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瑶池在京城西郊那块儿,里头是金碧辉煌的装修格局,那些同雅贵气的摆饰就算是林小六也是啧啧称叹,不过今个儿他倒是没空把心思花在那上头了,要是去迟了,保不定又被他秦二哥一阵好怼。
“林小少,这边。”迎接林彦的是金玉瑶池的经理,是位雪白肌肤的俄罗斯姑娘,一身温婉风雅的旗袍凸显出了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是不同于东方姑娘的古韵柔美,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
踩着淡色的同跟鞋,步伐优雅地走在前头,领着林彦往贵宾包厢区走去。
“,每次见面你都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今天这身真适合你。”林彦在外面还是个风流多情的小少爷的,他毫不掩饰对于这位俄罗斯姑娘的夸赞,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的女孩都是值得善待的天使。
微笑地点头回道“您太夸奖了,林小少。”
林彦到的时候,看到那个无聊了把他叫过来打发时间的男人正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泡着足浴,仰头在那悠闲地闭眼享受,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含着。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秦风瞥眼看过去,懒散地笑了起来“哟,来了?”
“秦二哥,宋家那位最近正在找你呢,你倒好,在这里潇洒了!”林彦嘟嘟哝哝地走过去坐到了秦风的旁边,抱怨这一段日子外头快被宋家那位闹疯了的事情。
秦风抬了抬眼皮,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无所谓地说道“他闹就让他去闹呗!”
秦风就是个甩手掌柜,惹出的麻烦从来不会去想法子收拾。这次的事情宋寅哲算是记恨起来了,但偏还抓不住秦风这人的把柄,甚至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最后只能把怒气都撒在了别处,大动作的闹起来,倒是让宋耗子给受了一通罪。
不过宋寅哲的事林彦也就随便一提,他只要最近躲着点那疯子,也就相安无事了。这会儿见秦风这一派享受的样子,心里头也跟着羡慕起来,他去换了身衣服,学着秦风的样儿,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泡起脚来。
秦风正眯着眼在那歇息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人用力的给推开了,他抬眼一瞧,是廖子阳和苏晏两人。
“我记得只叫了林小六一人,你们这是干嘛来的?”秦风挑眉,懒散地斜身靠在沙发背上,手托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脸颊,一脸的玩味笑意。
廖子阳没跟秦风客气,他大摇大摆地过去坐到了落地窗前的皮质沙发上,倒了两杯水,剩下的一杯推给苏晏后,他故作神秘地说道“过来找你说个乐子,你是听与不听?”
“嗯?”秦风来了兴趣,正巧无聊着,这乐子倒是提前上门了。
“这还得从宋寅哲那说起。”苏晏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打趣地说道“你也知道,宋寅哲因为你寄他照片给宋家那事正在外头闹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借着这事有意为之,打压了斐家,结果把斐熙华给惹出来了。”
秦风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起来“宋寅哲可不是个蠢的,他能那么闹也是有着谋划的,我这怕也就是个顺带的。不过,斐家........”
京城里头有六大名门世家,斐家就是其一,跟宋家向来就有竞争不合的关系,这次宋寅哲这一出,更是把战火给点燃起来了,边上的几家最近也都是在隔岸观火,要是幸运的话,保不准能做那在后的黄雀。
要说这斐家素来低调,从不主动与人纷争,但能占据京城多年,也是能瞧出其深厚底蕴的。
更何况,斐熙华那人也不是好惹的。
林彦刚打完一局游戏,听到几人的谈话,讶异地问道“斐熙华回来了?他跟他家不是都闹掰了吗?”
“林小六,你这不去泡妞天天捧着个手机玩游戏,是把脑子给玩坏了吧!”廖子阳在那剥着干果盘里的花生吃着,这一抬手就是朝林彦扔了个花生壳过去,笑话道“以后就叫你宅六儿,多好?”
