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拖住雍州知府,不开城门,便是要在洪水淹没雍州城之前封锁消息防止你的计划功败垂成?”云图冷冷吐出两个字,“愚蠢!”
“你……”
“你以为就是这小小一堵城墙,就能封锁这雍州城中的一切消息?这里是大胤,不是你那弹丸之地的云图,你想要只手遮天?痴人说梦!”
男人终是被逼得方寸大乱,举剑攻了上来,“受死吧!”
他一发动,仅剩下的两名精卫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一起动手逼了上来,三人的身手十分惊人,云恸同时被三人缠上,毫无惧色,一柄长枪左突右击,上下翻飞,三人完全无法近身,缠斗片刻之后,其中一名精卫被一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回马枪捅穿心窝,倒地而亡。
不知是因他初出手时那一招毙命的狠厉震慑了敌手,还是因接二连三倒在他长枪下的同伴太多,最后一名精卫看着自己仅剩的同伴倒地之后,竟怔然慌神,手中招式又急又乱,一时毫无章法。
云恸一记跨虎开山,枪身反手一转,毫不费力将人拿下,枪头抵住精卫的颈项,看也不看,直接一枪毙命,干净利落,无一丝半缕的犹豫和停顿。
毙杀了三皇子最后一名精卫,云恸看着唯剩的男人,严重杀意未退,完全没有罢手之意。
看着眼前这年纪轻轻,杀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少年,云图王子竟也怕了。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像这般杀人的场面,他也并不是初次见到,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却完全不同以往他所面对的那些人。
这人身上那股血腥戾气竟是他生平所见!
他如同困于猛兽群中的孤狼,出手便是屠杀!
不是好看的花拳绣腿,不是冗长繁琐的招式,只是杀招,出手便要人性命!
他自是不知,长成于血海尸山边境战地的战神血脉,他骨子里承继的,天生而来的就带着血腥之气!
自幼又在杀伐征战的军中长大,哪里会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云恸所生存的环境,又岂是他们这等富贵王族能与之相较的?
“你要杀我?”
死到临头,这个被娇宠着长大的王子才真的有些惧了。
他生而富贵,又自小被放在掌心中呵护长大,骄纵跋扈,肆意妄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可是唯一一次,却是要用性命作为代价。
他无法大义凜然的赴死,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得到……
“不想死?”云恸看着这骄纵的王子终于软了骨头,讽笑一声,“我说过了,今日你便为这雍州百姓陪葬,来日便轮到你云图的百姓以命抵命!”
话毕,他举枪冲杀而来。
“不——”长枪在半途被长剑隔开,长枪去势一顿,反手一转,一记夜叉探海直刺来人右肩,刚劲威猛的力道,将来人逼退十数步,手中长剑勉强支撑到最后,脱手而出。
云恸提枪扑杀而上,那三皇子却抢身扑了上去,长枪直刺,贯穿两人胸膛,直直钉入身后一丈开外的大树树干之上。
那被三皇子扑抱在怀的男人怔怔看着那贯穿两人胸膛的长枪,半响之后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少年,哑声低喃。
“——云家人!?”
第80章从未觉得累
“开城门——”“开城门!”
“快!开城门了——”紧闭多时的府衙大门猛然从里面打开,府中管家手持知府大人印信,领着三五个家丁疾步而出,边走边高声呼喊开城门。
在此等候多时的百姓,为这紧闭的城门,急得就差直接破这府衙的大门强行而入去找知府大人问个清楚,为何城中发了大水,这作为一城之父母官却紧闭府门城门,避而不见!
这突然之间听到要开城门了,一时之间,众人竟有些茫然傻眼。
这就算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开城门了!快走啊!”
不知是谁一声吼,围聚于府衙门前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你推我挤,手忙脚乱往城门处涌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为何这拿着印信去开城门的为何是府中的管家,而不是知府大人本人,或许有人注意到了,可是此时此刻,逃命都来不及,只要能逃离这即将被淹没的雍州城,谁还在意这等小事?
玄湛来府衙前转了一圈,怕那身子不适的人儿久候担心,随即就折返了回去。可是回去之后,却寻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