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酉正了。”
“我去后苑坐坐,你不必跟着了。”
玄湛回来太极殿已是掌灯的时辰,今日朝务繁忙,早朝之后议政、批阅奏折、召见朝臣,午时留了朝中几位重臣的午膳,午后才得了些许的空闲回来瞧他时,他又睡下了,守在他身旁坐了片刻,又有朝务要忙,忙到掌灯,今日这一整日,连句话都还没说上。
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寻人,“殿下呢?”
“回陛下,殿下在后苑。”小福子请安声刚落地,听到皇帝陛下的询问,赶紧回话。
“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后苑?”玄湛解下肩上的薄披风,抬脚就往后苑去。
“殿下热得厉害,去了后苑纳凉。”后苑中草木茂盛,暴雨之后,凉意甚重,小主子去了两刻钟还不愿进殿来,凉茶都已经送了两回了。
“今日还是热得厉害?”玄湛听得蹙眉。
“行了,都别跟着了,朕去看看。”摆摆手,示意全安等一干人不必跟着,皇帝亲自去了后苑寻人。
“是。”
出了殿门,玄湛寻了一圈才在苑中那株白桃树下瞧见人,他悄声缓步迎了上去,远远的就看见那立在桃树下的人儿衣衫半开。
玄湛皱皱眉,前几日日头大,他这般燥热还说得过去,今日暴雨之后天凉了不少,怎么还是这般燥热不堪?
“恸儿?”
听闻呼声,云恸一愣,忙将半解的衣衫前襟隆紧,有些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待玄湛行至跟前时,他才勉强将微散的衣衫整好。
“陛下。”
“怎么还是热得这般厉害?”玄湛接过他手中的锦帕,边替他拭汗边理他鬓角散开的那两缕发丝,“我让人传孙敬来给你瞧瞧可好?”
“不必。”云恸摇摇头,“明日先将药膳停了,过两日如若还是这般再传孙太医吧。”
孙敬一来,即便是请平安脉都要开方子服药,即便是躲不过,能拖两日也好。
“好,就依你。”玄湛将他揽入怀中,手触到他的衣衫,察觉到一层薄薄的湿意透出,“怎么衣衫都湿了?”
“之前在殿中闷湿的……”
“怎么不将湿衣更换了?”玄湛无奈的瞪了瞪他。
云恸有些心虚的垂头。
玄湛点点他的鼻尖,“走吧,时候还早,先去沐浴更衣再用晚膳。”
一听沐浴,云恸倒是老实任他牵着进殿了。
在浴池中泡了小半个时辰,云恸犹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被皇帝陛下强制从池中抱了出来才作罢。
百日里下了暴雨,天凉了些,到了夜里,凉意更重,燥热不堪的人儿总算是好过了一些。也难得对玄湛的亲近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抗拒。
这些日子,他受体热之苦,玄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推拒床第之间的亲热,他心疼他倒也没有强自要他,今日难得他没有这般抗拒,自是喜不自胜。
“嗯……呜唔……”
“恸儿,唤我阿湛哥哥。”
“唔.”“恸儿……”
“嗯呜……”
帐幔深掩的龙榻之中传出一声声令人无限遐想的暖昧浅吟爱语,殿中红烛摇曳,殿外叮叮咚咚的雨滴声由轻到重,由缓到急。
“恸儿,唤阿湛哥哥……”
“恸儿。”
“呜.阿阿湛湛哥哥.....”语不成调的一声阿湛哥哥之后,一声拔高的声响之后,声响骤停,只余下帐中粗粗的喘息声,久久才歇。
擦湿了两条锦帕,怀中如同水中捞出的人儿依然一身都是淋漓的汗意,玄湛爱怜不已的亲吻着他的额际,“怎么就这么怕热?”
云恸闭目靠在他怀中,身子依然不自然的僵硬着,还有些细微的发颤,一言不发。
“可是乏了?”拍拍他湿腻的背,玄湛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