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荣大怒,一掌拍向敖庚,带着雷霆之力,就要将她立毙掌下。
哪吒翻手架开,把敖庚牢牢护在身后。
窦荣手上单刀祭出,只奔着敖庚项上人头。哪吒手上火尖枪一晃,挑开刀锋,去势不减,直捣心窝。
窦荣与他见招拆招,越打越是吃惊,哪吒才多大年纪,自己求道数十载,竟然战他不过。
是了,他连龙都能杀的了,自己这身功夫,他是不放在眼里的。
怪不得说他前途无量!
李靖喝停不住,太乙上前拉架,浮尘缠住单刀,空手压了哪吒的枪:“别打了。”
窦荣这才正视了哪吒这位不修边幅的师傅,不愧是玉虚宫门下。
“哎呀和气生财啊,大过年的,不要伤了和气。案子还没有查明,凶手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这位小美人,窦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妄下定论嘛。再说这参茶本来也不是给窦小姐准备的,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能当场下毒不是吗你说说。哎呀,咱们还是停手好好查验查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抓住真凶才是正经。”
虽然啰嗦,但言之有理。
窦荣是亲眼见着敖庚敬茶的,她那点子微末道行,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杀人!
再说她是个什么东西,是将军府里圈禁的一只鸟儿,她哪里来的毒!
金吒和李靖对视了一眼,窦小姐一死,李窦两家的联姻告破,人又死在李府,不管是不是他们动的手,窦荣都会与他们为难。
哪吒见窦荣收了刀,收枪去查看敖庚的情况。
敖庚正咬着唇看着地上惨死的人。
那杯参茶,原本是给她的。
哪吒低声哄她:“别怕。”
敖庚垂着头握紧了他的手。
殷夫人面上紧着,小庚的吃穿向来是她亲自经手的,她向来小心,怎么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毒害她的孙子。她虽然不知道山海司的破事,但谁敢动她孙子,她第一个不答应!
金吒也在看敖庚。
心下恨不得当即便将她杀了,她玩得一手好套路,如今窦小姐一死,将军府拖不了干系,破坏联姻,叫他们反目成仇。
那窦荣好死不死,并非阐截两教,在天庭做事。
焉知不是玉帝派来核查案子的钦差特使!
也许她心里更毒,她想服毒自尽,一尸两命,叫哪吒彻底寒心与家里反目成仇。
她身上有换命术,她死不了,哪吒也得掉半条命。
不对。
他刚才一直盯着她,她绝无可能当场下手。
毒是下在雪水里的,一定是,她竟然把毒送给了母亲,便是要他们一家的命。
她哪里弄来的毒!
在将军府里圈了几个月,她哪里弄来的!
他现在就想把贱人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了,让她老老实实做个容器,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她下半辈子,就做个活死人吧!
哪吒已经望过来了,他以为他哥是最有可能杀敖庚的,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敖庚自己动的手。
金吒在心里连着说了叁句“够狠”,眼神示意哪吒,别叫那妖孽迷了心,你以为她是绕指柔,她却是个刮骨刀,刀刀要人的命。
敖庚似乎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身子一晃,便倒在了哪吒怀里:“夫君,我,我肚子疼······”
哪吒抱起她便要往外走,窦荣手底下的人拦着不让走,叫他一脚踹开:“叫巫辞过来,今天她有什么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反了你了!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对你父亲说话!”李靖勃然大怒。
“她算什么,她算我的命!”
他说的太过于疾言厉色,李靖梗了一下,窦荣气极反笑:“她算你的命,我女儿呢!”
“我李哪吒这辈子只要敖庚一个,其他人,管她是谁,与我有什么相干!”
场面一度又要失去控制。
“窦大人要说法,要封将军府,我们都无不可。但小庚有了身孕,现下身体不适,哪吒先带她去西厢休息,叫巫辞过来瞧瞧。”殷夫人站起身来,“眼下还是先查明真凶要紧。”
哪吒顾不上他们,把人抱到西厢,安置在床上。
她腹中龙胎动的厉害,他拿灵气压了,又给她喂了血。
“难受吗?”
“你明知道我是装的,干嘛还问。”她的眼睛幽幽地瞧他。
哪吒沉默了一下,他看到鲎毒就知道是她做的,第一反应竟是帮她遮掩过去。
“你舍不得我死啊?”她的手缠在他脖子上,带着笑意。
哪吒没听见前面那些,不知道她是想杀他一家,还以为她是受了委屈气不过,才一时冲动把人杀了。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我说,我自然会替你出气,你这般自己动手——”
他动手的法子有的是,可以寻的由头也多,她这样冒冒失失,当众把人毒死了,要收拾的烂摊子有点麻烦。
他倒不是嫌她捅的娄子大,他是在想万一今日回来得晚了,她岂不是要被人当场拿下。
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了。
敖庚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她噘着嘴,很单纯天真地和他讲:“有些气呢,是只能自己动手出的。有些人呢,是得自己动手杀的。怎么能依赖倚仗旁人呢。”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李叁儿,仇得自己动手,不能指望别人。”
他是那个“别人”。
是了,他的命,她还等着拿呢。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想杀的我自己动手杀,我管那么多呢。
今天会再更几章。
别忘了猪猪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