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嗯,不然呢?我说过幻雾玉好用吧?”
伊浅晞一张嘴,又“哇呀呀”地哭了起来,破马张飞的。
她哭的时候一向如此,搞得池牧遥有段弈危只能温声细语地哄她:“好啦好啦别哭了。”
“你怎么才来啊!”
“我前阵子救人耗光了灵力,才恢复过来。”
“那……那你都准备道侣大典了。”
池牧遥坐在了石桌前,慢条斯理地对她解释:“合欢宗和御宠派一样,所有事情都需要我来处理,我先是恢复身体,再是处理大典的事情,有时间了就赶紧过来了。别的地方都是别人或者传音通知的,御宠派必须我亲自送来请帖。”
伊浅晞终于好了一叮跟着坐下来问:“那你在天罚阵里都经历什么了?怎么逃出来的?哦……卿泽宗的传送阵。里面危险吗?你有没有受伤,你——”
“一个一个问。”
伊浅晞抓着池牧遥问了许多问题,他都认真回答了。
听说池牧遥在天罚阵里九死一生的境遇,伊浅晞又是一阵揪心地难受。
这时青狐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伊浅晞顺手一捞,便将青狐捞进了怀里抱着。
“你看,青花花被我带回御宠派了。”伊浅晞拎起青狐对池牧遥说道。
“它叫什么?!”池牧遥瞬间傻了眼。
“青花花。”
池牧遥想忍,忍了半天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时,他的神识里插入了青狐祖宗的神识传音:“再笑杀了你!”
池牧遥淡然地用神识回答:“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恩已经报完了,我可以杀你了。”
“嗯,青花花最厉害了。”
青狐祖宗气得用爪子抓池牧遥的衣服发泄,却被伊浅晞拍了一下爪子:“花花,不许这样。”
池牧遥看到了这一幕,故作镇定地喝水,将水吞咽进去后又笑了起来。
青狐祖宗气得团团转,最终连伊浅晞都不理了,一扭头跃身离开。
伊浅晞这才问道:“我们去了卿泽宗,你岂不是会被人猜到身份?”
“我也在纠结这个事情,我的道侣大典非常希望你们能去,你们在场我会非常开心。但是你们如果去了,可能会因为和我扯上关系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思考了许久,都没想到万全之策。”
伊浅晞伸手拿来请帖,斩钉截铁地说道:“得去,你的道侣大典必须去!我得亲眼见证。至于那独次实娜耍他们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他们对我们最大的惩罚,就是不来我们这里进货了!”
“和魔门修者有牵扯,总归是不好的——”
“观南天尊的道侣还是魔门中人呢,如果想为难我们,他们得先从观南天尊那里开刀。而且,我听说观南天尊也会去参加宴席,说是卿泽宗毕竟借过传送阵,我们跟着他一起去。”
“也好……”
池牧遥这次回御宠派回得很隐蔽,没有声张,御宠派的小弟子都不知道池牧遥回来了。
伊阑和郝峡从山上回来后,四个人一起去了正堂。
郝峡比伊浅晞还没出息,抱着池牧遥哭了半天,最终还是被池牧遥推开了:“师父,我道侣醋劲大。”
“我是你师父!”
“师父也不行啊……”师尊和徒弟,里的高危险关系。
池牧遥不能在这里过夜,如今两界敏感,池牧遥久留容易被暖烟阁的人抓起来做人质,以威胁卿泽宗。
他在御宠派待了整整一下午,在夜里才离开。
池牧遥御物到了林中,很快看到奚淮从一棵树上跃下来。
他要来这边,奚淮不放心,但奚淮的样子又太有辨识度,且不会易容幻术,便在蒲荷外围等池牧遥。
见他终于肯出来了,奚淮走到了他身前抱住了他,委屈巴巴地说:“又是整整四个时辰没见到你……”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回去。”
“你别回合欢宗了……”
“乖哦,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池牧遥摸了摸奚淮的头。
奚淮气得抱着他不松手。
他没办法,只能踮起脚亲了亲奚淮,却被奚淮反过来按在树干上,胡搅蛮缠地亲了好一会儿,二人才上了飞行法器重回魔门。
飞行法器还特意选择了飞行速度较慢的双人乘坐型,途中奚淮还是会抱着他不松手,像是蔫了的花,整个人都搭在了他的身上。
说真的,还挺重的。
奚淮将他送到合欢宗门口,目光哀怨地看着他进门。
他进宗门时一步三回头,步伐沉重,并非他舍不得,而是奚淮意念控制着,元婴期修者的威压,让他迈步艰难。
一低头便看到五彩的道侣结绕着他,似乎想将他捆几圈绑起来带回卿泽宗去。
他看着奚淮的模样,突然想到了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原来有道侣后可以体会到养巨型犬的感觉。
“那我回去了。”池牧遥指了指宗门。
“嗯。”
“我看着你走。”
“我看着你进去。”奚淮格外执拗。
“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去?”
