了水仙峰的事,想着应该是你们,就找过来了。”难为罗梦仙一脸关切,问,“阿弟,你可还好?”
罗水仙微颌首,“我很好。”
罗梦仙放下心来,便听罗水仙问,“你何时走?”
罗梦仙摸摸鼻梁,有些没底气的说嘟囔一句,“若没意外,我不打算走了。”罗家形势复杂更胜以往,罗梦仙在外漂泊多年,并不愿再回罗家争权夺利。见着亲兄弟亲儿子,他忽然想好好的歇一歇了。
罗水仙淡淡地,“难得,难得。”难得此人竟有这种嘴脸说出“不打算走”的话来。
罗梦仙对罗水仙了解甚深,自然明白罗水仙话中奚落,摸摸鼻梁,拿出偌厚脸皮,“阿弟既然不撵我,为兄就厚着脸皮住下了。”
“若是我撵你呢?”
罗梦仙腆着老脸一笑,“就算阿弟撵我,我也不走。”
罗梦仙这人吧。
要说讨厌他,也没多讨厌。
不过,喜欢更谈不上。
知趣与罗梦仙接解不多,感观都这样复杂,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