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温、地震、高空的束缚,建成一座三千米长的高速大桥。”
“我们还在傲慢的认为, 中国没有艺术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大山深处,用夜以继日的建设, 点燃了一条沉睡的巨龙。”
《世界》截取的图片,宛如山脉中一汪金色的河流。
人类对于美的想象, 都浓缩在了这方光与暗之中, 逆流盘旋,静谧又喧嚣。
没有任何的网络言论,比这本成立于1857年的杂志更具权威。
它展现出来的艺术感, 远比克里姆之类的专家叫嚣一百遍“不具有艺术”更加有说服力。
杂志发售之后,普通民众被这篇报道呈现的美感惊讶。
同时, 却在详细的内容里,拥有了更深的感触。
美不美, 那是艺术上的东西。
快不快,那是生活相关的东西。
3年建成三千米的盘山桥, 立刻激起了普通民众的渴望。
哪怕是生活悠闲、慢节奏的普通人,也想拥有这样迅速的建设工程!
“美国真的应该请这群工人来修桥,这样他们就不会一座大桥五年都没法修好了!”
“欧盟总部大楼用了十三年时间翻新,与此同时,中国可以建起一万两千米的大桥。”
“我真是受够了门前修上十年的道路了,我打赌让中国人来修, 我就不用天天绕道开车回家!”
即使专家努力抨击中国豆腐渣工程,也挡不住广大普通群众对中国速度的羡慕。
乌雀山大桥艺术感的争论,逐渐变成了对中国速度的追捧。
43小时修复的北京三元桥、9小时改造完成的龙岩火车站、时内拆除的南昌立交桥,都成为了网络讨论的热点。
那些早就震撼过国际社会视频,再次被翻找出来。
中国的基础建设能力,竟然悄悄从快,变成了又快又美。
无数人发自内心的感慨,乌雀山建设场景都这么漂亮,不知道桥梁真的建成,得多震撼人心。
“我实在太期待它建成的时候,满山车流灯光的样子了!”
“我从没见过海拔这么高的桥,如果它建成了,我一定会亲自去中国,试试开车通过这么一座桥梁。”
“什么是艺术?我不懂。但是我见到它的那一瞬间,就被它深深吸引,没有任何艺术品能够做到!”
律风的微信,正一条一条地接收着消息。
那些英语、德语、法语的截图,配上了简单的翻译,源源不断的跳到他眼前。
拿到视频并发布在网上的丁鸿达,总是热衷于截下这些讨论,发送给律风。
即使律风沉默冷淡,也无法阻止丁鸿达努力和他达成一致。
丁鸿达兴奋的说:“律工你看,这些都是网络上最真实的声音!来自世界各地!”
日语、法语、德语、英语,都配上了简单的机器翻译。
比起克里姆傲慢嚣张的抗议,以及某些媒体别有居心的担忧,这些普通人的言论,更能代表乌雀山大桥给国际带去的振动。
他说:“全世界都羡慕我们有这样一座桥,他们比克里姆更懂得欣赏艺术!”
律风微微一笑,并不觉得这些外国人的认可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可是丁鸿达的态度,显然更符合普通人的愤怒。
他们恨不得跳到克里姆脸上讲述乌雀山大桥的艺术感,叫这位傲慢无礼的英国人擦亮那双破烂的眼睛。
太直白太血性了,使律风不能再保持疏离。
“谢谢你,丁记者。”律风认真的回答着丁鸿达的善意,“欢迎你明天来观看乌雀山大桥合拢。”
他发誓,明天会对丁鸿达热情一点。
至少,给丁鸿达多说一说乌雀山大桥的未来,让这位记者有话可写。
哪怕律风不在意国外的评判,他的心情也毋庸置疑的开心起来。
他在英国,见惯了悠闲懒散的英国效率,没人比他更懂基础建设的难点和痛点。
真正备受赞誉的中国速度、中国艺术,永远离不开乌雀山大桥的建设队伍,和日日夜夜坚守岗位的工程师们。
没有他们彻夜奋战在乌雀山寒冷的基地,也不会有网络上这些艳羡与夸奖。
律风心情愉快的在建设工地里忙碌,为即将到来的大桥合拢做着最后的准备。
乌雀山两端建设着桥梁钢结构骨架,明天高总工一声令下,这座等待许久的巨龙,就能拥有最完整的身躯,为乌雀山大桥画上圆满的感叹号。
律风要做的工作早就随着大桥建成主心骨圆满完成。
但他仍是向国院申请延期,计划亲眼见证熟练的建设工人和控制吊装的师傅们,完成大桥合拢这历史性的一刻。
他在惯常拍摄乌雀山大桥的位置,立好了三脚架。
相机、摄像机、无人机,统统准备就绪,能够彻夜不停的,拍完今晚到明天的每一个细节。
律风坐在略带湿润的杂草丛上,眺望着乌雀山钢架透出的月色。
好像很多年没有这种天地怅惘般的如释负重。
这是他设计的桥梁,也是无数人付出心血建成的桥梁。
明天成功合拢,它身上承载的期望和梦想都能够实现,而律风,也会回到国家设计院的办公桌上,告别这段天寒荒野外的行程。
忽然,手机响起一片清脆的铃声,吓得律风心绪乱跳。
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却发现微信久违的亮起了视频通讯的提醒。
师兄……
律风皱着眉,点击接通。
一声“喂”,都带着抱怨的腔调。
“怎么了?”殷以乔当然能听出律风的心情。
律风说:“刚才在想明天合拢的事情,手机声音突然响起来,把我吓得不行。”
“抱歉。”殷以乔的道歉显然没有什么诚意,“我只是猜测你可能不忙,所以才拨了视频。”
“没事……”律风坐回草地,随手将手机往三脚架旁一放,“我确实不忙。”
他只是在看桥而已。
他们长久的沟通,都依赖文字和语音消息。
律风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殷以乔了。
镜头里的师兄,穿着休闲舒适的短外套,和律风这样裹着防寒服臃肿状态截然不同,仍是俊朗温柔的模样,一双眼睛却透着意味不明的亮色。
“怎么了?”律风见他不说话,便问道。
殷以乔勾起浅淡笑意,嗓音低沉的说:“没什么,我拨这通电话,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夜晚的乌雀山大桥。”
说起看桥,律风的情绪兴奋许多。
他像是个炫耀成绩的好孩子,立刻伸手调转了手机镜头,对准了夜晚中的乌雀山大桥。
“看!”律风说,“我们的桥,晚上都会亮着这样的灯。平时师傅们都在忙碌施工,终于快合拢了,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