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保险起见,顾绒还是把宿舍的门给关上了,随后才抱着衣服去阳台晾晒。
阳台那里,沈秋戟仅穿着件黑色的背心,吊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他的身体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肌肉大概因为充血鼓胀隆起的幅度和线条也越发流畅明晰。
顾绒是美术生,他对人体线条和肌肉的分布要更敏感些,况且他现在和沈秋戟的关系非昔比,这样盯着人看,顾绒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瞥了一眼后就赶紧挪开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晒衣服,心中却在想:沈秋戟的身材的确是挺好的。
他己就没这多肌肉,也不知道沈秋戟这样的肌肉摸起来是什感觉……
“绒崽,你在偷看我吗。”
没有错过顾绒偷偷一瞥的沈秋戟从单杠上跳来,走到顾绒身边,明明是疑问,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我没有偷看。”顾绒垂眉敛目,神色宁静坦然,“你在阳台啊,我过来晒衣服肯定看到你的。”
“那你还是看我了。”沈秋戟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是我的身体对你的吸引力不够吗?为什你只看了一眼,不多看一会?”
“……”
听听沈秋戟这说的叫什虎狼之词。
顾绒简直被他问的回答不上来:“我要是多看你了,你会说我觊觎你的身体,我看你几眼,你又要说……”
最后几个字眼顾绒实在难以启齿。
结果沈秋戟偏还义正言辞说:“本来就是啊,你如果不是想看我的身体,刚刚为什要我过来搞锻炼呢?锻炼后肌肉会充血,所以视觉上看着会更好看,你就是想看我了。”
顾绒:“?”
顾绒觉得他和沈秋戟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理解认知偏差。
而且沈秋戟还翻了旧账,目光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望着顾绒说:“以前也是,都已经那喜欢我了,却又不直接说,还要拐弯抹角地搞那多事。你要是早点对我告白,说不定我还多做点别的事。”
“我……”
听着沈秋戟越来越扯淡的话,顾绒不禁语。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爱我。”沈秋戟又问他,“你不是想问我吗?我现在锻炼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摸
摸看?”
刚刚不是想看吗?怎现在又变成想摸了?
理智告诉顾绒他应该拒绝,并且和沈秋戟把事情说清楚,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
两人现在本来就是情侣,在焕山那会时因为他住的是双人宿舍,所以以躲在里面肆无忌惮的亲昵和接吻,那几天他除了最后一步没做以外,其他做的基本都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顾绒都觉得那几天的记忆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般,火热甜腻叫人上瘾。
如他待在419宿舍里最多就只打个啵、亲亲嘴,再多的就不敢做了,因为宿舍里除了他以外还住着李铭学和梁呢。
顾绒抿了抿唇,脖颈处已经诚实地泛起了薄红,却仍然是心非道:“肌肉是硬的,有什好摸的?”
“谁告诉你肌肉是硬的?”沈秋戟欺身压近顾绒,笑着拉住顾绒的一只手放在己的肩膀处,“肌肉用力的时候才是硬的,不用力的状态就是软的,不过会比其他地方的肉有弹性,手感Q弹,不也摸过的了吗?”
沈秋戟浑身都是烫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刚锻炼完体温偏高,还因为他肌肉血液充盈发热,顾绒的掌心贴着他的肩臂,便感觉己像是握住的一簇火星,将原本就易燃的他燎烧得难以持。
顾绒最后的一丝理智就是他的洁癖:“……你刚锻炼完,浑身都是汗。”
“我之前在焕山那边的床上时照样不浑身是汗吗,那会你怎不嫌弃?”沈秋戟俯身,用唇轻轻在顾绒的唇瓣上摩挲,却又不深入,哑声道,“要不我一起去洗个澡?”
