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釉就把这些事作为世界上有“鬼”的证据。
但是“眼见才为实”,姜老太太总说那是她过于思念楚待和阿婉,所以才现的幻觉,当不得真。
因此苏红釉一直在玩各种招鬼游戏,她不怕死,她只想亲眼见见这世上有没有鬼,不管她玩多招鬼游戏,她都没有碰见过比月亮湾的窗己打开还邪门的事了。
丁曼果和唐思思在714的经历让她看到了希望,当晚她留来后其实并没有立即打扫714房间,苏红釉当时站在714的厕所里,想着她以前招不来鬼,或许是游戏玩错了,她这次重复一遍丁曼果和唐思思玩的招鬼游戏,也许就以把真正的鬼招来。
然而苏红釉最终没玩,因为那时月亮湾里有很多客人,她得对客人的安全负责,就像她这多年以来玩的招鬼都是都是独进行一般——如果招鬼付的代价是死亡,那也只死她一个。
现在苏红釉在月亮湾以外的地方听见有婴孩在喊“妈妈”,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在心里怀疑:难道己的幻觉已经这样严重,到了离开月亮湾也听见婴孩啼哭的地步了吗?
只是苏红釉总觉得那不是她的幻觉,她寻声走到第二辆大上,大里只有司机一个人。
她问司机:“师傅,你有听见小孩子在哭吗?”
“没有咧。”司机和苏红釉很熟,“红釉你听到了吗?”
婴孩的哭声分明还在车中,但是苏红釉怕吓到司机就摆摆手说:“诶,听错了。”
她继续在车中挨个座位寻找着婴孩,却不想司机忽然问她:“红釉啊,要我说楚待和阿婉私奔都有七年了吧,你怎到现在都还不再找一个呢?”
“他肯定没有私奔。”苏红釉顿住脚步,无比坚定地说道,“一定是了什事。”
司机又叹气:“我也知道楚待是个好孩子,是那晚好多人都看了楚待拉着阿婉跑大周家啊,阿婉虽然是个哑,但是脾气好,不像你硬气,你说女人嘛,就是要温柔点才招男人喜欢的……”
苏红釉沉默不语,她不说话不是因为听了司机的话,这七年来类似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太多,她己不信,也不想听,耐不住别人要说,所以无视就行。
她现
在闭不言,是由于她已经走到大的末排了,婴孩的啼哭声在这里消失。
周围静悄悄的,好像那阵婴孩的哭喊声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苏红釉怔怔地转身想要离开,结果大却开始陆陆续续上来好多学生,大的过道有些窄,苏红釉只好先坐,等人上来的差不多时她再起身离开。
不过苏红釉望着上车的这些学生,总觉得其中有几个人好像很眼熟,就比如那个和她聊过几句话的秦雨,昨晚玩招鬼游戏的丁曼果和唐思思,天白天在焕山捡到棺材板的陈港和黄嘉慎也上来了——
秦雨和段月要换车坐,是因为刚刚在泡温泉时,秦雨把她曾经在苏红釉身后见过那个路上拦车没有眼珠的白裙女人的事和段月说了,经过讨论,她两人一致认为白裙女人是跟着苏红釉的,她现在换来这辆大上坐会很安全,准没错。
丁曼果和唐思思泡温泉的时候也讨论过了,她觉得邪门的是第一辆大车,那辆大车会莫名其妙开进鬼路,第二辆大车刚刚来的路上很顺利就到达了,应该很安全,她现在换来这辆现在换来这辆大上坐会很安全,准没错。
陈港和黄嘉慎泡温泉的时候没有讨论,他上车前才开始讨论,因为他想起看到了第一辆大司机被鬼手遮住眼睛的事。白天在焕山后山就是这样,杨老师被鬼遮眼后他就一直在原地兜圈,第一辆大上的司机被鬼婴盯上了,他不再坐那辆大了,现在换来这辆大上坐会很安全,准没错。
顾绒也和沈秋戟也换了大坐,这是他刚车那会就讨论过的了——己本身就容易招邪,再和秦月、丁曼果、陈港他六个坐在一起,那简直邪上加邪,现在他换了车,又让金童玉女去第一辆车保护这六人不会被鬼婴捣乱迷路,已然安排好了一切,现在他与他六个分开,换来这辆大上坐肯定会很安全,准没错。
苏红釉等着车里的人差不多都坐好了,不再起身后就准备回去,结果她还没从从座位上站起来,就看见第一辆大车已经启动从他旁边驶离了。
苏红釉没得选择,只坐好,觉着反正坐哪辆车都是回月亮湾,就随便坐吧。
泡完温泉后大家浑身暖洋洋的,都有些昏昏欲睡,顾绒也靠在窗边脑
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扬,谁知开几分钟车后,大车却像是开进了山里凹凸不平的泥坑地似的异常颠簸,顾绒脑袋在窗上也跟着“哐哐哐”砸了好几,把他都给砸醒了。
“怎这颠啊?”顾绒揉着脑门坐直身体,抬起头望向窗外,想看看路面是怎了,“我记得我来的路上没这颠簸啊?”
