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请什么脉？平安脉不是昨日才请过。”烟皱眉。
“奴婢不知。”
“我乏了，请太医回去吧。”姜芮发话。
“是。”宫女去传话，没会儿又回来，战战兢兢道:“太医说是奉了陆公公之命，若不能为娘娘诊脉，恐怕无法回去复命，请娘娘开恩。”
烟惊愕，随后气愤道:“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姜芮面沉似水，忽然挥手打翻了茶盏。
“娘娘息怒。”烟和宫女忙道。
许久，她又叹声，“罢了，请太医进来。”
烟立刻将她扶坐起，又放纱帘，纱帘外安设小几，几上放着小枕。
姜芮伸手置于枕上，圈青紫暴露来，在白皙肌肤上显得越发狰狞。
烟倒吸气。门前，娘娘手上分明没有这道瘀痕，而皇宫中，又有谁敢如此放肆？不过只有人。
“帕子。”姜芮言提醒。
烟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将手帕盖她手上。
太医来了，自然诊不什么，只说了几句凤体尚虚，仍要小心调理的话。
他走，烟便红了眼眶，在榻前默默垂泪。
姜芮脑子里想着事，时没发觉，等过会儿，见她眼睛都快哭肿了，惊奇道:“怎么了？是不是上难受？”
“奴婢没事，娘娘受委屈了……”烟哽咽不止。
姜芮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如此伤，看她哭得可怜，便劝说:“别哭了，昨日不是说御园中桃开得极好么？去叫人准备，咱们明日赏。”
“好。”烟也想找些事情让她开怀，噎噎去了。
另头，小内监正在向陆行舟汇报安宫内发生的事。
当他说到太后气得打翻了茶盏，最终却还是不得不让太医入内请脉时，陆行舟面上明显有些愉悦的神。
小内监看在眼中，心道果然，督主此举就是为了惹怒太后娘娘。
日殿内的声响他们都听见了，从前看着没脾气的太后不知为何，竟有胆量打了督主掌，实在叫人惊掉。
更乎他们意料的是，督主似乎没发怒。
不过可以想象，以后安宫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第63章 阴鸷厂公03
天气晴好，御园中走动散心的人不少，姜芮等刚至万春亭歇脚，就见后方桃林里，影影绰绰走行人。
“娘娘，是贵太妃。”烟提醒。
姜芮微微颔首，仍稳坐不动。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太后娘娘。娘娘病了这些日子，上大好了？若还没好全，可要在宫中好生歇养，别又见了风才是。”
言的女子段风流，容貌艳丽，见之惊艳。谢太后也是位端庄佳人，可跟她比，就显得有些黯然失了。
来人便是先帝在时最受的妃子，萧贵妃，她与谢太后同时进宫，只因略低筹，不得不屈尊妃位。
本就不甘，这些年仗着得，又有皇子傍，她直不把这个膝无子，性格温吞的皇后看在眼中，如陆行舟大权在握，谢太后和小皇帝就如纸糊的老虎，她更是连面上的客气都不愿了。
“劳贵太妃惦记。”姜芮说。
萧太妃呵声，没等她邀请，径直入了亭内坐。
姜芮抬眼看她，到底年纪不轻了，方才远看着惊艳，走近了，便能看见她眼角几道细纹，皮肤也不如年轻女子光滑细腻，脸上的粉打得有些厚。
与此同时，萧太妃也在打量她，越看越惊讶，越看越不是滋味。
按理来说，大病初愈之人莫不神情憔悴，面蜡黄，谢太后原本就不是绝美之姿，这么折腾，必定更加见不得人才是。
她就是为了奚落几句，才特意赶来。哪里料到面前之人皮肤白皙，面红，脸上不说细纹，连颗小小的雀斑都找不到，气比十六岁的少女还好，哪里有病弱之态？分明是返老回春了！
萧太妃眼中快要冒酸水来，想想自己晨起梳妆时，对着镜子里日益老去的年华，几乎想把寝宫里所有的镜子砸烂，而面前这个女人，不如她，只因好，就压了她大半辈子，如眼看连引以为傲的容貌都要输给她，怎能叫人甘心？
“难道是我记错了，娘娘这段时间不是生病，而是躲着人吃了神丹妙药，不然怎么看着日比日显嫩？”萧太妃酸溜溜说。
姜芮淡淡道:“贵太妃说了，哪有什么神丹妙药？不过是大病场，想通了些事情，心头没烦恼，人自然就轻快，气也就好了。”
“娘娘可真是心宽。”萧太妃语讽刺，“若我在娘娘这个位子上，必定如坐针毡，日夜不能安寝。听说昨日陛又哭闹不止？到底是国之君，这样子也太过儿戏了些。”
姜芮了头，似乎还有些无奈:“贵太妃与我想到去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