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教授卖外孙卖得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笑得前仰后倒。
阮瑶怔了下,也忍不住笑出来:“那时候秦同志多少岁?”
顾教授擦着??角的泪花:“六岁,那孩子第二天起来羞得没脸见人。”
“六岁可不小了,真没想到秦同志这么大还尿床。”
阮瑶也笑出了眼?泪,她实在没办法把?秦浪和?尿床联想在一起。
顾教授笑着点?头:“可不是,经过那次小三儿就不敢再吃甜食,后来越长大越不爱让人知道,他愿意告诉你,说明在他心里你是不一样的。”
阮瑶:“……”
不愧是顾教授,这见缝插针的能力真是太?牛了。
在基地的秦浪打了个?喷嚏,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知道阮瑶要给秦浪做甜食,顾教授比阮瑶还积极,两人一起去?供销社?买了精细面粉,白砂糖和红枣等各种东西,又去?牛奶站买了新鲜牛奶。
两人大包小包提得两只手满满才回来,女人的购物欲无论哪个?年代,无论哪个?年纪都是一样的。
顾教授年轻时家境富有,家里有好几个?佣人,做什么都不用她动?手,后来家人了,做饭洗衣服这些活儿都是丈夫包了,也是这两年退休后她闲得没事才学了一点厨艺。
不过让她下个?面煮个?饭可以,做点心这些她是不会的。
所以阮瑶做点?心时,她便在一旁打下手。
阮瑶想起明年的事情,不想顾家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留下把?柄,便道:“顾教授,张家的事情我看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吧,烷?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又时候人在高位反而不好办事,因为盯着的人也多,一旦落下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顾教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真难为你想得通透,不过既然你都能想到的,难道我?这把?年纪的老太?婆就会想不到?”
阮瑶:“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您还很年轻漂亮,不是什么老太?婆。”
顾教授被这哄得心花怒放:“你这孩子嘴巴跟抹了蜜一样,我?最喜欢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也不会跟张家那样拿权势去?压人。”
张家港这么嚣张,那以往的为人处世肯定得罪过不少人,说不定还有其他违规犯法的事情,她让儿子去?找找张家和?张翠芳两夫妇的把?柄。
阮瑶闻言,心里也放心了。
她这次过来找顾教授,其实没想过要借助她这边的人脉,毕竟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她觉得有报社?的报道就足够了。
只是她没想到顾教授对她这么好,这份情她记住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做红枣软糕,阮瑶把?红枣洗干净去?掉核,然后放进蒸笼蒸软后捣成泥,再加入红糖牛奶和家里自作的酵母液一起倒入面粉,慢慢搅拌成面糊直至没有颗粒后再放进蒸炉去?蒸。
顾教授看她很做家务活动?作很熟练,心里猜到她在家里应该没少干活:“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家的情况,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在家里排行老几?”
阮瑶:“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个?妹妹和?弟弟,不过我?们关系并不太?好。”
她也没想卖惨,只是把?原主从小被渣父母忽略压榨的事情说出来。
顾教授没想到这样一个?水灵聪明的女孩儿在家里居然过得这么困难:“有些人的日子是先苦后甜,你这样努力上进的孩子,好日子在后头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父母都是眼瞎的吗?要是我?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我?肯定当宝贝一样宠着。”
实际上她也是这样做,女儿结合了她和?第二任丈夫两人的优点?,漂亮得十分浓烈,如盛开的红玫瑰,她从小当小公主一样宠着。
只可惜她们母女的缘分还是太?短了,只有短短的二十七年。
做了红枣软糕,阮瑶又做了饼干和?绿豆饼,等顾越泽回来时,满屋子飘满了点?心的香味。
当得知这些?心有一大半是阮瑶亲自为秦浪做的,他顿时羡慕得不行。
“不过奶奶,我?怎么记得三表哥的生日好像在下个?月?”
顾教授:“……”
阮瑶:“……”
顾教授恼羞成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红枣软糕:“拿来吧你,那么多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别吃了。”
顾越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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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瑶先去?报社和?徐记者说了自己?的决定。
徐记者听完后也没生气:“你有这样的顾虑也是正常的,那我和我?同事两人一起去?采访就行,反正你这边的采访我?们已?经弄好了,你回不回去?问题不大。”
阮瑶把?昨晚写好的信递过去?:“麻烦你帮我?这封信交给我?的同事温宝珠,这里有一包绿豆饼,是给你们路上可以吃的。”
徐记者没想到她还给他们做了点?心:“这怎么好意思??”
阮瑶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一点?小心意,这次要不是你们报社?挺身而出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记者听说是她自己?做的,便没再推辞,上车后,拍照的小伙子这才发现阮瑶不跟着回公社?了,心里不由阵阵遗憾。
“徐哥,你说如果我?追求阮同志,有没有希望成功?”
