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听到这话不由好笑:“森森你都抱过湫湫啦?”
森森听得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嗯,抱过。”
而今天放出来的先导片下期,在后半段播出了一些片段。电视里的森森总是会拒绝掉湫湫的各种示好,打雪仗事件之后,森森还和湫湫大吵一架,闹得非常僵。甚至在森森怒弹钢琴后,出现了两人割袍断义的场景。
要是其他的家庭看到这一幕肯定觉得小孩子之间的吵闹有趣极了。
但是这是当事人森森的家。
森森从旁观的角度看到电视里的自己这么对湫湫,整个人都拘束起来,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爷爷和奶奶有些诧异小心地看向他,而父亲则是一脸严肃。
森森觉得自己在被所有人公开处刑,如果湫湫今天下午也看了这一期……他会不会更生气更不想理他了。想到这儿,森森甚至没有了再打电话给湫湫的勇气。
他怕湫湫会被激起旧怨,直接不理他了。
而事实上是,湫湫看完上期,没等到今晚的下期就玩别的去了。
森森这边,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还是闻钦率先开口解围:“森森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这两天在冰雪小镇一直都在努力和湫湫道歉,现在他们也和好了。”
“其实参加这次节目真的也挺好的,也让我意识到了我和蒋榷平时对森森教育上的疏忽大意……爸妈,你们当初让森森报这个节目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他活泼一些,改改沉闷的性子,多和其他小朋友交流嘛?”
“我向您们保证,森森真的有在改变,他也会渐渐地学会怎么和同龄人相处。你们担心的事儿不会发生的。”闻钦说得温柔,却有条有理,掷地有声,时不时还看一眼蒋榷,“还有你也是,别总对森森这么凶,你看他……”
森森听着爸爸的话,既感动又难受地抿紧了嘴唇,心想爸爸真是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可是他却让爸爸为他为难。
“爸爸……”他喃喃地喊了声闻钦,还是没忍住眨巴着小眼睛,努力挤掉又想落下的眼泪,伸手赶紧擦掉。
闻钦看到森森这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忙把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来,伸手给他仔细擦掉眼泪:“森森真是个口硬心软的小天使。”
森森突然想到了湫湫曾经说过的话,忙说:“爸爸才是天使。爸爸……对不起,森森总是让爸爸为我担心……”
闻钦温柔道:“你是我的宝贝儿,我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嗯?”
蒋榷看着两人的温情时刻,咳了咳,也伸出大手盖在森森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沉声说:“既然知道错了,也挺好的,代表这个节目没白上。还有,每个人性格不同,第一次交朋友,难免有摩擦,怎样和别人相处都是慢慢磨合的。也不用过于担心犯错和得罪人,但我们要真诚待人,无愧于心,懂吗?”
森森听得认真,点点头。
爷爷这时也适时插嘴:“主要还是要学会让自己开心对吧?你看湫湫就是个多乐观向上的孩子,别想太多,小孩子家家的,心思别那么沉。该玩玩该吃吃,等长大了再担心长大的事儿。”爷爷伸手将森森的小手拉着过来,奶奶也给他理了理小衣服领子。
森森这一刻,感觉所有人都是爱他的,今晚终于露出了一个属于五岁孩子的可爱笑容:“嗯嗯~~!”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森森想了想,爬起来找到了一本之前爸爸给他买的《哈利波特》儿童版绘本,他打开床头灯,想了想,拨通了湫湫的电话。
躺在床上无聊数小羊的湫湫突然感觉到电话手表在震动,他惊喜得一骨碌爬起来,但想想,还是矜持地数了三声铃,这才假装不在意,慢悠悠地按了接听键。
“喂?”湫湫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
森森听到湫湫的哈欠后,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打扰湫湫睡觉了,他谨慎地低声询问:“湫湫,你睡了吗?我……吵到你了?”
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湫湫听出森森的过度小心,心里莫名有些别扭,明明森森现在很怕得罪自己他应该开心才对的啊。可是湫湫反倒不太开心,他不想森森这样。这样森森以后会跟他越来越小心,也越来越不能轻松地和他一起快乐玩耍了。
湫湫故作轻松道:“没有啊,睡不着哎,正在数小羊,数到了三十九只~”
森森闻言松了口气,忙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也许听着听着你就想睡觉了。”
湫湫正愁无聊了,开心地回:“行呀!那你快讲快讲!”
森森“嗯嗯”了声,开始照着有拼音和图画的简体《哈利波特》故事书认真地念了起来,“从前有个小男孩,叫哈利,他的额头有一道闪电疤痕……”
……
森森念了半个多小时,而电话那头的湫湫完全一副给魔法世界的故事勾住了的小模样。
森森喜欢湫湫这样黏着他的感觉,但他故意说到精彩处停了下来。
湫湫急得不行,忙催促他:“那接下来呢?你快继续说啊!”
“嗯?”森森忽然问,“那……你叫我什么?”
湫湫一下梗住,忙敷衍喊道:“森森森森!行了吧!快继续继续!”
森森听得这两声十分心满意足,“再喊一声。”
“……”湫湫有点儿无语,“森森!”
闻迩森小朋友心里愉悦了,他喜欢湫湫这么喊他,听到以后感觉心里冒着泡一样开心。
湫湫忍不住催促:“快点啦!他们接下来怎么样了?!”
森森这才从刚刚的美好感觉中醒神,继续担任起了读故事书的重任。
又过了几十分钟,森森忽而发现好久没听到湫湫的声音,他试探地喊了声:“湫湫,你再喊我一声?”