“是李铭学和梁他快回唔……”
顾绒剩的话被沈秋戟封在唇齿间,又被咽回另一人的腹中。
“呯呯呯——”
敲门声阻止了他两人的思绪一起被欲望吞食,放学回来的李铭学和梁在门喊他:“二绒、沈老大,你在宿舍里吗?我和梁没带钥匙,你开门啊——”
“来了!”顾绒赶紧拔高声音回应他。
而后赶紧擦去唇角的水迹,不过顾绒对着阳台处的玻璃照了照己,发现己的双唇被沈秋戟吮得殷红,他要是以这
副样子去门给李铭学和梁开门,那他两人肯定会知道己和沈秋戟躲在宿舍里干什。
再看沈秋戟,他倒好,顾绒吻他时根本没带着要将人拆吞入腹的贪婪和霸道,所以顾绒的狼狈在他身上半点都寻不到。
于是顾绒抬手拍了他的手背,羞赧恼怒道:“你把我啃成什样了?你去开门。”
沈秋戟笑着给顾绒拍了两去,任劳任怨的走到宿舍门开门——
门打开的刹那,沈秋戟就和屋外举着钥匙正准备插进锁眼中的李铭学瞧了个对眼。
“你不是没带钥匙吗?”沈秋戟望着他手上的钥匙问道。
“我带了钥匙啊。”李铭学也很奇怪,疑惑地看着沈秋戟。
“那你刚刚还叫顾绒给你开门?”
“没有啊。”抱着书的梁说,“我和李铭学才回来呢,我都没叫过你。”
沈秋戟神色如常,往侧边挪了一步将进门的位置让给李铭学和梁:“这样啊,那是我听错了。”
不过随后他却是走到顾绒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顾绒:“听到李铭学和梁刚刚说的话了?”
青年的脸上现在只剩雪白,方才因为情动而产生的红晕已然悉数褪去,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你又招了什脏东西噢。”沈秋戟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人往己的肩颈处带,心疼地想抱抱己的宝贝。
结果宝贝把他推开了不说,还嫌弃道:“有汗,洗澡去。”
沈秋戟:“……”
现在顾绒怎这样了?一点也没有以前容易被鬼吓得吱哇乱叫时爱的了。
沈秋戟只认命地去洗澡,途中发现己的力士樱花沐浴露快用完了,就打算明天再约顾绒去趟超市买新的。他洗完来后也不往己床上爬,反而去坐在桌子前画画的顾绒那“诱惑”他——
“绒宝,我香了。”
顾绒画画的笔尖顿住。
梁闻言则发“yue”的声音。
李铭学也问他:“沈老大,您不说点我和梁听的话?”
但有时候沈秋戟不要脸不止针对顾绒,他转身反问梁和李铭学:“难道我不香吗?我现在是樱
花味的。”
梁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上海硫磺皂。”
为了防止沈秋戟再说些什他也不听的话,顾绒收拾好了画本抱着睡衣赶紧去浴室洗澡。
因为先前背疴那档子事,顾绒现在对洗澡留了不小心理阴影,倒不是说他从此不敢再一个人洗澡了,而是洗澡的时候更习惯凝心聚神,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并且不闭眼尽量不闭眼。
为此顾绒还特地换了己的洗面奶,换了个温和的牌子,洗脸时睁着眼睛也不会觉得痛。
又因为傍晚洗衣服时看到了那个没有上半身的男人,所以现在顾绒洗澡时更加小心警惕,洗澡全程没完全闭过眼睛——是睁一只闭一只洗的。
好在期间没发生什意外。
顾绒只听到隔壁好像有人在敲邰一诚俞金海他的门。
然后尹琛来开门了:“谁啊?”
这一声之后就没别的动静了。
就在顾绒穿好睡衣踏浴室的刹那,隔壁宿舍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声音的扭曲程度甚至让顾绒分不清惨叫声的主人是谁。
“隔壁怎了?”
李铭学和梁也听见了这声惨叫,跑到门这边来,以为顾绒在浴室里听得更清楚些:“是谁在叫啊。”
顾绒说:“我也听不来。”
“我去看看。”李铭学推门直接去了,速度快得顾绒都来不及阻止。
沈秋戟拿了条浴巾过来递给顾绒让他擦头,然后靠近门将顾绒护在身后。
顾绒抓着他的手臂问:“怎样?”
沈秋戟告诉他:“好像是俞金海叫的。”
门外除了他宿舍,还有其他宿舍的听见了418宿舍传来的这声惨叫,也开门来看热闹,一堆人站在走廊上你问我我问你——
“咋了啊?刚刚那声谁叫的,吓老子一跳。”
“就是,了什事?”
“邰一诚,俞金海?”梁站在418宿舍前拍着他的门,“你没事吧?”
两分钟后,邰一诚过来开了门,他脸色有些难看:“……没事。”
李铭学问他:“刚刚是你在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