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身姿挺立的男人,她目光如蜻蜓点水在来人身上停留了瞬。
席衡下意识攥紧酒杯。
旋即,他就见聂凌波转开眼神,对席子华道:
“你的客人吗?”
席衡身形一晃,险些将酒杯捏碎。
聂凌波看他的眼神,和看陌生人,别无二致。
席子华瞥了眼席衡,轻轻笑了笑道:
“他是席衡,我父亲的儿子。”
这话答的有趣,不少支着耳朵偷听的宾客都是一乐,再去看席衡,果然显得不太自在起来。
席衡心里的确不太舒服,暗恨席子华不给自己面子。
他无处否认,又拉不下脸去倒贴,只好僵立在那,依然看着聂凌波,好似看不够般。
聂凌波的疏离态度,像冰水朝席衡兜头泼下,可他仍期待聂凌波能对自己说些什么,便是一句寒暄,一句客气话也好。
他要的不多,只要聂凌波跟自己说说话,其他可以交给以后——
席衡近乎痴切地等待着,可聂凌波听到席子华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好奇,没有问候,没有客气,没有……再看他一眼。
假面舞会正式开始。
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席子华,她游走在朋友之间寒暄叙旧,或是被拉进舞池跳舞。
聂凌波坐在宴厅四周的沙发卡座上,手中一杯白葡萄酒,未曾下场跳舞。
敢于邀请她的不多,便是零星几个,也被她以身体劳累拒了。
席子华走了一圈回来,问聂凌波: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聂凌波素来不爱出席无用社交,今天愿意和她一同过来,席子华还很惊讶。
可聂凌波来了,也不像是要放松一下,更不见她与人谈生意,席子华倒真疑惑了。
“一直坐在这不挪窝,是没见到想见的人吗?”她猜。
聂凌波头摇到一半,顿了顿。
她黑色面具戴在脸上,压在挺秀的鼻梁上,如细碎黑晶石铺成的面具闪耀星子微光,裹着一双引人欲醉的眼。
此时那双眼浮现些许波光,似乎有些迟疑,愈发动人。
席子华看在眼中,捂着胸口倒在沙发座上:“美人杀我。”
聂凌波不为所动。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加班加点地结束手上项目,立刻买了最近的机票回来,还来到这场无关紧要的宴会上。
她在等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聂凌波呷了口酒,道:
“不用,聂家的司机会来接我。”
“好吧。”席子华耸耸肩,继续应酬自己的了。
夏蕾不放心侍应生,亲自找出去的时候,正撞见侍应生带着宋翩跹往里走。
“嚯!”
夏蕾当即倒吸一口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