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佩奇舔了舔爪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又开始蹦来蹦去,把脸埋在尾巴下面继续打盹。
三人晚上便支了篝火,不光把那兔子撒上椒盐孜然烤的油花直淌,还要来了羊腿韭菜小蘑菇,怎么开心怎么吃。
虞璁心里怀念着放了冰块的雪碧芬达,此刻便要小厨房榨了鲜果汁放些碎冰,味道也相当不错了。
黄公公从另一侧过来,见他们三人吃的都略有些出汗,忙递了帕子,又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几位娘娘邀请您哪天回后宫赏花。”
“赏花?”虞璁忙了好几个月,早就忘了自己当时做的事情:“什么花?”
“您还记得之前给的种子么?”黄公公带着笑道:“皇后娘娘和几位妃嫔的花儿都开了,听说都灿烂的很呢。”
第35章
虞璁愣了下, 重复道:“花儿开了?”
鹤奴一听见这话,噗的笑了一声,又开始专心啃羊蹄子,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几位?”虞璁想了想问道:“都是哪几位?”
黄公公想了想道:“老奴只记得皇后与顺妃的花儿开了, 好像一盆松叶牡丹,一盆凤仙花。”
皇上听到这话,心里大概有了底,只吩咐他先下去, 这满手羊油兔子油的, 总得吃完了再说。
陆炳见虞璁忍着笑意, 好奇的问了一句。
虞璁接过他烤好的牛蹄筋, 一边喝着冰果茶,一边把大概情况都说了。
陆炳在听闻这些琐事之后,略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用那么严肃, 当然总归是要吓一吓的。”
穿越过来的大半年里,虞璁连动物园都没空去,主要就是因为各部门的人员实在太多,哪怕认清楚所有的行政机构、搞明白人事关系, 再发动些改革方面的任务,都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力。
平日里有功夫去出宫转转,都已经是难得的新鲜事情了。
正因如此,哪怕如今这后宫的人其实已经算少的了, 他除了皇后也记不住别人的脸。
明天下朝之后再去看看, 也算心里知道该提防谁。
正在吃喝之际, 虞璁忽然多了个心眼,开口问道:“这国宝拍卖,朕从前嘱咐过,不许卖文玩字画,只能卖那些虚浮的金银宝石,赵大人执行的如何?”
一提到赵璜,陆炳显然放松许多:“赵大人做事克忠职守,每逢拍卖都亲自监督往来入账,不让任何人插手。”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但是如果他这么做,其他的官,就蹭不着油水了。”
虞璁愣了下,意识到自己漏了这么一截。
陆炳因为和他关系越来越亲厚,许多从前不敢说的许多话,现在待思忖揣摩之后,也可以慢慢的讲出来。
且不说这赵大人是否是个清官,单是这皇宫里拨下来的银两,在近百年里无一不是被层层盘剥的。
那些个当初拿仁义之道为难皇上的,和那些中饱私囊,让将士们冻死在关外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大理寺卿之前已经递了弹劾的折子,说赵大人有所贪墨,已经被杨首辅压了下来。”陆炳见虞璁还想了解更多的消息,索性一一道来:“毕竟皇上和赵尚书在做什么,杨首辅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会让他随意压人。”
“难怪张孚敬又开始弹劾杨首辅,”虞璁低声骂了一句,突然抬起头道:“阿彷,明天下午,你陪我去趟军营。”
“军营?”陆炳想了想道:“那要多拍些锦衣卫跟着才是。”
“这样吧。”虞璁又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要穿着龙袍过去,你那边多带点人,全都怎么威武霸气怎么来。”
陆大人虽然不清楚皇上又想干什么,但也顺从的应了,心想回头要让弟兄们把刀都擦亮些。
待第二天下朝之后,虞璁吩咐黄公公摆驾坤宁宫,自己略严肃了神情,便带着鹤奴坐玉辇过去了。
皇后娘娘和几位妃嫔一看皇上要来,忙不迭把花儿都捧了出来,盼着那几个花骨朵再开的茂盛些,好显得自己如何照料有加。
其实虽然有道士们的紫微之说,这些娘娘也盼着能生个一儿半女,好再稳固些位置。
哪怕折了寿,也比日后在冷宫里凄清半辈子强啊。
可皇上竟清心寡欲似的,就再也没有在谁宫里留宿过。
虞璁走进来的时候,一见着这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心里就有点无语。
知道自己会被糊弄,和真的被糊弄,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皇后见皇上开始观赏那些花儿了,心里其实也略有些忐忑。
她的花儿迟迟不开,也就算了。
可这后宫的姐妹们总是相互走动,还没等这种子们发下来两天,就听见谁谁宫里的花儿开始抽芽了。
再过几天,又能听见好几处的花都抽芽长叶了。
人在独处时,往往还能控制好自己。
可这一聚在一处,就忍不住攀比,忍不住互通有无。
这样一来,哪怕心里对皇上一万个害怕,也架不住贪婪和嫉妒心的唆使。
虽说这当时取种子的时候,锦囊里什么都有,谁也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花。
可皇后就怕皇上记住了自己拿的是什么,还特意派下人去找了花匠,再三确定无误之后才敢来这么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
——若是其他妃子都有花儿,就自己没有,那也太丢面子了。
虞璁忍着笑意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盆盆的争妍斗艳的鲜花,旁边的妃嫔们也不忘日常的商业互吹,把彼此的花儿都恭维的跟什么似的。
他一回头,见有个穿着蓝衣的女子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温和平静。
鹤奴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多看了一眼。
“这后宫里,一共有几位妃嫔的花儿开出来了?”
“回皇上话,”皇后行了个礼,得意道:“臣妾和几个妹妹,一共栽培了五盆不同种类的花,都已经开的正好了——其他还有三个妹妹的盆里在抽枝长叶结苞,想来也快开了。”
“哦?”
虞璁眉毛一样,若有所思道:“这些花,都是你们亲手栽培的?”
“是的,陛下。”众人齐齐道。
皇上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看向鹤奴道:“虞秘书。”
“微臣在。”鹤奴垂眸道。
“朕当初赐下种子的时候,可曾吩咐过你,把这些种子都煮熟了?”
“回禀陛下,都已经在沸水里滚过,烫的全熟了。”虞鹤字正腔圆道。
话音未落,在场的几位里,纷纷都惨白了脸色,明显反应了过来。
就连皇后也心生慌乱,护甲掐着掌心,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有趣了,”虞璁侧身来看向她们:“这煮熟的种子,怎么还能开出如此多的花儿来?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