然而窗外除了白蒙蒙的大雾以外,顾绒什都看不到,别说是本就黑暗的路面,就连路的两边都瞧不清了。
顾绒怔住:“焕山夜里会起这样大的雾吗?”
他记得在大别墅基地那里时,夜晚也没见过这浓郁的雾气啊?还说是因为这边靠山,雾气更大些?
顾绒才说完,司机也跟着一块吐槽道:“咋这大的雾?路灯都看不着了。”
车上很多学生都睡着了,有些因为情绪仍处于紧张状态不是很敢睡觉的人就算是困,听见司机说话后也清醒了——就比如陈港和黄嘉慎。
他两个对司机就异常关注,司机一声,他就立马伸脖子扒着座位靠背去看司机,这一看,两人就绝望的发现:司机的眼睛又被那双熟悉的鬼婴小手也盖住了。
且那个鬼婴的身体似乎更凝实了些,先前只看见她的一双小手,现在陈港和黄嘉慎却看见鬼婴就骑在司机的脖颈上,还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一双漆黑没有眼白的鬼眼森然回首朝他望来。
“啊啊啊啊啊——!”
两人惊恐无比的惨叫把车上所有人都叫醒了,大家都把头探到走道处,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叫。
“师傅,停车!停车啊!车上有鬼啊啊!”陈港和黄嘉慎死命拍打着窗,要不是大车的窗无法打开,他恐怕会直接翻窗跃车外。
“怎了这是?”苏红釉是这里除了司机以外年纪最大的人,她听到动静就从后座过来,想看看陈港和黄嘉慎是什情况。
怎还叫着车上有鬼呢?
但是她一声,秦雨和段月也懵了——苏红釉不该在另外一辆大车上吗?
而丁曼果和唐思思正扒着窗竭力从白雾中辨认外面的景色,在看到白雾中闪过的墓碑和坟包后,她瞪大双目悚然道:“我的车……好像开进了焕山?”
那座山上布满野坟的焕山。
顾绒面无表情地靠在座位椅上,眼里是心如止水的平静,淡声问沈秋戟道:“沈秋戟,你说我到底是为什要换车坐呢?”
沈秋戟:“……”
“我现在不管人鬼殊途了,我就想金童玉女赶紧过来陪着我。”顾绒说到后面,捂着胸痛心疾首道,“当时我为什要你给画两罐美白香香?给一人画一个手机不香吗?”
沈秋戟提醒他:“手机见鬼的时候是打不通的,金童玉女不是人,你确定给画手机你打得通电话?”
顾绒不说话了,他又瘫回椅子上,喃喃语:“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绒绒性命……”
沈秋戟看着他笑着直摇头,起身揉着肩膀给己松骨头,准备好好收拾一那个调皮捣蛋的女鬼婴。
那鬼婴似乎比在后山初见那会机灵多了,沈秋戟还没站起她就溜走了。
大车也随着鬼婴身影的消失而猛然停住。
陈港和黄嘉慎刚刚一直喊着要车,是大车停后,他又像上一次那样不愿车了,只是目眦欲裂,呆滞的地望着车窗外的景物。
车上其余人的脸色没比他好到哪去,皆是满面的惶然无措和满目的不敢置信。
因为此刻的大车呈微微倾斜的状态停在一片密林间,周围高木矗立,草丛生——这样的深山老林别说是大车,就算是来一辆越野车都不进入。
司机也惊呆了,不明白为什己好好顺着路走,为什会开到这种鬼地方来。
“曼果……”秦雨颤声开,“你刚刚说,这里是焕山?”
