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顾斜风终于能够放心。
还好,他的老丈人跟丈母娘跟昨天一样。
屋里也没有警察,看来保险柜的事情没有败露。
白母抱着小宝贝,满眼喜欢藏不住,问他:“愿愿吃过午饭了没啊?”
小宝贝摇头,诚实回答:“……愿愿,还没吃。”
“那在奶奶这里吃好不好啊?昨晚愿愿很喜欢的牛蛙还有,在这里吃午饭好不好?”
昨晚小宝贝第一次吃牛蛙。
白母做的红烧牛蛙好吃极了,牛蛙腿肉又鲜又有嚼劲,汤汁拌饭也很香。
不管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要做的任务又有什么,干饭小鹦鹉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干饭。
听到牛蛙就双眼发亮:“好呀!愿愿要吃!”
白母看到小宝贝的笑容,瞬间被治愈。
抱着他没放手,使唤白父:“你去把碗筷摆摆。”
白清年接道:“我来就好,你们都陪愿愿好了。”
顾斜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表现的机会:“我跟你一起。”
中午的菜大多是昨天吃剩的。
过年免不了这样,白父白母两个人又吃不了太多,习惯了中午吃前一晚的剩菜。
饭桌上,白母突然为难顾斜风。
问道:“这些菜都是昨晚剩的,你吃得习惯吗?”
语气要说糟糕,还算不上。
要说真心的关怀,那根本不是。
顾斜风轻松化解:“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在家也常这样。伯母,你不用把我想得很特别,我跟清年没什么不一样。”
白母淡淡一句:“在我看来,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
家世门第,人品道德。
白母至今不觉得他们般配,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却奇迹般一直很好。
“愿愿觉得,一样哦!”
认真扒饭的小宝贝突然送上助攻:“都是,愿愿的爸爸!”
大人眼里复杂的一切,在小孩眼里就很简单纯粹。
顾斜风一下就被他的小宝贝感动到了。
他并不是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爸爸。
白母看向小愿愿:“是吗?愿愿觉得一样啊?”
“嗯!”小宝贝点头,“爸爸陪愿愿玩,陪愿愿吃饭,带愿愿,嗖嗖嗖!”
“嗖嗖嗖?”
白清年笑着解释:“上次去滑雪的时候,斜风抱着他滑,他记住了那个声音,嗖嗖嗖的。”
小宝贝嘿嘿一笑:“对哦,愿愿喜欢,嗖嗖嗖!”
白母还记得那个视频,想到就觉得危险:“那多危险。”
“愿愿不怕!”小宝贝拍胸脯,“爸爸会,保护愿愿的!”
顾斜风真是被小宝贝感动到不行。
在白母面前,白清年都不太敢为他说好话,生怕白母觉得太假。
只有小宝贝,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眼睛还一直盯着顾斜风,依赖信任之情,溢于言表。
但就是这样完美的时刻,小宝贝却再度开启了他的爆炸发言。
他问白母:“大奶奶,你为什么,不让,爸爸结婚呢?”
顾斜风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不能喷不能喷不能喷。
但不喷出来又容易呛死。
要憋住要憋住要憋住。
不能出不能下,最后硬生生憋住,咽了下去。
代替他呛死的人是白父。
这发言过于惊人,白父一口饭呛得要死不活,咳了老半天。
白清年偷偷看看他妈,不太好,白太太脸色吓人,是要发飙的样子。
这话也亏得是小愿愿问出口的,白母不至于跟他发作。
要换了他或顾斜风,估计当场要被扫地出门。
只有天真单纯的小愿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他的爷爷:“爷爷,喝水,要小心哦。”
白母瞪了白清年跟顾斜风一眼,问小愿愿:“愿愿,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啊?”
小宝贝早就忘记先前自己跟顾斜风说过这件事。
大奶奶问,他就老实回答:“爸爸说的呀!”
“哪个爸爸说的?”
顾斜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请离白家了。
这可能是他在白家的最后一餐了。
好在小宝贝没有出卖他:“是,愿愿,问爸爸的!”
“哦?”白母明显不信,问,“愿愿为什么要问爸爸这种问题啊?”
“因为愿愿,希望爸爸,能结婚!”
想到爸爸们已经结婚了,他的心情最好。
“结婚了,就是一家人!愿愿可以,做有家的,宝贝啦!”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白母的怒气。
原本她火气都要从嘴里喷出来了,是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怎么了,她让儿子认真对待选择婚姻难道还错了吗?
可听到小宝贝这句话,又瞬间气消。
小家伙只是想要一个家,他并没有错。
白母看了看白清年,白清年也在偷看他妈。
意外对视,连忙心虚避开。
白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只道:“好了,吃饭吧,愿愿多吃一些。”
“好哦!愿愿,要吃很多!”
一场小插曲并没有破坏这顿午餐的氛围。
吃过饭后,白母跟白父在厨房洗碗。
顾斜风吃撑了,瘫在白家沙发上打嗝。
他就是为了证明剩菜也不算什么,白母对他的话是偏见。
一直吃吃吃,吃很多,然后吃到瘫下了。
白清年对此无语。
这人到底是什么脾气,又不是小学生,要不要这么幼稚。
拍了一记顾斜风的额头,父母还在,不好骂太大声。
“……你是不是傻啊,干嘛把自己吃成这样。”
顾斜风哪想到会这样,他打嗝都打累了。
看看还在厨房的白父白母,多好的机会。
他一边打嗝一边轻声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带愿愿去放东西。”
“行,好。”
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白清年一把提起小宝贝,几步跑到书房。
但搬空整个保险柜时无声无响,没有一丝破绽。
将东西放回去时却地动山摇,叮铃咚隆啪。
感觉东西是一口气倒进去的,声响大到白清年都害怕。
顾斜风也被吓一跳,这声音未免太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整个保险柜踹翻了。
白父白母自然也听到了。
不过他们在厨房,水龙头压过了些声音。
等白母关掉水从厨房走出去时,白清年也带着小愿愿从书房出来了。
白母不解地问:“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这种事情要多来几次,白清年肯定得减寿。
他心虚地回道:“……不是你们那边的吗,我还以为是你们把碗给摔了呢。”
“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好在白母没太怀疑,继续回去洗碗,“那估计是外面的声音吧,有时是会这样,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白清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