回答他的是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湫湫睡着了。
森森:“……”他失望地低头看了眼故事书,不知道刚刚湫湫都听到哪儿了,只能先认真地故事书用书签别在这一页。
他仔细地将电话手表放在耳朵旁边,还想从话筒里搜寻到更多的关于湫湫的声音。
但是很可惜,他几乎什么也没听到。
森森蹙着好看的小眉毛,心想他要换一个收音更好的电话手表……不对,他要换一个可以打视频的手机,再送给湫湫一个。
将这件事记在日程表里后,森森这才躺下来,给自己拉好小被子盖好,不无遗憾地等着明天的到来,他对着电话手表低声说:
“晚安,湫湫。”
这才依依不舍地伸出小手按挂了电话。
沈靖西来给湫湫盖小被子的时候,这小家伙还四仰八叉地歪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点儿睡相都没有,嘴边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沈靖西不禁好笑,抽了纸巾给湫湫擦掉了嘴边的口水。他盯着湫湫的小脸左看右看,颇为遗憾地想:“儿子怎么就像我,不像荞荞呢?”
要是像林荞的话,应该会是个骄矜傲气的小美人吧。
沈靖西回到卧室,看着林荞习惯性地背着他玩手机,心生了一点委屈,他上前抱着林荞,一点儿脸面都不想要地开始索宠撒娇:“老婆~~怎么背着我睡?难道我今晚伺候得你不舒服?”
林荞早已恢复贤者模式,一颗心冷得和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一样硬,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上的,道:“小试牛刀,还行吧就。”
沈靖西十分敏感地逮着其中一个字:“……小?”
林荞闻言好笑,还以为沈靖西这样没有世俗欲望的男人不会在乎那些,想不到啊……
他故意挑眉,指着自己手机里的文说:“你不知道现在卷得没有20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晋江攻了吗?”
“……”沈靖西一时不知作何感想,抱着他香喷喷的大美人老婆,试图告诉他世界的真相:“林荞,那样你的肚子会被捅穿的……”
“……”林荞想象了下那个画面,脸色不虞。
沈靖西继续道:“再说了……四舍五入,我也能有20……”
“是吗?”林荞其实没在意过这些,此刻却还真有点儿好奇,他忽然坐起来,“我去找根尺子过来。哎?手机上是不是有种立体测距的功能,你现在脱了我试试看怎么玩……”瞬间暴露真实想法的林荞看到沈靖西黑下来的脸,忙改口,“不是,是理科生严谨的科学态度。”
沈靖西:“我记得你高中学文。”
林荞:“你记错了。”
最后夫夫俩在被窝里玩闹着,林荞以手为尺,好一番拿捏,非常给沈总面子地点评:“长度尚可,直径优秀,是根好黄瓜。”
沈靖西:“老婆,我觉得你在玩弄我。”
林荞微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手上肆意拿捏,一字一顿道:“我不就在……玩、弄、你、吗?”
沈靖西无奈叹气:“哎,谁叫先动心的就输了。林荞,你现在满脸春风得意,漂亮的美人脸蛋儿上就四个大字。”
林荞挑眉:“什么?”
“美、人、得、志。”沈靖西很有求生欲地将“小人得志”改了个字。
林荞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眉角眼稍间都凤仪万千,“那是。”
沈靖西这一瞬看着林荞,心想:其实湫湫有些时候,特别是嘚瑟的可爱劲儿都还挺像林荞的。
他抱着怀里的林荞,一口一个“宝贝儿”,心血来潮地亲着:“……今晚儿喷了什么香水,这么香?”
根本没喷香水的林荞有些无奈又享受地任由他抱着亲,闻言美得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就没下来过,还是努力压下嘴角,不让自己陷入他的甜言蜜语:“……狗鼻子,我就没喷香水。”
沈靖西见他开心了,故意探过去嗅了嗅:“是吗?那就是荞荞香。啊~老婆真香!”
林荞受不了他的不正经,在被窝底下踹了他一脚,又自然地将腿舒服地搭在他身上:“别废话,睡觉。”
沈靖西嘴角上扬,凑到林荞的右耳边,伸手抚了抚他耳朵上的耳骨夹,低声呢喃:“林荞,你就不好奇这耳骨夹的语音密码是什么嘛?”
林荞懒懒地无所谓道:“无非就是我爱你、发发发、六六六,实在不对那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沈靖西闻言一僵,干咽了一下口水,决定回去就远程把密码再改改。
林荞见他僵着不说话,就好笑:“真猜对了?”
沈靖西梗着脖子不承认:“……没有。”也就是再少个“沈靖西”三个字而已。
“哦。”林荞没太在意,继续看。
沈靖西忍不住追问:“你为什么一次都没尝试过解开?”
林荞被他烦得不行,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说:“没必要,反正解开了你也有其他办法,不如干脆就这样,满足你的好奇心和控制欲呗。”
沈靖西微有些感觉不可思议地意外,但又格外地心生了一丝欢喜,欢喜林荞如此纵容他的不正常。
他下意识地往林荞那边再凑近了些,肢体动作无意识地体现他的内心——他想和林荞贴得更近一些。
缩减距离,最好是负距离。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头一回儿体会到凡人的世俗欲望是这么得……有点儿奇妙上头,理性的,俯瞰人类的仿生人,也有想要沾染红尘的时候。
沈靖西没来由地看着林荞的侧脸来了句:“林荞,怎么办?我好像多巴胺在急剧分泌,荷尔蒙指数不断激增……”
林荞听得有些无语:“说人话。”
沈靖西倾身在他耳畔,用薄唇轻轻蹭着他的耳垂,低喃:“就是……想干你。”最后三个字加重语气。
林荞听得呼吸一窒,一张老脸忍不住发烫,他转头恼羞成怒恶狠狠道:“你他妈的……”
下一秒,沈靖西已经先行一步封住了他的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脸通黄.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