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作品:吸引特殊人群的我药丸 作者:大叽叽女孩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祁放在这瞬间脑袋里全是这些有的没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男人移动,直到那男人进来,前台微笑着走过去,说着什么,然后指了指他这边。

    祁放突然就有了个疯狂的但是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实现的想法。

    可这个想法却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那男人紧张的看着他,朝他走来,每一步都让那个男人渐渐淡定下来,当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男人似乎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眸色冷淡的看着他,说:“你怎么在这儿?”

    祁放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真的是那个畏畏缩缩、沉默寡言、一棒子打死都不吭声的祁清越吗?

    “哥?”祁放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印象中的男人应该就是戴着厚重眼镜,头发都遮住眼睛,缩在角落里叫人看着就想踩几脚的废物才对,但是除去了这些,他哥又好像就是长这样,可反差还是很大,连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祁放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从很久以前就该是一直压在祁清越这个废物头上的!不过几年没见,这怎么可能?!

    祁放说话顿时没了遮拦,变成了单独和祁清越说话时的冷嘲热讽:“哥,你不会整容了吧?”

    第26章 养我吗

    “这位是……?”陈豪杰摘下手套,对着祁清越小声的问。

    男人不想介绍,可是对着陈豪杰,他总不能把对待祁放的态度转移到别人身上,便好生调整了一下心态,说:“他是我弟弟,非要过来住几天,我跟他说了住不下,但是……”但是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祁放要是闹起来,真的非常难看,就只好先把人带回来,让陈豪杰和自己一起把这个弟弟弄出去。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陈豪杰不知道在做什么,应该是修理电路的师傅已经走了,所以在收拾工具箱——话说现在的修理师傅都不自己带工具了吗?

    “可是现在正好不是吗?让他住吧,床也到了。”

    “什么?”祁清越和陈豪杰在说悄悄话,完全没有避着点儿祁放的意思。

    “你忘了?我们现在不是情侣吗?正好啊。”陈豪杰用食指抬了一下眼镜架,并且亲昵的揉了揉祁清越的头发,说,“你听我的就对了,到时候说不定不用相亲,还直接让你弟弟主动要求搬走呢。”

    ——主动走?这怎么可能?别是住个一年半载吧。

    祁清越一万个不信,他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无论什么都要比他的好,什么都要压他一头,属于见不得他好的智障心理,好像天生就只盯着他过活。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察觉出了祁清越的狐疑,陈豪杰轻笑出声,俊朗的面上是很让人有好感的微笑,“不过你要记住,我们是情侣。”

    后一句话陈豪杰是对着祁清越的耳朵说的,呵出的暖气勾勾搭搭的在祁清越耳窝缠绕,直叫敏感的不行的祁清越耳朵发烫。

    祁清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被陈豪杰拉过去,听到陈豪杰很是热情的招呼祁放道:“啊,原来是小祁的弟弟啊,真是,经常听他提起你呢。”

    陈豪杰走过去,和祁放握手,态度热情的丝毫找不出是伪装的破绽,弄的祁放也奇怪的看了一眼祁清越,断定其中肯定有古怪的祁放把背包放在沙发上,说:“你好,你是我哥的……?”

    “我是他爱人。”陈豪杰笑着道。

    祁放顿时笑容一僵,迅速看向祁清越,祁清越这次绷住了表情,一面感觉陈豪杰真是太聪明了,一面点头,手指悄悄的蜷起了一下,然后主动牵着陈豪杰的衣角,点头。

    紧接着,祁放就看见他哥的手被这个斯斯文文的儒雅青年牵起来吻了一下,很是宠溺的说:“你也是的,亲戚过来也不说一声,喊我过去接就好,还请假回来做什么?”

