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镇推开阁楼茶室的门找到乔司的时候,乔司一条胳膊已经攀上了窗棂,正准备翻上屋顶再从后院离开。
不过看见推门而入的男人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跑不了了。
唐镇把他从小养大,一起生活的十六年里,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的厉害。
乔司留恋地看了眼外面。
院门外,叶少东留下的人还在气势汹汹地跟拿着搜查令上门的检方对峙,这栋被叶三夸下海口绝对万无一失的铜墙铁壁、保全系统全开,保安24小时轮值的别墅,里面还是按部就班风平浪静的样子,那么多人,那么多监控,没任何人发现这栋房子已经被人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不过不能怪叶三,毕竟这个人是唐镇,而唐镇的本事,是跟他亲爹学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优柔寡断,在这里逗留太久。
乔司垂下目光,收回攀着窗棂的手,背靠着大敞四开的窗户,看着男人,脚下错开,身体微微向前弓起,慢慢抽出了腰间的细长腰刀。
外面很吵,茶室里却因为诡异的压力而显得格外安静。
落针可闻里,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乔司眯起猫似的眼睛,乌黑淬亮的锋利刀尖直指缓步逼近的男人,眸子里闪过好战的、毫不掩饰杀意的光,“打一场。”
染血无数、沁着刺骨寒意的刀刃并不能使男人停下脚步,唐镇饶有兴味地看着乌金打造的精细腰刀,似乎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终于在乔司身前三步远的距离站定,“我以为逃家出来,你会迫不及待扔掉一切跟我有关的东西——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逃家。
乔司抿紧嘴角,他费尽心机吃尽苦头,千方百计才从他的势力范围逃出来,现在竟然就这样被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一笔带过了。
有点可笑,但乔司笑不出来。
男人的走近使他浑身的肌肉都因强烈的戒备而紧绷起来——长这么大,他害怕的事情一共就三件,唐镇后来居上,能在其中占个榜首。
不过怕也没用。
唐镇不会因为他害怕,就给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想有转机,就得自己拿命争。
所以乔司稳稳地握着腰刀,理所当然的语调平静而冷淡,“用顺手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打不打?”
“既然你跃跃欲试,我当然奉陪。”唐镇说着摘了皮手套,随手扔到一边,很期待似的挑眉勾了勾嘴角,饶有兴味,“赌注呢?”
唐镇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脸部的线条轮廓锋利且深邃,眉眼的颜色尤其深沉,加上身上多年杀伐泡出来的威胁感和血腥气,不笑的时候还能粉饰太平,笑起来偏生多了阴郁的萧杀意味儿。乔司与他对峙,抿着嘴唇,精神几乎绷到极限,“老样子。赢了我走,输了任你处置。”
“有把握赢我了?”
“总要试试。”乔司瞳孔紧缩,“输了,也不会比现在处境更坏了。”
“也好,”面对森寒刀锋,男人始终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只是家长随便考验孩子功课,甚至带了点对自家孩子无理无脑的包容,“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我正好也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进步。”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唐镇话音刚落,和风茶室白色纱幔被风吹起,乔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刀闪身再出刀,眨眼间身形从一袭纱幔后掠出,弯弯翘翘的锋利刀尖一划再一挑,第一招砍瓜切菜似的撕开了挡在前面用来隐藏行动的另一袭轻纱,弯刀顿也未顿,纱幔飞舞中,刀尖转瞬就朝唐镇的咽喉要害直刺而去——
乔司凶刃在手,唐镇赤手空拳。
乔司上身是件白色短袖紧身恤,下面是条宽松的运动裤,而唐镇连外套也没脱,过膝的长风衣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限制了他的动作。
但即便如此,乔司仍然不是对手。
弯刀一刺不中,就再也没有刺第二次的机会了。,
乔司身影形同鬼魅,可唐镇不但比他更快,还能预知他下一瞬击出的招式。
毕竟他是唐镇一手教养大的,他的功夫,都是眼前这个本该是他养父的男人手把手教出来的。
即使这么久都在试图寻找男人的破绽,但是都还不成熟,放在实战上,依然没有胜算。
茶室里的一应摆设都成了战斗中的牺牲品,一室凌乱中,男人一记手刀极狠地劈在乔司手腕关节上,劈手夺了乔司的乌金腰刀,屈膝轰然一脚,乔司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身体倒飞出去撞到墙壁上,甚至还没等被反作用力弹回来,唐镇已经欺身而上,把他牢牢压制在墙上,另一手半点不犹豫地把弯刀锋利的刀尖直刺进乔司右肩!
