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封月闲阖上鱼饵木盒。她懒懒抬眼,眸光漆黑如墨,生生让封宸逸打消了冒出来的念头。
“是我浮躁了。”封宸逸一叹。
封宸逸走后,封老将军封咏从老友家回来,见封月闲还在家,惊奇道:
“你还未回宫?”
“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封月闲瞥他眼。
“怎会。”
封咏在桌边坐下,将军府就两个主子,不讲究什么规矩,自来是他们父女同桌而食。
“你在家,我能多添碗饭呢。”封咏笑呵呵道。
封月闲拿起银筷,却只尝了几口素食。
封咏还真是如他所言,胃口大开,边吃边道:
“你在家中住了两日,太子也不来寻你?”
封月闲突觉送到唇边的菜让人吃不下去,她搁下银筷,恹恹道:
“嗯。”
“嘿,大好事啊。”封咏笑呵呵道。
?
看着自家闺女一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表情,封咏自信满满道:
“你自来怕受拘束,我管你你都不耐烦,太子不约束你,你一定很高兴吧。”
“……”封月闲面无表情,“是啊,高兴极了。”
封咏猜中女儿心思,更得意了,仰头喝了口酒,砸吧了下道:
“你此前不还与我说,你和太子结盟了吗?”
“你出宫两三日,太子不管你,也不派暗卫监视,这是多大的信任啊,可不就是好事?”
“……”
这点封月闲无法反驳,连她都不明白,宋翩跹为何如此信任自己?只因宋裕的嘱咐吗?
可不管如何,这种毫无底线、毫不作为的信任,同时是“放任”,是不在意。
封月闲讽刺勾唇,青葱似的手拎来碧玉酒壶,为自己斟酒。
她仰头,青丝如柳丝垂落,烈酒入喉。
封咏瞧了瞧她:
“今儿喝起酒了?你不高兴啊?”
封月闲没说话,一杯酒下肚,她眸中泛起潋滟水光,星子都化成粼粼水波了。
“如今还有谁敢惹我女儿?封宸逸今天来了?他那么怂,更不敢了。”
封咏砸了咂嘴,随口道:“总不能是为了太子吧?”
不等封月闲回话,他自己接上:
“害,肯定不是,你前些日子还说呢,你们只是同盟,断不会有什么儿女情长的。”
“……”
封月闲抚了抚自己的脸。
这酒这么上头?
脸都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