    这演技,收放自如,祁清越早就领教过了,现在更是叹为观止自愧弗如。

    “这不是,怕你忙么……”祁清越被揽着腰,身体有一丝僵硬,不过并不明显,也完全没有排斥的举动,直接和陈豪杰闲话家常了,把面色纠结的十分难看的祁放丢在了一边。

    祁放就这么干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斯文的青年对祁清越亲昵的说话,温柔的问要不要喝水,晚上吃点儿什么,再联想起来之前据说是祁清越同事的人和他说的话,祁放有些忍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干咳了一声,说:“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我和宝贝之间是没有秘密的,都是一家人。”陈豪杰这话就说的值得琢磨了,意思是他和祁清越是一家人,祁放倒是个外人。

    祁放没有仔细听,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比较放不开,不会像在家里的时候说什么就是什么,唯我独尊的像个皇帝,听到陈豪杰这样说,顿时神情复杂的看向祁清越,继续说:“哥,你过来一下。”

    好哇,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受不了要走的话,那就太好了!

    祁清越给了陈豪杰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和祁放走去了阳台,客厅阳台很小,有着一个推拉的玻璃门,这种门不隔音,所在陈豪杰就是蹲在客厅收拾没有收完的工具箱,都能听见小阳台上面的对话。

    先说话的,是那个模样正直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的弟弟祁放,祁放很不能理解的看着祁清越,质问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周末不是说了给你相亲吗?妈把对象都给你找好了,你现在居然有了个……男朋友?你恶不恶心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我说过了不需要,是你们非要让我回去的,我也没有办法。”祁清越淡淡道。

    “你在说什么啊?!”弟弟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说,“你都不觉得对不起爸妈吗?他们把你辛辛苦苦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折磨他们的?害我们家被说闲话还不够了是吧?要不是你同事告诉我你有男朋友,我还没有个心理准备,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干吗?!”

    祁放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这太不正常了。

    哪怕现在网络上一大堆卖腐的,可是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想想,两个男人抱在一起那多恶心。

    祁清越被说的露出个苍白的笑来,说:“对啊,我喜欢。”

    “太不要脸了。”弟弟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祁清越,很是高高在上,从小就被宠出来的优越感让他一边把祁清越踩在脚底下,又一边恨铁不成钢,最后,想起来一件事情,说:“还有,你……不会是被他包养的吧?”

    祁清越‘哈’了一声,有种把手机逃出来翻到那条有一千万存款的短信摔到祁放的脸上,但他忍住了,他只是说:“你认为呢?”

    弟弟翻了个白眼,说:“我也不管你,反正我就是过来住一个月,别在外面给我丢人就好。”这次,祁放说这句话都有些没有底气,因为反看现在的祁清越,分明是个谁看了都心生好感的人物,冷着脸嘴角抿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时,更是叫人心痒难耐,这……光是长相上,祁清越就比他要好十几二十倍。

    要祁放有条件,他是真不想呆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觉得恶心,却又怀着奇妙的心理想看祁清越和他所谓的爱人的那些互动。

    所以对于不住在这里的事情只字不提,也完全感受不到祁清越不欢迎他住在这里的态度,大剌剌的住进了刚安装了新床的侧卧,并且在侧卧打了个电话给家里面,说了祁清越这边的事情。

    结果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联系过祁清越的双亲纷纷打电话过来,那架势是坚决要让祁清越回去一趟,好像这么多年不管他,冷着他,就是因为他很安分的没有真正的乱搞,现在有了‘男友’,他们连断绝关系都觉得不够,非要掰直才算完。

    祁清越麻木的听着那边的数落,心里想的全是周末一定要带着陈豪杰回去一趟才行,妈的,还包养,他立马买车买房包养陈豪杰信不信!他有的是钱啊!很多很多很多!真的非常多,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挂掉电话后,脑袋一热的祁清越差点儿就跑出去直接买车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那一千万是不明来路的,随便花掉,可能会被抓起来,到时候怎么还都还不了,岂不是要把牢底蹲穿?

