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叶徙还记得上次埃利森喝醉了跟自己讲起安琪拉时脸上漾起的幸福神色, 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像毒蛇一样宣判了她的死刑。
咦,死刑?安琪拉不是早就死了吗?叶徙又从脑子里翻了翻这个世界的资料,然后疑惑的叫了系统一声。
可惜系统也是满脸懵逼, 判断不出埃利森是在说疯话, 还是自己手里的资料出错了。
“杰克!”埃利森突然叫了正在出神的叶徙一声。
干啥?你一叫我准没好事。
“过来!”埃利森见叶徙站在原地不动, 语气见的命令变成了威胁“马上过来!”
叶徙咽了口唾沫, 一步一步蹭到了埃利森身边等吩咐。
埃利森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出现一种叶徙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埃利森最近夜里出行其实是为了就医,控制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可是在催眠途中他脑子里居然闪过了杰克的脸,还有一些无聊的信件。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叶徙,就偶遇了变成吸血鬼的安琪拉,她浓妆艳抹,跟几个男人在夜晚的街口嬉闹。
这不是埃利森认识的那个安琪拉。
她正向那些粗鄙的男人炫耀自己是怎么跟男友设下圈套毁掉一个有前途的青年魔法师的。埃利森不敢相信,自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背弃了家庭,背弃了他的母亲,丢掉了他尊贵的身份。
他举起魔杖,下定决心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她转身的温柔呼唤让他犹豫了片刻,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埃利森手上的伤是从前深爱安琪拉时立下的契约: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爱变质,伤害了安琪拉,那么就让诅咒伴随终生。
诅咒发作的时刻,埃利森脑子里居然有一次闪过了杰克的脸,杰克穿着温暖的对襟毛衫,坐在他没见过的简陋房间里安静的写信。自己像这个小偷一样,躲在杰克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叫了一声:贾维斯。
埃利森很确定这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埃利森?”叶徙站在埃利森面前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开口,终于鼓足勇气叫了他一声。
埃利森还是盯着他不做声,可却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难道这也是一个新的圈套,这一次他们想要什么?
叶徙正警惕的观察着埃利森,当然注意到了他捏紧魔杖的动作。叶徙吓得瞬间靠过去,按住埃利森握魔杖的手,低声下气的求道:“先生,请你不要生气。”
“你叫什么名字?”埃利森终于说话了,他本来想甩开杰克按在自己手上的手,可是心里出现一种非常奇怪的温柔感觉,那感觉仿佛不属于他自己,让他控制不住想把更靠近杰克的这只手。
这小子看来受得刺激挺严重啊,刚才还叫我杰克,这转眼又问我名字。
“先生,你还好吗?”杰克显得有些无措。
“是谁派你来的?”
埃利森终于找回了理智,把手抽了出来,举起了魔杖。
你他妈老年痴呆了,抓我来的不是你自己吗?
“先生,没有人派我来。”叶徙面对突如其来的屎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埃利森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妈呀,难道这小子发现了系统的存在?
“埃利森,你冷静点儿,把魔杖……”叶徙还没说完,埃利森的魔杖已经挥了过来,可是奇怪的是,埃利森挥完魔杖像是瞬间后悔了似得,居然有一把推开了叶徙,黑魔法从叶徙耳边飞过,窗户上的玻璃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真他妈……刺激啊!叶徙吓得腿都软了,坐在地上一时之间回不过神。
而埃利森居然冲到他面前,把他抱在了怀里。
啊???
“贾维斯,我很抱歉。”这个声音是温柔而饱含歉意的。
叶徙瞬间像个废柴一样瘫在他怀里,心想:你可终于回来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就是贾维斯,难道笔友之间还交换过照片?
“埃利森,你终于回来了。”
“太抱歉了,请你原谅我。”埃利森把他搂的更紧,头贴近他的颈项,感受到脉搏平稳的跳动后忍不住偷偷在他颈边落下若有若无的一吻。
他的主人格试图消灭他,可是却使他们两个共通了记忆,自己偷偷去看贾维斯是在去年,那时候经过两人漫长的通信,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贾维斯,不是朋友之间那种光明正大的爱,而是一个男人爱另一个男人的爱,所以他虽然受着内心的谴责,还是按照自己寄信的地址去偷偷看了贾维斯很多次,直到新年过后,他才控制住不再去见他,今天他是第一次清醒的看到另一个埃利森做的事情,他在贾维斯即将受到伤害时冲破束缚,重新夺回了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是贾维斯?”叶徙没有感觉到埃利森那个像羽毛一样轻的吻,只是像累坏了似得缩在他怀里问出自己的疑问。
“对不起”埃利森居然有些羞愧的冲他道歉“我曾经偷偷去看过你。”
这有啥好对不起的,兄弟之间客气啥!
“埃利森,你应该去见见大夫,想办法让他不能再抢走你的身体。”叶徙觉得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控制住埃利森另一个恐怖的人格。
埃利森拉了一块儿毯子披在他身上,然后目光闪烁神情奇怪的点了点头。
“我昨天给你写了信,也许你现在想看看。”埃利森站起来,用魔法把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然后带着叶徙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了,我那还有闲心看信啊!叶徙心里吐槽,可是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坐在埃利森床上拆开了那封信。
亲爱的朋友:
今天又是愉快的下雨天,我在下午茶时间给你写了这封小信。
纪伯伦说“生命在风中。”我也许即将乘风而去,很遗憾不能跟你当面告别。长久以来我寄居在别人的房子里,引来主人的痛恨,接受着他的轻蔑,却没有理由为自己辩解。我偷走了他太多美好时光,可还是忍不住在每一个清醒的早晨祈求上帝:让我再次见到明天的阳光,让我在这房子里继续生活。
现在到了他想赶走我的时候,我窗边的玫瑰还开的十分娇艳,早上在一切生命苏醒时还对着我微笑致意,我想送一朵给你,感谢你接受我这么长时间的叨扰,可是那玫瑰是假的,我也没有时间再进行长途旅行,抱歉朋友,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写信,希望你在伦敦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提前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
所以……叶徙抬头看了看窗边的那一排玫瑰,发现玫瑰也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像是快枯萎了一样。上一次见到这些玫瑰时,它们多美啊!
叶徙想起埃利森手持玫瑰站在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