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绾眼睛都瞪圆了:“她、她怎么去?真要闯男生宿舍楼?”
“你莫不是忘了,她们还有层‘兄妹’关系。”
“再是兄妹关系,那也是男生宿舍楼,她怎么进去?况且要进去的话,该怎么证明春同学是她哥哥?”
“如此,就要看阿秀的本事了……”
王零手里捧着课本,考虑的却比其他人都要长远:“你们想没想过,阿秀这一去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女子清誉何其重要,真兄妹还好说,可阿秀和春同学并不是亲兄妹啊。到时候谣言甚嚣尘上,春同学若不愿娶她,阿秀的处境会有多难?”
陈灯心里咯噔一下,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我看谁敢!谁要敢乱造谣,我让我姑姑削他!”
人早就跑远了,追是追不上了。
周绾长吐出一口气:“对!谁要敢说阿秀不好,本小姐拿钱砸他!”
说完这句仍不解气,她重重跺脚:“春承如果不晓得护着阿秀,我骂死他!”
至秀一脚踏进设计系大楼,身后跟着早些时候来京藤做杂工的桂娘。
名为做杂工,实为暗中守护。作为少爷的影子,很多时候,桂娘就是春承的另一条命。听闻人病了,桂娘丢下扫帚,亦步亦趋跟了过来。
院长室。
听完学生陈述,设计系的江院长眯了眯眼睛:“至同学不必担心,春同学自有人照顾,稍后我带人往301……”
“江院长!”至秀恳切道:“我请求您,陪我往男生宿舍楼走一趟。”
“那怎么可以?女生进男生寝室,成何体统?你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的清誉,本来也是她的。”至秀从衣领取出系着红绳的软玉:“江院长您看,这是春家世代传下来的古玉,是象征春家嫡少的身份玉牌。
我先前不是在以京藤学子的身份和您说话,而是以春家家属名义向校方提出申请。
我是春承未婚妻,若您不信,尽管派人去凛都打听打听,春至两家缔结婚约,我未婚夫病了,我有义务前去看望。”
“什么?”江院长拧着眉,震惊道:“他不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吗?怎么成你未婚夫了?”
至秀柔柔一笑:“她爱玩,我也只能纵着。”
“……”
“江院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春承身娇体弱,少时几度生死徘徊,京藤向来惜才,您身为一院之长,亦不愿见学生有半分折损吧?”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江院长心事,他从座位起身,无可奈何地笑了两声:“行,本院答应你。”
“多谢院长!只是……还请院长莫要公开我和她的关系。”
“这又是何故?”江院长大感疑惑。
至秀唇边噙着浅笑:“此事是她惹出来的,自当由她来澄清。若不然,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女儿家的小心思,江院长叹服。
男生宿舍楼,301寝室,门再度被敲响。
春承从床上爬起来,浑浑噩噩打开门,看人都生出重影。
杨政攥着薄薄的一封信:“不好意思春同学,我来晚了。信交给你,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风风火火的杨同学扭头进了隔壁寝室。
房门锁好,信被随意地放在床头柜,料想无人再来搅扰,春承解了外衫,着了里衣窝回被子,她头重脚轻,难受劲一波一波.涌来,病症似是又厉害了。
无心思量旁的,裹好被子,很快陷入昏睡。
正午时分,设计系院长亲自带着女同学进入男生宿舍楼,京藤传得沸沸扬扬。
站在301单人寝室门口,至秀毕恭毕敬地俯身一礼:“院长大恩,秀铭记于心。”
“不必多礼。关爱学生本就是师长应尽之责。你进去吧。”江院长看着她走进寝室,待门关好,同男寝宿管嘱咐几句,放心离开。
今日这事,他得忙着回去控制舆论走向,医药系最水灵最有前景的好苗子,但凡被人泼了脏水,回家他心爱的老婆估计得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