奚淮这才松开了他,让他能迈步子进入合欢宗。
作者有话要说:用明知故问造句:
奚淮和池牧遥在一起会做什么?简直是在明知故问!
第95章 大婚
池牧遥和奚淮二人的道侣大典准备得差不多了,池牧遥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东忙西,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才放心,毕竟是一个喜欢操心的性格。
看到定制的东西都稳妥地送到了宗门,只等着正式大典的日子了,池牧遥身上仿佛千斤重的担子也放下了。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要举办道侣大典了,他要成亲了。
从未想过找伴侣的人,有一日也会成家,还是和那个他惧怕了几十年的人。
他注定要和奚淮一生一世了。
他看着喜庆的飞行法器,微微扬起嘴角,一瞬间开心得不得了。
和喜欢的人在亲朋的见证下走到一起,这是何等幸事。
距离道侣大典还有最后两天。
夜里,司若渝拿出了好酒,说是她的师父当年酿制的,她一直没舍得喝,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畅饮一夜。
之前“出嫁”的合欢宗女弟子也回来了,嚷着:“师叔,你偏心!”
“怎么就偏心了?你出嫁之时我可是特意从暖烟阁偷偷回来,回来得匆忙还是带了你最喜欢的江金刺绣,对你还不够好吗?”
“哼,那我今儿就要借着阿九的面子,多剜点你的心头肉。”
“嫁出去的弟子泼出去的水,都泼出去了还要回宗门讨酒喝,你道侣没喂饱你吗?”
“迎风泼的水不就会被吹回来?”
众人大笑了起来,一群人聚在一起,不管辈分修为,放肆饮酒,花朝月夕,风清月朗。
合欢宗红墙金瓦,贝阙珠宫,院中因着独特的法阵开启,四季都开着桃花。
建筑透着招摇,桃园带着花香,一院的美也不知是来自于人还是来自于景。
众人酒过三巡后,都非常默契地朝着池牧遥看过去,等待着他的表演。
只见池牧遥面色红润,身体微微发晃,与人对视时还带着憨气的微笑。
徐冉竹感叹:“来了。”
娄琼知下意识害怕:“我可不想离开了教条严苛的暖烟阁,回来后还要被小师哥揪着学数学。”
司若渝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覆面吧。”
弟子们有些已经醉了,却还是很快祭出桃花面戴上了,就连池牧遥也傻乎乎地跟着戴上了,却不知为何突然要覆面。
他突然站起身来,拿着酒杯,像是要吟诗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众人都听不懂:“学好数理化,金木水土都不怕!”
说着又饮一口,再道:“斗法对决,量子力学!”
娄琼知被一个“学”字吓得直哭:“呜呜,小师哥,不学了,不学了!”
“得学!”池牧遥被娄琼知的态度气到了,当即呵斥道,“学无止境,学海无涯,吾辈如若不学无术,何以卫家国!”
“阿竹!”娄琼知扑进了徐冉竹的怀里,“你快拦着小师哥!”
“你怎么也喝成这样……”徐冉竹扶着娄琼知好笑道,这两个人喝醉了真的是一唱一和,互相配合。
奚淮走进合欢宗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司若渝也是感知到了他的到来才让弟子们覆面的。
他诧异地看着醉酒的池牧遥,怔了一会儿后似笑非笑。
今日是司若渝叫奚淮来的,毕竟他是未过门的“女婿”。
合欢宗因为宗门特殊,弟子都要覆着桃花面,不对外透漏身份,所以不方便跟奚淮认识,但是总不能一直不让奚淮进宗门,这样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