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掉了。
曾衍之作为一个性格不怎么讨喜的Omega,喜欢他的人一般有三种:
第一种,喜欢他的脸。
第二种,喜欢他聪明。
第三种,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
霍骋属于第四种,喜欢的就是曾衍之这种不讨喜的性格。
曾衍之某种程度上真的是个十分别扭的人,从小没人教他如何将情绪正确地表达出来,这一块在曾衍之的世界里一直是一个模糊的存在。
因此喜欢一个人,这样私密且自我的一件事,对于曾衍之来说更加难以直接地表达了。
只有对不在意的人或事,曾衍之才会直白得显得无情。
所以霍骋是愿意宠着曾衍之这点别扭的,曾衍之就像一只花骨朵儿,牢牢地把自己柔软的内里包裹起来。
但偶尔,会也只会对他一个人展露一小瓣儿生嫩的花瓣。带着一份或许连主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喜欢,柔柔地向Alpha招手。
每当这个时候,霍骋心都要化了,看着外冷内也冷,却对他温热了起来的Omega,霍骋脾气都没了,只想点头答应对方的一切要求。
但霍骋本质还是个霸道的人,他将曾衍之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作为他的对象,曾衍之绝不能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自从面馆一起吃面,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去问两人的关系,得到是在交往的答复后,两人算是彻底公开了。
霍骋也就不再避嫌,把数院当作自己的二专似的,有事没事就来曾衍之的教室蹭男朋友的课。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人还腻歪。
第一次霍骋来蹭课,曾衍之以为是他心血来潮。霍骋大方而坦然地坐到他身边,借着课桌的遮挡搂着他的腰。因为没有更多的动作,曾衍之暗暗警告他不许捣乱后,没多在意继续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第二次,由于曾衍之上课向来心无旁骛,连霍骋又跑进来蹭课都不知道。安静的教室里,曾衍之正演算得沉浸其中,腿上蓦然多了只手,在他腿根来回抚摸,手法极其不要脸,要不是熟悉的气味缠上来,曾衍之差点吓得笔都扔出去。
他忍着脾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霍骋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甚至心情颇好地托腮笑冲他起来。
曾衍之的附近响起了丝丝缕缕的抽气声,大约是从没见过霍骋这么温柔的笑。
“你别闹!”曾衍之压低了声线,不时看向在写板书的教授,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霍骋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却没有把手挪开的意思,甚至得寸进尺地往中心部位挪去。
曾衍之忍无可忍地摁住他躁动的手。
讲台上讲课告一段落的教授圈起手指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提醒道:“数学女神会祝福每一个数院孩子的爱情,前提是不打扰知识的传递。”
教室里众人哄堂大笑,又很快在霍骋的注视下闷下头不再出声,将安静的课堂还给教授。
曾衍之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愤恨地跺了一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Alpha。
后来霍骋来的次数多了,数院的教授忍不住给生科院院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院的老师稍微管管这个霍少爷,别再来影响他们数院的保研候选人了。
若只如曾衍之受到影响也就算了,毕竟曾衍之的学习能力教授十分放心,哪怕曾衍之翘课去谈恋爱,他都只当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但霍骋来了,影响的可不止曾衍之一个人,教室里有不少曾衍之学习上的迷弟迷妹,除此之外还有霍骋的迷弟迷妹,两个人加在一起,效果堪比临时给学生布置了一道公开的期末考题但是没有人会做,又烦但要看还带着点被允许开卷的快乐。
总之挺复杂的。
好在临近期末了,各个专业的学生都忙碌了起来,也不知生科院老师有没有私下和霍少沟通过,总之霍骋虽然还会来蹭曾衍之的课,但不再当众做些逾矩的事了。
和霍骋的恋爱谈得要比想象中要高调得多,两个人都没有课程和实验的时候,霍骋会陪曾衍之去图书馆,看一天书或者写一天论文,空余时间就绕着大学城的周围将小吃店吃个遍,然后手牵手到学校的人工湖散步。
有时霍骋会要求曾衍之去他的小公寓睡觉,两个人看看电影,聊聊天,然后各睡各的。
纯洁得少爷党们惊掉了下巴。
霍骋呸他们,“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你们永远不会懂的。”
想要好好珍惜一个人的那份心,会让一个坏脾气的Alpha也能够学会尊重别人。
美中不足的是,去到哪儿都少不了别人的瞩目。
不过好在所有曾衍之预想会出现的糟糕情况都没有发生,比如来自霍骋追求者的为难,或者恶意诽谤,谣言的流传……
看来学校里的人还没这么无聊。
这日,曾衍之在食堂打了饭,找到空位坐下。
食堂里充斥着混杂的菜香,头顶悬着巨大的风扇,一圈一圈转动,搅开闷躁的空气。
他的周围学生照常流动,众人仿佛已经对他失去了新鲜感,变得习以为常了。
这正遂了曾衍之的意,他巴不得没人注意他才好。然而这种平静在霍骋出现后,瞬间被打破。
霍骋拎着个饭盒,冷着脸,口中说道:“麻烦让一让。”目标很明确,他要到曾衍之身边。
每天的晚饭,霍骋都会来找曾衍之一起吃,陈朝誉识趣地不参与打扰。
吃遍了小吃街,曾衍之提出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去食堂吃饭。
霍骋其实是从不去食堂的,他认为,既然自己有能力给曾衍之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为什么不呢?霍骋还特意强调,没有小看曾衍之的意思。
曾衍之能理解霍骋的想法,但不接受,他觉得食堂很好,便宜干净安全,而且能省下不必要的开支。
他告诉霍骋说:“我们消费观念不一样,是,你的确可以每天下馆子,你的家庭也有条件支持你每天下馆子,这不算浪费。但是你用这些钱来照顾我,这就不合适了。”
“哪儿不合适了。你是我的Omega,我照顾你,天经地义。”霍骋面色阴沉,欺身上前,将曾衍之困在角落,目露凶光,“还是你始终觉得我和你的关系不足以让你接受我对你的关心,必须算得清清楚楚?”像一只处于愤怒边缘的野兽,好像曾衍之说一个是,他就要把曾衍之当场撕咬了吃掉。
曾衍之有点头大,“这是两码事,有关我的个人原则。亲兄弟都该明算账……不是,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霍骋又逼近了些许,“那你说啊,你什么意思?”
霍骋带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曾衍之不舒服地推了推他的肩,“别用信息素压我。”
霍骋置若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