林彦不满地拍掉落到身上的花生壳,满脸的郁闷。
林小六算是圈里头真的风流多情公子哥儿了,他对小情人都是放了真感情进去的,体贴又温柔的好男友一枚,但是这人吧,就是改不了花心的毛病,哪个都专情,也哪个都舍不得,到头来差点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前一段时间,被家里绑回去关了禁闭,这下可好,悔过自新是有了,结果却是一脑门儿的全钻进了游戏里面,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以致于这事总是被廖子阳几人拿来笑话,就像现在这样。
苏晏跟着好笑地摇了摇头,润了口嗓子,解释道“斐熙华当初是因为什么断的关系,这圈子的人都知道,是那小妈给闹的,如果不是斐老爷子刚好生病去了国外,估计还没这事儿。现在宋寅哲一闹,斐袁林那蠢货哪撑得住,前个儿斐老爷子回来就是一顿训,把那女的也给弄走了,又是好说好劝的,才把他那宝贝孙儿给叫回来。”
“嘿,别说这斐熙华还真是有两下子的。瞧瞧,才几天,这两人就给杠上了,也波及到了不少的池鱼。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掺和进去了。”廖子阳抛了个花生粒到自己的嘴里,嚼了几下,幸灾乐祸地咧嘴笑了起来。
秦风神情淡淡的,不以为然地说道“随他们去吧,要是同归于尽就最好了。”
别看秦风这会儿毫不在意的模样,廖子阳和苏晏几人心里可都清楚着,秦风这会儿保不定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去添上一把火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事儿怎么能少了他秦风?!
弯了弯唇角,秦风眼里多了几丝的深意。
斐袁林那家伙是个蠢的,斐老爷子没办法就把希望给放在了自己的亲孙斐熙华身上,只想着等斐熙华长大独当一面了,就把这斐家交给斐熙华打理。斐老爷子这一心思是明着的,这可不就让斐袁林不满了嘛,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那心里头也是存了芥蒂的。
要说啊,这蠢货不可怕,可怕的是存了野心的蠢货,不就是个好利用的棋子吗?
秦风想起了前段时间去大院那边儿的事,看来这商圈也是要变天了。
几天前,银灰的车子经过警备兵的检察进了院儿里,秦风下车跟院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往熟悉的楼房去了。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一位穿着唐装的白发老人在桌案前手提毛笔,抄写道德经的内容。听到推门的声音,他放下毛笔,抬起头看去,松弛的脸颊、嘴角跟着上扬,慈爱地笑了起来“是老二啊,有一段时日不见了吧?”
“快一个月了,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人,总要念叨着我,为了躲他,我就去了别处玩儿,这不刚回来就跑您这了嘛?”秦风过去扶着老人坐到了窗前的罗汉床一边,从书架拿了板老山檀香点上,放进精美的纯铜香炉内,由着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半空幻化出缥缈仙意的曲线。
“也不能怪你爸念叨,你这性子总爱到处胡闹,是该收收心了。”老人打开矮桌上放置在棋盘边的棋盒盖子,两指相交夹起一颗白棋落在了棋盘上,转而笑意慈和地看向秦风。
秦风会意地从黑子棋盒中夹起一子黑棋落下,从容不迫地
闲聊道“爷爷,我这人野惯了,收不了那心,也不想收。要是跟大哥那样子,我还不如直接去香港,好歹舅舅那儿更自在些!”
“你啊.......”老人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落下棋子时浑浊的眼里掠过了一抹的精光,说道“听闻你把宋家那小子给逼急了?”
秦风捏起一子黑棋专注地盯着棋盘上显示的棋局琢磨了会儿,才放置下去,边勾唇嗤笑道“给他添了些乐趣。”
“最近上面要出新政策,耐不住性子的也该闹腾起来了。不过乱了也好,乱了这以后就能安分一段时间了。”老人叹息了一声,收回要落下的棋子放回棋盒里,欣慰地笑道“看来这局是我输了。”
秦风却并不在乎于输赢,他抬手一推,把棋盘上的棋子尽数地打乱散在了一起,眼里的眸色暗沉下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随他们闹腾去,我只要去做那一只推动的手就够了,那或许会很有意思。”
老人摇摇头,下了罗汉床,背过身朝秦风挥了挥手,跟着慢悠悠地踱步回了桌案前继续抄写起他的道德经。
他这二孙儿行事只看乐趣,肆意疯狂的很,猜不透看不透,就跟个祸害似的。
这是骨子里的性子,改不了,也管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