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有什么在等着我们直播,试试看吧。”
!太诡异了!这档节目真的太诡异了!不少观众竟也觉得叶乾说的有道理,纷纷表示让他们继续拍下去!
“现在还播,是想要下一个嘉宾继续受伤,换取你们的流量。这个节目就是受诅咒的!”
之前一直用毯子遮掩着自己的安和硕突然道,因为受伤他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了不少,却又好像不只是虚弱、沙哑,而是音色都完全变得粗糙了。
有不少粉丝还在关切地询问着他的伤势怎么样了,却也有很多人突然还记得之前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安和硕,所以——之前那个你未回答的问题现在可以对着观众做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哪怕受诅咒也是因为有人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做就吗?”
听到叶乾把矛头重新指回了他身上,安和硕气急:“没有!她们都是自愿的!就是交朋友!”
叶乾看着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安和硕,突然又问。
“很多人都见过你身上常年带着一个木牌,不论参加任何活动都不肯摘下,听说上面还刻着只动物。”
安和硕心中一紧:“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乾:“方才所有人都看见你的身上冒出了一只奇怪的黑影,像是——一只狐狸?”
“胡说八道!说什么鬼话!是你们都眼花了吧!你们出现幻觉了!”
安和硕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抵死不认,所有人却都听出了的色厉内荏,言辞闪烁。他也不敢再多说,彻底用毯子把自己盖住了。
原本还对他抱有感情的粉丝们在看见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的偶像,忽然就觉得一阵厌恶……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呢?
叶乾看着弹幕上渐渐散去的粉丝,也不再看装死的安和硕。
自从安和硕被袭击后整个人身上就没有了那股作为顶流艺人的魅力与气场,现场原本对安和硕有好感的工作人员也忽然变了态度。
“江教授、思涵、徐先生,现在节目继续。那我们也就来聊一聊你们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吧?”
叶乾将目光投向其他三位嘉宾。
三人都不想说话,可摄像头一直对着他们,长久的凝滞让他们也有些扛不住。最后,还是温思涵开了口。
“我的资料网上到处都是,但既然大家想知道的更多,我就讲的再仔细一些。”
她对着镜头,回忆起了自己的从前。
温思涵是一个真真草根出生的女孩,家里除了她,还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弟弟。
父亲母亲都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靠偶尔打打零工赚钱,浑浑噩噩地生活,还总是经常争吵不断。
“我没有上过什么兴趣班,甚至连正常的学费都经常拖欠学校。但学校老师和周围的邻居、居委会都很好,总是各种帮助我,坚持让我上学。”
温思涵提起小学时候的生活,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她是素人出身,没有什么背景,一点点从龙套做起,却并不太了解她的原生家庭。
“再大一点,家里就让我自己赚学费了。发传单、快餐店服务员、洗碗工我都做过,遇到过一些不太好的人,也被同龄人嘲笑过。”
“有些男孩子会堵在我打工的地方逼我接受告白,学校里有同学偷偷撕掉我的作业,还有人会故意在我的课桌里放奇奇怪怪的东西吓我,对我指指点点。”
“但我都懒得理会他们。”
温思涵平静道,回想起那段曾经觉得难熬的日子竟也觉得不过如此。
“我也不是真的被人怎么欺负都忍着的,他们做的太过分我也会报告老师,会当面和他们吵起来,甚至还动过一次手,别人就知道我不好欺负了。”
“后来,有人看我长得好看问我要不要去当模特、群演,我就逐渐走上了这行。”
温思涵对着镜头笑了笑:“谁会没有秘密呢,但我这一路走来确实还是挺靠自己的。吃了好几年的群演饭,受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伤,被挤过很多戏份,抢过不少角色,连轴工作几乎不敢松懈地过了这么多年。”
面对叶乾问出的公屏上关于这些年她出现过的人设造假、和公司不合、和对手男演员谈恋爱等传闻,她也还算诚恳地做了答复。
“我确实以前很爱吃东西,但是为了上镜好看必须要减肥,大部分长胖的东西是不敢多吃的。也的确和有些人关系一般,但是还要装作好姐妹的样子,这些事情也算是娱乐圈公开的秘密了吧。”
然后,她眨了眨眼故作俏皮道:“我还想在圈里混下去的,请不要再追问,真的断了我的工作啊。”
“和公司有过小矛盾,但他们是我的家人。帮我做了非常多的事情,帮我挡了许多的恶意。我从来没有想过跳槽。”
“那些绯闻是假的,我入行以来没谈过恋爱。有任何人能拿出证据,我都可以直接退出娱乐圈。”
听完了温思涵的自述,大部分人都说不出太多指责的话来。她听起来的确是个努力而励志的女明星。
待温思涵说完,现场也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人依旧好好地坐在原地。
说不定,她真没什么问题?
叶乾看向剩下两位嘉宾,率先问江雄:“江教授,下一位您来说说?”
江雄本就很看重个人隐私,平日在学校都很少同其他人聊自己的私事。眼下,竟然要把自己的事情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出来,他是一百个不爽。
“我的从前没什么好说的,普通家庭长大,没遇到过什么被欺负的事情。唯一能说的就是从小学习就还算不错,顺利读书到博士,然后被江阴大学聘用成为了老师。”
江雄明显不想多谈,叶乾却没直接放过他:“江教授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江雄:“看书。”
叶乾继续问:“那平时周末,您就是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哪也不去,也不社交吗?”
