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屏退左右了,单独相处了。
想起前世那些恩怨情仇,濒死之时的悔意,耽误人家一辈子的懊恼,实在没脸再见楚冰桓。
空气有些紧绷,满是名为尴尬的气息。
花澈感觉自己一直被楚冰桓注视着,就是那种眼也不眨的死死盯着看,看的花澈浑身发毛。
不知过了多久,楚冰桓突然开口:“你……怕我?”
花澈心底微颤。
楚冰桓的嗓音清越好听,似山泉溅玉,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前世在焚情殿,楚冰桓被幽禁,寄人篱下,不是冷着脸不说话,就是被花澈逼迫的时候嘶声厉喝。
那些日子,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别碰我”、“不知廉耻”、“你再动我一下,我就自绝经脉”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语。
堂堂魔尊怎么会怕人?只是心里有愧罢了。
“我就是……”花澈干笑一声,“不太好意思见你。”
楚冰桓:“为何?”
花澈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楚冰桓的脸:“堂堂云天水镜的大公子惨遭退婚,这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所以我……”
楚冰桓:“所以你为何要退婚?”
天之骄子被“嫌弃”了,想弄个明白也正常,花澈便老实交代道:“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不敢高攀。”
楚冰桓大概猜到花澈会这么说。
前世花澈到云天水镜的时候,他在外行医错过了,而梅采莲也不会特意跟他说这事儿,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婚约对象来找过他,还跟梅采莲唇枪舌战斗了一场。
重生后,楚冰桓知道花澈会来云天水镜,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让楚冰桓错愕的是,前世的花澈可是信誓旦旦的非要不可,今生的他怎么就斩钉截铁的退亲走人了呢?
历史也会出现差错吗?
最初认识花澈那会儿,他给楚冰桓的印象是放荡、轻浮、散漫。随着接触下来,他发现花澈洒脱不拘,达观自在,很健谈,虽然满嘴跑舌头没个正经,但待人亲切,为人真诚。
当时他们俩被妖兽追,躲在一处山洞的时候,花澈一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样子,碎碎念道:“我这前脚跟人家许诺结亲结定了,后脚就要做妖兽的夜宵了,也太惨了吧!少侠,若你能死里逃生,拜托将我的尸骨送到杭州,交给我最最喜欢的姜婆婆。”
你都被妖兽生吞了哪里还有尸骨?
楚冰桓懒得腹诽,只问道:“结亲?”
“哦,指腹为婚。”花澈懒洋洋的靠着石壁躺下,“人家出身豪门,脚底踩的是玉石砌成的路,喝水的器皿都是琉璃的。我……我有自知之明,本想拿着信物去退亲,结果人家主母出来,劈头盖脸把我数落一顿,我这一着急一上火,就……夸下海口,说什么绝配啊,非你家孩子不要啊,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什么的,后来被人家撵出来了。”
“我去上清仙门有一半的原因是被那位夫人看扁,激的。另一半是我真的不甘平凡,不求得道飞升,至少多活两年长长见识,好歹尽力去做好一件事,不负少年。”
“若少侠得空,可否替在下走一趟?就说我死了,婚约作废,他该娶娶该嫁嫁,我是不会化作厉鬼去找他的。”
楚冰桓:“……”
“诺,信物。”花澈一厢情愿的递过去,“替我还给他吧!”
在接过玉佩的那一瞬,楚冰桓脑中轰的一声,他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你的婚约对象,叫什么名字?”
花澈一脸得意:“楚冰桓,云天水镜的大公子,厉害吧?”
楚冰桓当场笑了,不知是不是被这该死的缘分给气到了,为什么笑,他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笑。
本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萍水相逢,哪想到这个陌生人本该是自己未来道侣。
看向一脸状况外的花澈,楚冰桓无比心累:“你死了,我就能安然无恙的逃生吗?”
“那咱俩只能一起死了。”花澈先是苦着脸,随即又一笑,“能和少侠您这样的皎皎君子死在一起,这辈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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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个?”前世的记忆在脑中细细回味,楚冰桓的脸色冷了下去,“我听人说,你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