自从第一眼?看到阮瑶,他的心就沦陷了,心里眼?里再也装下其他女同志。
徐记者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不过我?还是想劝你早点?放弃,你拼不过人家的。”
刚才他看到送阮同志过来的人开着轿车,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能这年头能开轿车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当小记者的,哪里拼得过人家。
同事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蔫了,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
徐记者出发去?公社?,阮瑶这边则出发去?基地。
出了县城后,路上的风景开始变得开阔苍茫起来,秋天的东北无疑是非常美丽的,碧蓝广阔的天空,金色的落叶,红色枫叶,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从县城到石油基地开车要三四个?钟头的路程。
上辈子她自驾游来过太?利油田,只是那时候的太?利油田已经基本?完善,水泥铺成的马路宽阔平坦,设备齐全规划整齐。
而此时的石油基地才建起来不到六年,不过还是比阮瑶想象中要好一点?。
据说六零年初过来时,这里什么都没有,房子只能用土坯临时搭建,如今办公楼和?居民区已?经建立起来。
马路两边白杨树像士兵一样笔直站立着,守护着石油基地。
秦浪接到通知,说他姥姥过来时,整个?人是懵的。
勤务员看他发呆,只好提高嗓门道:“浪工,你姥姥现在正在门口那边等你,一起过来的还有你的表弟,以及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同志。”
哇呜~
最后一句话?一出,周围的人目光立即落在秦浪身上。
娄俊磊不愧是“八公”,用手肘碰了碰秦浪:“浪啊,你怎么没跟我?说有漂亮女同志过来看你,对方是谁?”
“我?不知道。”
秦浪回过神来,脑海里下意识蹦出阮瑶的模样,只是他觉得不太可能是她。
两人才分开几天,更何况阮瑶回公社?要忙订单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过来基地?
“你不知道?”娄俊磊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扭头又问小刘道,“那位漂亮的女同志姓什么,该不会是姓阮吧?”
勤务员是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听到这话?吃惊道:“娄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那位女同志吗?”
这次连娄俊磊也吃惊了:“真的是阮同志吗?是不是短头发的?”
小刘点?头:“是短头发的。”
娄俊磊转身对秦浪挤眉弄眼?:“浪啊,你感动?不?阮同志千里迢迢过来看你,话?说你们这才分开几天啊。”
秦浪一把?推开他的大脸,对小刘道:“我这就跟你去?。”
石油基地管理严格,要是没有出入证或者工作证件,哪怕是家属也不能随意进来。
秦浪一走?,众人便七嘴八舌问娄俊磊是怎么回事,那位漂亮的女同志是不是秦浪的对象。
娄俊磊虽然八卦,却不会乱说话?:“不是不是,是一个?认识的女知青。”
沈寒川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心里狂跳如雷。
刚才听到姓阮的漂亮女同志,他还没多想,可现在又是短头发又是女知青,这些信息完全跟阮瑶对上了。
难道是阮瑶过来了?
杨高峰看他呆呆看着娄俊磊,不由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娄工脸上也没什么东西。”
沈寒川回过神来:“没什么,工作吧。”
应该不是阮瑶。
更何况以阮家的家世,阮瑶不可能认识秦家和?顾家的人。
秦浪来到基地门口,远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阮瑶。
她穿着一身绿色军便装,阳光暖暖倾斜在她身上,修长的长腿、纤细的腰肢,雪白的肌肤仿佛发光般。
阮瑶抬头,正好撞上朝他们走?过来的秦浪,身上满是灰尘,但丝毫不掩其俊美,反而多了几分不羁。
只是想到他六岁还尿床,她“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浪不知她在笑什么,对上她唇红齿白的笑颜,仿佛有片羽毛轻轻飘落在他的心尖上,带来一股陌生的酥麻痒意。
顾教授注意到阮瑶的笑容,转身一看,脸上也跟着扬起了笑容:“小三儿,下个?月是你的生日,我?们提前来给你庆祝。”
秦岚:“……”这也提前太?多了。
小刘听到顾教授?秦□□做小三儿,愣了一下才道:“浪工,你要在这里签个?名字才能把?人带进}?。”
浪工?
这称呼听着就很不正经。
阮瑶又忍不住想笑了,唇角往上勾起,比春天盛开的花还要娇艳明媚,小刘抬头看到,顿时心跳如雷,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
秦浪往前一步,不着声色,恰恰挡住了小刘的目光:“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顾教授一把拿过顾越泽手里的点?心:“这些是瑶瑶亲手给你做的,你自己拿着。”
顾越泽:“……”
感觉自己像个提点心的工具人。
阮瑶:“……”
要不是顾教授一开始说他明天生日,她怎么会亲自去?做点?心。
现在又是亲自做点?心,又是亲自过来,这样显得她很不矜持啊。
秦浪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看到满满的甜食,嘴角荡过一抹浅笑,抬头却问道:“没有猪肉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