江雄冷冷看了他一眼:“对的。”
忽然,公屏上有人发问。
【之前就想说了,江教授今年三十八岁了,这么优秀,还是单身吗?】
【我是他学校的学生,听说他好像结过婚?】
【啊,那怎么都没见过他妻子,甚至都没听他提过?】
叶乾对每个嘉宾的婚姻状况自然也是知道的,信息表上都有填写,只是他比别人知道的更多些,反倒不好问出口。
因为,嘉宾信息表上写着江教授是丧偶。
【江教授不想提也正常。毕竟……他的妻子给他带了顶巨大无比的帽子,还因为幽会情人意外身亡了。】
突然,一条弹幕的爆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江教授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忽然,江雄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痛,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似的。他的头也开始有些不舒服,身体越发沉重。
“谁有没有罪,做过什么错事应当由公安机关和法院来判定,不是什么主播、综艺节目可以随便充当裁决者的。”
“我签订的是旅行综艺的合约,没有义务和你们分享我的个人隐私。”
他捂着头,感觉耳朵也开始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耳朵里吹风,吹进了细细密密的小虫子,钻进了他的大脑里。
镜头外,观众们忽然发现整个画面都暗了下来,一看时间也真的到了傍晚,太阳落山了。
而镜头里江教授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越来越低,像是背负了什么重物一般,压地他抬不起头来。
他说完那句话正想离开镜头,却因为头皮、脖子、后背等地不断发痒而昏昏沉沉。
理智让他先离开镜头,不要被人看见他挠痒的样子,不符合他日常的形象。可那股瘙痒变得越发厉害,痒到他根本无法忍受。
“我是不是什么被什么虫子咬了,还是中了什么毒?”
江雄强撑着身体对一旁的工作人员道,咬牙切齿地发出低吼:“医生呢!医生快给我过来!”
天,却在此刻变得更暗了,气温也速度降低。
时刻关注着直播的警方手里已经拿到了四位嘉宾的全部资料。江教授也成为了他们的重电关注对象。
一年前,江雄的妻子和朋友聚会途中被朋友杀害,凶手一直在逃。
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中途也曾经怀疑过江雄是否具有嫌疑,但经过查证,他们夫妻感情甚笃,江雄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直接证明其与这期凶杀案有关联。
此刻,鲁国安带着人老老实实等在走廊外,等待病房里的人什么时候能够睡醒,允许见他们一面。
第30章
就在外面的人等待之时, 林洛瑶却并没有真的在睡觉。她在和小袁、系统三人静悄悄地玩着最近十分流行的“命运桌游”。
这是一款纸牌类游戏,可以由三人以上八人以下共同进行。每个人开局领取一张命牌,相同数量的运牌, 通过不同的运牌给命牌增加能力,也可以损害他人的命牌,夺取他人运牌。
命牌本身有好有坏,但厉害的玩家可以用过合理使用运牌不断提升自己命牌的属性、技能, 甚至直接调换和其他人的命牌。
此刻, 林洛瑶手上正拿着整套牌里地位最高的命牌,等待着系统出牌。
而系统则偷偷运用自己的处理器计算着怎么出牌赢的概率更高!也就是作弊!
好不容易,它打出了计算出来是最优解的运牌, 却看到宿主顺势打了一张几乎不可能拿到的克制运牌,轻轻一笑。
“你要输了。”
系统:它都这么努力了, 这不科学!!!
等官方收到可能有非正常事件再次发生,已经有嘉宾疑似出现“不良”反应的消息,等在医院走廊外的人心中难免多了丝急躁。
某人小声地将消息上报给了此处地位最高的人,想问能不能让护士小姐进去看一看病人有没有醒了,还没开口,鲁国安便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想起他们人往日不论到哪里都是受到高级礼遇,现在却只能干巴巴待在医院走廊,等待里面的人“首肯”才能见人一面。这领导心里稍稍有些别扭,对方的年纪和他女儿都差不多大, 自己从前还断言此人就是个骗子。
他正是先前胡队长的直属领导。
“病人按了呼叫铃, 应该是已经醒了。等我进去看看再出来通知你们。”
焦灼之时, 护士忽然走了进来, 带来了一个“恰到时机”的好消息。
终于, 他们见到了林洛瑶本人。
明显不是刚刚睡醒状态的女孩稳稳坐在病床上看着他们:“鲁部长、张局长, 你好。”
胡队长的领导刚要给她介绍,听见对方直接叫破了他们的身份,一时间竟有些卡壳了。
更重要的是,林洛瑶比起他们在视频、照片里看到的还要多了几分神性。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清澈湛明,看不出半点虚伪、愤怒、哀伤、胆怯,有的只是无边的平静与了然。
和她对视一眼,便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摊开在太阳下,所有的经历与情绪全部汇聚成了细小的文字镌刻在一张纸上,尽收她的眼底。
直到鲁部长温和询问:“林小姐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后面的几个人才立刻从那种玄妙而略带可怕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先前对您多有试探和怠慢,实在是得罪了。”
鲁部长没有来那些场面话,开门见山,一开口便用了您字,将林洛瑶摆在了极端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