    “要是觉得难过,今晚吃火锅怎么样?我们出去吃。”陈豪杰没有问祁清越和谁打电话,又说了些什么,陪着祁清越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落日,这么说,“就我们两个。”

    祁清越不愿意让祁放那个人待在他的房子里面,他还有很重要的东西放在床底下……

    陈豪杰说:“可以把房间锁起来。”看出祁清越犹豫的陈豪杰很会安慰人,可是却从来不会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冲过去,或许是因为顾及男人的面子问题,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可这一点,和总是冲动的像个二愣子一样的杜冥像两个极端。

    一个总是事后才温柔的安慰,一个在还没有发生就站在男人的身前。

    只是这些祁清越没有比较,他只知道杜冥是个觊觎他美色的大色魔,陈豪杰是个体贴的即将成为朋友的伪男友。

    可惜的是,虽然伪男友陪他在周五一起坐在电视面前看了彩票节目——没中。

    陪他一起亲亲热热的在死活赖着不走的祁放面前秀恩爱——甚至是一前一后的坐在沙发上被抱着互喂水果。

    陪着他一起在床上聊天——陈豪杰说,祁清越听。

    陪着他放心的使用那笔应该是许愿罐送给他的钱买车,并且还重新去申请了驾驶证。

    每天早上送他上班,途遇各种牛鬼神蛇都还在敬职敬业的和他假扮情侣,可是到了真正要回邻市去好好见家长的时候,陈豪杰没有去成……

    据说是研究院关于职位的事情找他有会要开,陈豪杰便很抱歉的和祁清越说明情况,当天虽然是和祁清越一起出门,却是分别开的车,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祁清越不好说什么,本来陈豪杰就是单方面的帮他,临时有事也是个意外,就一边考虑是不是去租个男朋友带回去,一边揣测整天窝在侧卧不知道和同学讨论什么理财产品的祁放有没有和那与他断绝关系的父母说关于陈豪杰的事情。

    ——要是说了,那他要是随便找个人过去充当男朋友,岂不是直接穿帮?!

    祁清越小心翼翼的开车,由于太久没有开,所以速度是相当慢,他心里揣着事情,总感觉就这样回那个许久没有回过的‘家’特别的憋屈,还是得找个什么特别能刺激家里人的事情回去‘活跃气氛’。

    刚这么想着,祁清越开过了公司背后那条城中村的街道,导航上面显示着只要穿过去就是不走高速的最近路线。

    不敢开上高速的祁清越坐在车里,目之所及的全是和以往看见的景象反差极大的画面。

    他能看见脏兮兮的没有被清理干净的垃圾回收处,能看见没有水泥地的泥土地,能看见饿的凶神恶煞正在和小乞丐抢食的野狗,能看见……

    诶,那小乞丐好特么眼熟!

    车子缓缓驶过,但又倒了回来,祁清越定睛仔细的瞧了半天,才终于确定——这不就是那个和他互换彩票的小男孩吗?那个父母都死了一星期还不知道的傻小孩。

    可是新闻上不是说这小男孩被亲戚接走了吗?

    他的车停距离那男孩不远处,正对着,在看见小男孩吃着不知道什么饭盒里面的剩菜,很是乖巧的坐在地上时,祁清越熄灭了车子,下车走了过去……

    “喂,你……”男人走过去,蹲下来,问,“还记得我吗?”

    瘦小的脸颊都深深凹陷的小男孩端着别人吃过的一次性盒饭,小手冻的青紫,握着灰扑扑的筷子,看见男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声音清脆的道:“记得,财神爷叔叔。”男孩笑了,他说,“叔叔你给我的彩票中奖了,有五百万,小姨说可以买市中心的房子了。”

    男人很意外,他当时明明后来又去买了和之前数字一模一样的彩票啊?为什么没有中?

    这样的话,他用来买车的钱岂不是当真还是不用的好?

    “可是房子我不能住,小姨说我有病,很晦气。”男孩笑着说完,就低头继续吃饭了。

    男人看不下去,连忙说:“可你怎么能吃这个?很脏啊,这是别人吃过不要的!”