刀刃刺进血肉,发出很轻的一点声音,被骤然而来的疼痛激出野性的乔司脖颈青筋凸显,骤然暴起试图反抗,而男人毫不客气地将手里弯刀朝他体内更深地扎了几分
唐镇皱眉看着嘴唇紧抿、冷汗悄然渗出额角的乔司,脸上的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眯起眼睛非常不满意的审视,“才32招——还是我给你放水的情况下。这才多久,退步这么快。阿乔,你这么不自律,叫我下次怎么放心叫你自己跑出来玩呢?”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乔司心里发冷。,
即使到了这种处境,乔司仍然试图从男人的桎梏中突围,即使唐镇封死了他所有能反抗的路,他依然顶着右肩甲骨下方传来的剧烈疼痛而挣扎。
他越是不服输地挣扎,唐镇的刀锋就越深地刺进他的身体,反抗有多强烈,镇压就有多残暴。
这种皮肉上的痛苦已经太久违了,久到突然受伤,疼的都有点不适应。实在是挺不住了,乔司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张开,下意识地想缓口气儿,然而刚张嘴,嘴唇就被男人低头堵住了。
男人一手拿着他的刀把他钉在墙上,一手轻车熟路地撩开他恤的衣摆,摸上了他的腰。
他含着他的嘴唇,啃吻舔咬,湿热温软的舌尖强硬蛮横地扫过他不小心自己张开的牙关,他厌恶地扭头想要摆脱他,那深深刺进血肉的刀刃终于带着男人形若有质的惩罚和警告,将他肩膀用了个对穿,继而把他牢牢地钉在了墙上。
!!!
实在太疼了,乔司的瞳孔都无意识地放大了一瞬,偏头躲避的挣扎和拒绝在绝对武力的压制下再不敢拒绝,他僵硬地被直直钉在墙上,满心屈辱地感受着男人的舌头在他口中掠夺索取,放弃似的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手背暴起的青筋正泄露着身体主人此刻压抑着的羞耻和狂怒。
男人长着枪茧的手梁捏着身后的腰背的肌肉,顺着腰线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下身一凉,宽松的运动裤连着内裤一起,被唐镇拽下来,凌乱不堪地挂在了大腿上。,
男人干燥的手指残酷地探进同样干涩的甬道,久违的异物入侵感带来说不出的难受,让乔司的两条腿也微微打起颤来
毫不容情地长驱直入,直到整根手指都埋了进去,唐镇手指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舌头在他嘴里舔舔吻吻,直
到乔司右肩伤口渗出来的血染红了半边恤,男人终于不太满意地放开了他的唇,那该是个彼此交颈耳鬓厮磨极其亲昵的姿势——如果忽略他仍然握着刀柄、控制着把乔司刺个对转钉在墙上的那把乌金腰刀的话。
“身手退步也就算了,连吻技也没有了。”深陷体内的手指又挤进去了一根,两根手指在体内最细嫩脆弱的地方弯曲刮挠,上半身疼的要死,下半身又难受得不行,乔司不堪忍受地仰起头费力喘息,唐镇因此在他绷紧的漂亮喉结上惩罚似地咬了一口,无奈地叹道:“回家又要重新教,阿乔太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