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的嘴唇很润,刚刚已经刷过牙了,嘴唇上却残留着一股牙膏的甜味儿,是柠檬味的。
乔鹤行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轻轻地贴着郁辞的嘴唇,他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睫毛扫在郁辞的眼皮上。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是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
而电视上的片尾曲也已经放到最后一句。
“若能与你执手,谁又怕天地无常。”
乔鹤行含住郁辞的嘴唇,舌尖描摹过郁辞唇瓣的形状,郁辞嘴唇上那一点甜味,似乎都被他吃进去了,一直融到他心里。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行差错步的时候,理性到严酷,在完成他的目标前,他决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错误。
可今天在这个台风来临的夜晚,他却做出了自己人生里罕见的意外决策。
不计后果,也不计得失。
他慢慢松开了郁辞的嘴唇,郁辞还是睡得很熟,电视里斑驳的光影照在他的脸上,每一个五官都像是合着乔鹤行心意长的。
他轻轻勾住了郁辞的手,守着郁辞坐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抱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郁辞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今天本来是有早课的,九点前得赶到教室,但他好不容易清醒了,摸出手机一看,却发现因为台风,学校居然给他们发了停课通知。
郁辞顿时一个猛子缩回了被子里,妄图再补个回笼觉。
然而他闭着眼睛挣扎了整整五分钟,终于不甘不愿地发现他已经睡不着了。
而同一时刻,在他房间外面,乔鹤行正在给他的朋友打电话。
“你帮我安排一下,这个暑假我们网球社的人集体出去旅游一次,理由?就说为了给我们这些大三大四的践行吧,明年大家就退社了,”乔鹤行一边翻着锅里的蛋饼一边说道,“可带家属,钱一律我出,但是名义上是公费,知道吗?”
钱子佟简直是费解。
他和乔鹤行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父亲是乔鹤行父亲的心腹。而他从小跟着乔鹤行,也算是陪太子读书。
但乔鹤行虽然脾气坏了点,对他们这些人却是没话说的,他也从来没动过心思投靠其他人。安安分分跟着乔鹤行念了一个大学,以后也会在乔鹤行身边工作。
可是今天乔鹤行这个电话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他和乔鹤行都是网球社的,他兼任经理。
乔鹤行平日里是会给社团提供经费,但是那都是为了比赛啊,这公费旅游是干嘛,搞慈善么。
“不是,乔少您这是钱多烧得慌吗?”钱子佟问道,“钱多您别急啊,捐点给我就行,不用这么曲折。”
“少废话,”乔鹤行把手机夹在肩上,从锅里把蛋饼倒出来,“你不想去就留守学校,其他人和我一起去。”
钱子佟却敏锐地听见了乔鹤行那边的声音,好像是在做饭。
“乔爷,您居然在做早饭吗?”钱子佟有点惊奇。
他正问完这句话,就听见乔鹤行那边的电弧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很温润也很悦耳,似乎在靠乔鹤行很近的地方说话。
“学长你在做煎蛋饼吗?”
“嗯,你要不要先吃一口。”乔鹤行的声音突然放得很温柔。
“好吃,”那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含糊,大概是吃了一口东西,“学长你先接电话吧,我去客厅。”
“嗯,早饭马上就好。”乔鹤行说道,然后过了几秒,大概是那个男孩子离开了,乔鹤行终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钱子佟身上,“刚刚说到哪了?”
钱子佟却在这电光火石间,隐约咂摸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是不知道乔鹤行身边的人是谁,但听听刚刚那温柔的声音,乔鹤行居然还亲自给人做早饭?
天地良心,乔鹤行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给别人做过饭?
再想想乔鹤行刚刚关于暑假出行的那条要求——“可带家属”。
只怕其他家属都是充数的,乔鹤行想带的那个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