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堂姐追过乔鹤行么,高中她就和乔鹤行一个学校,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乔鹤行就是乔家三儿子。前阵子她不死心,又告白了一次,”顾玉楼跟郁辞靠近了一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八卦,“结果你知道乔鹤行说什么吗?”
郁辞来兴趣了,“说什么?”
“他说家里有个小醋坛子,不敢再接受别人好意。”顾玉楼压低了声音,脸上止不住透出一点幸灾乐祸,她和她那个堂姐关系可不好,小时候就互扯头花,长大更是明争暗斗,“看我堂姐不信,乔鹤行还说,只要对方家里一同意,他马上就会公布婚讯,所以不用喜欢他了,没结果。”
郁辞的脸腾得一下子红了,这绝对是污蔑,谁是小醋坛子了?
明明乔鹤行自己才是个山西老陈醋,郁辞愤愤地想。
“哎,这事儿可没几个人知道,我看你和乔鹤行关系好才分享一下的,”顾玉楼低声叮嘱,又好奇地打听,“你跟乔鹤行关系这么近,知道他订婚对象是谁吗?”
知道,就站在你面前聊八卦呢。
郁辞口是心非地摇头,满脸诚恳,“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啊,”顾玉楼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消息比我灵通呢,没劲。”
顾玉楼撅了下嘴,但很快又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滔滔不绝地聊起其他八卦,还邀请郁辞去参加她举行的派对。郁辞心不在焉地应付几句,心想出国好几年了,顾玉楼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话痨。一直到顾玉楼的小姐妹们过来找她,她才恋恋不舍地跟郁辞挥了挥手,走了。
郁辞终于落了个清净,他走到休息区,给自己拿了杯香槟,准备坐下休息会儿,却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旁边伸出来,握在了他捏着香槟的手指上。
郁辞一回头,就看见乔鹤行站在他身边,正微笑着看着他。
“这里不太适合说话,待会儿我在别院的庭院里等你,”乔鹤行看上去像是取香槟,顺便和郁辞闲谈几句,笑容温和得体,手指却在暗处轻轻地搔刮着郁辞的掌心,“你认识路的吧?”
他们现在是在宴会厅,出门左拐,走上一段,就是平日里没有太多人去的别院。
“认识。”郁辞尽量绷着,不要笑得太开心。
“那半小时后见。”乔鹤行说道,他的手指从郁辞的手腕上轻轻划过,那里戴着一个设计别致的手表,是他前阵子亲手带到郁辞手腕上的那个,“这手表戴在你手上很好看。”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郁辞的耳朵却有点烧起来,他这些天确实一直戴着这个手表,就好像乔鹤行在他身边一样。
半小时后,郁辞趁着其他人都没注意,偷偷溜出了宴会厅。
他走到了别院的小庭院里,穿过花影重叠的长廊,而在长廊的尽头,站着一身西装的乔鹤行。
月光朗照,乔鹤行的身边开着花,空气中微微浮动着桂花的味道,花期快过了,香味并不浓烈,却依旧甜蜜温柔。
郁辞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像结婚典礼上的场景,他走过这一道长廊,是要去迎娶心爱之人。
他不由笑起来,又加快了脚步,一把扑进了乔鹤行怀里。
郁沉言和别人聊完最近要启动的一个项目,再回过身,就发现郁辞不见了。
从宴会上溜出去透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他又在室内来回扫视了几遍,却发现乔鹤行也不见了。
“你觉得郁辞去哪儿了呢?”郁沉言问站在身边的商鸣,垂眸看着手中的香槟,“这是乔家的宴会,身为主人的乔鹤行却不见了。”
商鸣也扫了一眼室内,又低头和郁沉言对视了一眼。
如果说郁辞消失还不算显眼,那身为主人的乔鹤行失踪,却是再容易发现不过的。
要是真的是躲起来幽会,乔鹤行是不会笨到从宴会上直接消失的。
这不像是避人耳目,倒像是故意引人发现。
郁沉言脸上有点山雨欲来的味道,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走吧,他乔鹤行费尽心思演出,我们这两个观众怎么能缺席。”
郁沉言和商鸣光明正大地往门外走去,有认识的人好奇地问郁沉言去哪里,郁沉言扯出一个笑容,随口敷衍。
可他心里却怒气腾腾地回答道,“抓奸!”
一出门,郁沉言随口找了一个守在门外的侍者问了一下,就知道郁辞往哪里走了。
“别院?他乔鹤行倒是挺会找地方,”郁沉言越是生气,声音就越是慢条斯理,“你说乔鹤行这出戏该叫什么,《西厢》?”
“待会儿你别动手就行,”商鸣言简意赅地叮嘱道,“今天毕竟是乔礼的生日宴,要揍也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