丁曼果身体在发着抖,她目光涣散,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刚刚看到路上有好多墓碑和坟包,那多野坟不是只有焕山有吗?这是哪?这是哪啊……呜呜呜……”
现在他周围的确看不到野坟了,然而陈港则望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小断崖,却凄惨的笑起:“这里是焕山后山,白天我和黄嘉慎捡到棺材板的地方。”
“啥子?你捡了这里的棺材板?”司机转过头盯着陈港,“你闯了大祸啊,这里葬的都是脏东西啊,你拿了的棺材板,要拿你的命啊。”
黄嘉慎已经逼近崩溃,听见司机说鬼婴要取己命,就指着司机的脖子说:“、是就骑在你的脖颈上啊……”
司机吞了吞水,只觉得己脖颈上似乎真的坐着一个鬼似的,沉重地有些抬不起来。
“你别乱说,又不是我捡的棺材板!要骑也是骑你的!”司机色厉内荏朝黄嘉慎喊道,“都是你两个闯的祸,你俩赶紧给我车!”
第60章
大司机执意要赶陈港和黄嘉慎车, 他用塑料普通话夹杂着一些外地人难以听懂的方言骂各种难听的话,目的就是为了逼这两人车。
车上坐着的学其实不,然而这一刻也不知是大家还未从进入坟山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还是别的什原因, 竟无一人为陈港和黄嘉慎说话。
甚至很多人抱有的都是和大司机一样的念头:是你捡了鬼婴的棺材板,你就得负责让满意为止,我这一车的人都是因为你两人手贱才会也被一起困在这里。
他没有声和大司机一起让陈港和黄嘉慎车,已经是念了学一场的情分了。
“……好, 我车。”陈港和黄嘉慎也没挣扎太久。
或许他也明白挣扎是没有用的, 两人一起从椅子上站起,双腿打颤朝门外走去:“都是我不好,连累大家了, 对不起……”
顾绒听着他两人道歉却有些难受,毕竟捡柴火是所有男生都做了的事, 陈港和黄嘉慎只是倒霉点, 他也不是故意要撅了鬼婴的棺材板。
但顾绒也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哪怕是到了现在感恶红线铃都没响过一次, 证明这鬼婴没有恶意, 看似调皮捣蛋,一次又一次蒙住司机的眼睛要把他带来后山, 却又不要人性命,到底是为什呢?
顾绒从椅子上站起身, 对要车的陈港和黄嘉慎说:“或许只是想让你帮把棺材重新拼好埋回去。”
“好, 我现在就去埋。”陈港和黄嘉慎听完顾绒的提醒和他道了声谢,“白天道长说他明日会过来为鬼婴重新立坟, 那个孩子等不及了吧。”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陈港和黄嘉慎一起车,小断崖就在不远处, 重新立坟需要把完
整的棺材和婴孩的尸骨从土里挖来, 再重新挖坟坑埋好, 他没什挖土的工具,就只徒手扣土。
沈秋戟用柳叶开了阴阳眼,见那婴孩坐在断崖上,低头不时看看在身前忙碌的陈港和黄嘉慎,又仰头望向大,黑洞洞的眼睛像是浸足了墨汁,瞧不见一丝眼白。
似乎是在观察沈秋戟有没有在看着,沈秋戟假装挪开视线后,就看见这鬼婴偷偷把己的头骨藏了起来——陈港和黄嘉慎找不到完整的尸骸,势必要继续挖去,他两人就支手,也不知道要挖到什时候才是个头。
见状沈秋戟直接道:“我去帮他。”
说完他就欲起身车。
“我俩一起去吧。”顾绒则压低声音问他,“不过你是真要去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