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回事,你要是跟着那位小赵先生去乡下,忙忙碌碌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赚的钱还不如你现在一顿饭钱,你受得了?”
“我就算去种菜,其他技能也不会荒废。”
陈毓雪和黎遂纶对视一眼,陈毓雪问:“你真要跟着那位小赵先生去?”
黎凭沉默点头。
陈毓雪眼眶发红,“哪怕我们全家都不同意,你只能选一边,你也选那位小赵先生?”
黎凭发急,他沉声问:“为什么不能兼容?仅仅因为单识是男性?如果要孩子,我们这种情况也并不困难。您让我结婚生子,不就希望我身边能有个人陪伴我,让我不至于孤单么?”
“这不一样!”
“你告诉我,哪不一样?!别人的看法不一样?”
黎遂纶粗声粗气,“就姓赵的那条件,他是女人我也不同意?”
黎凭定定看着他爸,“单识什么条件?论智力,他跟我同校,名校毕业。论毅力,他上学每年都拿奖学金,自理学费和生活费。论长相,他身高接近一米八,眉清目秀,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论孝顺,他放弃大城市的工作回乡下陪独居的爷爷生活。您不满意他什么条件?”
黎遂纶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毓雪眼眸含泪,哽咽道:“任何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你执意去追求一位男性恋人,也不支持,如果你真铁了心和他在一起,我们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黎凭深深看他妈妈一眼,满嘴苦涩地答应了下来,“好。”
略坐了一会,他就告别父母回去了。
赵单识还没睡,见他回来,才爬上床。
黎凭草草洗完澡,去看过睡着的兜兜后才过来躺在赵单识身边。
赵单识侧过脸看着他,“师兄,你跟家里讨论得怎么样了?”
黎凭眼睛对上他的,“我做你合伙人怎么样?”
赵单识一听就知道他们家已达成共识,便沉默点头,“行。”
黎凭告诉他,“我家暂时同意我辞职,也不反对我去你那边。”
赵单识诧异,“那么简单,你父母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黎凭笑了笑。
赵单识立刻知道他只是报喜不报忧。
“师兄。”赵单识迟疑一下,“你跟家里是不是大吵了一架?”
“没有。”
“你……”赵单识想问,如果你以后再回想起来,会不会后悔?话刚出口,他便觉这样没意思,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嗯?”
“没什么,师兄,我们快睡吧。”赵单识牵起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到脖子底下。
黎凭平躺回去。
接下来几天,黎凭早出晚归,忙着与同事交接公司事宜。
赵单识带着兜兜闲逛,兜兜喜欢户外活动,每天都笑眯眯。
等黎凭交接完,两人开车回村里,打算彻底安顿下来。
老爷子见到他们,一直吊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肚,他热情地迎赵单识和黎凭进去,“户口办下来了没有?”
“办好了。”赵单识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给老爷子看,老爷子不逗黎凭怀里的兜兜,赶紧伸手接过来。
户口本拿得老远,老爷子眯着眼睛一行一行看,仔细看清楚后笑眯眯地把户口本还给赵单识,“那就好。”
赵单识这次回来,特地给黎凭收拾出了客房。
被子床单都由老爷子这几天洗晒好,赵单识亲自给他铺好被子。
黎凭站在房间里看他,也没说什么。
赵单识这次带着兜兜和黎凭回来,很是在村子里引起了一片风言风语。他跟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听到了也不大在意,倒是勺子哥几个相熟的人家愤愤不平。
赵单识不管村里在说什么,他和黎凭规划今年要种的菜,开始准备相关事宜。
他年后种的菜还有一批没处理完,都一样的菜地,别人家也种菜,不过哪家的菜都没他的菜好,他的菜长得绿油油,根茎又粗又大,看着就十分喜人。
不仅外表,他家菜的口味也非常好,远非一般同品种的菜能比。
这天早上,赵单识把兜兜背在胸前,正在巡视菜地,碰到牙子妹也在,牙子妹老远就跟他热情打招呼:“单识,带着儿子来巡地呀?”
“嗯,婶子你来摘菜?”
“没,刚往菜地里堆了点肥。”牙子妹挑着担子上前来,眉眼都是笑意,显得十分慈祥,她问:“孩子满月了吧,叫什么名?”
“大名叫黎宁熙,小名兜兜。”提起兜兜,赵单识父爱爆棚,他小心掀开前包被,露出兜兜胖乎乎的小脸给牙子妹看。
他们这里天气冷,哪怕已经春天,也不每天都天朗气清。偶尔阴雨天,还会刮北风,带来一阵阵冷意。
哪怕已经把兜兜包得严严实实,又擦过保湿霜,赵单识还是怕冻伤兜兜的小脸,每天带他出来都非常小心。
牙子妹一看兜兜,立刻小声惊呼出声,“啊哟,这孩子长得真好!我见过这么多小孩,还没有谁家的小孩有你家兜兜精致,男孩还是女孩啊?”
“男孩。”赵单识小心地给兜兜包上包被,只留他两只眼睛和小鼻子小嘴巴,心里乐得不成,笑道:“刚出生的时候皮肤特别红,现在才变白了。”
“小孩都这样,你家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牙子妹还是忍不住感慨,“我看兜兜随了你。”
赵单识忍不住笑,“不少人都说兜兜像我。”
“确实像。”牙子妹寒暄完切入正题,“单识,你家这菜种得真好,那些种子是不是你特地从外面带来的菜种啊?”
赵单识有心引导村人往这个方向想,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牙子妹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些菜留种的话,能不能也给我点菜种,我出钱买。”
牙子妹丈夫五十多就去世了,儿子在外面打工,常年没有音讯,她就靠种点菜谋生。
她不算灵巧,种的菜也一般,有时候挑一担菜出去,还得挑半担菜回来,日子过的很是清贫,赚的钱也就勉强够生活。
赵单识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他种的这些菜主要不是靠种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