    男孩不在意,他麻木的躲开男人伸手抢他盒饭的手,大眼睛在那巴掌大的脸上,有种突兀到可悲的死气沉沉,小男孩说:“可是我饿了……”

    男人强行将小男孩手里的盒饭抢走丢开,一旁虎视眈眈的野狗便立刻围了上去,小男孩突然就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祁清越,说:“你丢了我的饭,你是要养我吗?”小男孩努力表现的恶狠狠,眼眶却是红的,滚烫的眼泪从双颊滑落。

    “小姨说我妈爸都有艾滋,我也有,大家都很怕我,你不怕吗?”

    “小心被传染哦……”小男孩笑着流泪,说道。

    ……

    昂贵的新车缓慢的行驶在开往邻市的郊区的宽阔马路上,此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从城中村开往市中心往返一遍后,等到达邻市约定好的饭店可能已经一两点了。

    但是祁清越还是开不快,他刚练手一天,虽说是直接开自动挡,非常方便,可是一路上的交通和标识还有飞快的从他后面超车过去的这些因素,全部都导致祁清越速度在三十迈上下徘徊。

    身边坐着的小朋友换了一身衣裳,怀里还抱着大杯的豆浆,眼圈是一圈哭过的痕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一个个飞驰而过的汽车,然后又看了看身边试探着加快但是很快又被后面超车吓的慢下来的男人,说:“叔叔,你被超车了十八次。”

    祁清越有什么办法,安全第一啊,总不能为了回去见几个三大姑八大姨还有两个恨不得他从没出生过的‘家人’就此嗝屁的好。

    “没关系,我们开的慢比较安全。”

    “哦。”小男孩看着祁清越,黑亮的眼睛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说,“叔叔,一会儿到地方了我是叫你爸爸吗?”

    祁清越抽空点头,对着小朋友说:“没错,不过如果你不愿意,就一直叫我叔叔就好,反正我会和他们说我收养你了,你只要记着和他们说你有两个爸爸就好。”

    “两个爸爸?”小男孩在吃饭的时候就被祁清越劝的没有再哭了,小脸上因为刚吃过热腾腾的食物而有几分红润,他好似什么都明白,但是之前被报道出来的事情又让人觉得他还什么都不懂。

    “对啊。”祁清越解释说,“就当帮叔叔的忙吧。”

    之前祁清越就很详细的和小男孩说了自己的情况,也不管小男孩听不听得懂,在请小男孩吃了一顿早餐,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后,小男孩就自觉地不走了,跟着祁清越,像是把最开始男人答应他的‘我养你’听了进去,死死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祁清越带章泽离开城中村的时候,还生怕谁谁谁冲出来说他拐卖小孩儿,可惜他多想了,那里的人躲还来不及,谁会冲过来怼他呢?

    关于帮他忙这件事,也是章泽小朋友自己提出来的,他说自己得到了东西,也要回报给祁清越,只是他一无所有,祁清越就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法子,宗旨在于得让那些顽固的亲戚们知道,他有娃有车以后也会有房子,还特么有男人!

    那些瞧不起他,认为他出去后永无翻身之日,觉得他一辈子就这么废了的人啊,得好好扇他个翻转式三百六十度无敌大巴掌。

    车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章泽晃着小腿把视线从祁清越的脸上挪开,放在了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那双手大约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粗活,所以显得很细长白皙,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放在干净棉裤上面的小手,这手手心满是纵横的纹路,背面是好几个冻疮,看上去又黑又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小男孩默默将手缩进了袖子里面,又喝了几口豆浆,忽然看到了后视镜,说:“叔叔,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的。”

    “诶?有吗?”祁清越抬头也看向后视镜,只见车子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牌子是什么不知道,他对这些没有研究,毕竟以前就算研究了也买不起,那还看干嘛?找虐吗?

    “有哦。”小男孩说,“他的车牌我记住了的,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祁清越被说的心里发毛,他经历过一次被尾随的经历,那种感觉真的不敢想再回味第二次,好在现在是大白天,后面跟着的又是一眼看去模样都差不多的黑色轿车,说不定是小朋友记错了也不一定,小孩子嘛,记忆总是会出现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