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有些诧异地侧首瞥了温予迟一眼,又收回视线。其实没什好奇怪的。当时刚看到三名死者时,温予迟那种偏于感性的反应就让晏钧察觉到了温予迟内心其实是极其敏感的。
和己不,温予迟容易共情,喜欢把内心的想法说来,他藏不住内心的情感。而己,总是会从理性的角度权衡利弊,对于大部分案子都会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
彭曼几不查地呼来一气,垂着眼,轻笑了一声:“你错了,”她掀起眼帘,注视着两个警官,“我和雨瑶,不是亲如姐妹的关系。我爱她。”
温予迟闻言,微微一怔。
“是我总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彭曼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完全听不来是在抱怨。
温予迟知道,那并不是不带情感,而是在经历了太多指责之后,放弃挣扎的表现。温予迟默默地用余光瞥见一旁的晏钧默不作声的样子,看不是在想什。
温予迟沉默了一阵。他不知道当晏钧知道己喜欢他时,会不会疏远己。
审讯室内静默片刻,晏钧才缓缓抬起头,郑重地再次把案件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和彭曼确认了之前所有未提及的细节,才收拾了笔录和资料,站起身来,向温予迟示意审讯结束了。
从审讯室来到办公室门,两人一路无言。
走到办公室时,温予迟忽觉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摔一跤,幸亏晏钧及时扶住了他,他才没在晏队面前丑。
晏钧握紧那人细长的手臂,蹙了蹙眉心:“你怎了?”
“我、我没事……”温予迟感觉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整个人头重脚轻,瞥见晏钧严肃的眼神,又补充道,“我真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晏钧没说话,把温予迟扶到己办公室的椅子上坐着,又大步走了办公室。
是还有什后续工作没处理完吧。作为支队队长,事情肯定是比他一个实习生要多得多的,温予迟这想着,眼前越来越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摇晃弄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直接撞入眼帘的是一张因距离过近而被放大了的脸。
“卧槽!”他来不及反应就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晏钧后才清醒过来,“晏、晏队,是你啊……”
晏钧大约也是被温予迟这一惊一乍的给弄得一怔,咽了水,拿起桌上放着的巧克力,剥开纸,把巧克力送到温予迟嘴边:“吃了吧,听说低血糖的时候以吃点巧克力补充体力。”
哦豁,狗直男拿来的居然不是热水,说的也不是“多喝热水”,而是巧克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尚未完全清醒,温予迟仿佛看见那块巧克力变成了爱心的形状,没有犹豫便一咬了去。
嗯,好吃。温予迟满足地望着那块巧克力,无意间捕捉到了晏钧躲闪的眼神,便灵机一动,顺势作没力气抬手的样子,虚弱地说:“晏队,我、我再吃一块吗……”
那声音堪称气若游丝。
果不其然,晏钧又中招了,他立刻拆开另一块巧克力的纸包装,把巧克力放到温予迟嘴边,眼神却瞥向别处,不然地说:“快吃。”
这好的时机,怎够错过,温予迟的坏
心思又上来了,他张开唇瓣,住了那块巧克力……以及那根拿着巧克力的修长手指。
晏钧跟被开水烫了似的,立马抽了手指:“你干什......”
话没说完,只见温予迟一副全然不知晓发生了什的模样,正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
总不跟一个病人计较吧。晏钧强行咽了没的话,意识地把那只手背到身后,然后悄悄地搓了搓手指。
刚才触碰到的唇,分明很柔软,又温热得恰到好处,酥麻的感觉电流般地蔓延到心,让晏钧再度想起了在古宅的第一日偷摸温予迟嘴唇的那个场景。
晏钧忽然有点想给己一个掌。趁人睡觉偷摸人家的嘴唇像什话!像是一个刑侦队长该有的行为吗!他甚至有种想写份检讨书的冲动。
正在他我反省之时,他忽然意识到,偷摸嘴唇不算什,己还在车里偷偷戳了戳人家的.瓣。
他发誓,他当时真的只是想戳一试试手感,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当然没有别的心思了,对一个实习生还有什想法?
人有时候往往会选择性失忆,比如,此时的晏钧只记得当时戳了人家的屁股,而想不起来当时戳完之后己硬.了的事实。
反正,就是纯粹地戳一戳罢了,有什大不了的,晏钧随意地想。
等等……这话怎听着这像是在我说服呢?
第40章 外卖(第二案完)
晏钧垂眼看了看闭着眼休息的温予迟,走办公室把刚才要别人帮忙买的饭拿了进来,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又蹑手蹑脚地离开,生怕把那人吵醒。
从去西城区古宅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五天了,一直没让人家睡个好觉,也的确是难为一个富家公子了。
晏钧无声地叹了气。操,最近睁眼闭眼怎全是那小子呢。
他忽然有种己是个老父亲的错觉。难道变弯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吗?
不会吧不会吧。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五点十五。晏钧坐在公共办公区域,从衣兜里拿手机,背对着办公区域的其他人,确认背后没人看着,才默默地滑开屏幕,在网页历史记录里找在古宅的那晚搜过的“摸男人摸硬.了怎办”的词条。
他非常熟练地滑到最面,然后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行醒目的“证明你弯了的铁证”。帖子列举了十个“铁证”,其中为首的便是“看两个男人的小影片会硬”。
晏钧不然地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会要不要点开平常的小网站看个基佬小影片。
如果看了之后真的硬.了,他觉得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接受己弯了的这个事实。
但不点开看,这个问题又将日日夜夜困扰着他,犹如睡衣里硌人的小标签,时不时就会搔他两,弄得人又痒又痛。
煞有介事地沉思了半晌之后,他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网站,默默地载了几段男男影片,准备留着回家看。正好天是周五,明天也不用加班,晚以轻轻松松地“观赏”。
“晏队,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我看到桌上......”话音未落,温予迟就被突然转过身来满脸写着提防二字的晏队
给吓了一大跳。
温予迟抚了抚胸,奇怪地看着表情越来越僵硬的晏队,小心试探:“晏…晏队,怎…怎了?”
影片还没载完,晏钧把锁了屏的手机以光速进裤兜里,装作然地双手插在兜里,僵硬地笑笑:“我、我回别人微信呢......你是不是......”
温予迟看着晏钧欲言又止的样子,满脸疑问:“我是不是什?”
“你是不是......”晏钧咽了水,接着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
“我什都没看到啊。”温予迟顿了顿,想到了什,迟疑一瞬,还是没继续问去。
晏钧这个反应其实没什难猜的。一个大男人这样藏着手机,多半是在和暧昧的女性发你侬我侬的消息,怕被别人看到这种小秘密罢了。
温予迟心里一沉,想被什很重的东西压住了似的,刚刚在办公室才好起来的心情现在又回到了最低点。
他知趣地说:“晏队,我真什都没看到,你继续发消息吧,”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时钟,已经快六点了,便说,“我先班了。”
晏钧想了半天,也没想己什时候发消息了。刚才明明是在影片视频载的页面啊,和发消息有什关系?
或许是那小子看走眼了,把那个页面看成微信界面了吧。
虽然两个页面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小子是不是该配个高度数的近视眼镜了?嗯,次得跟他建议建议,不然视力这差不利用在案发现场观察线索。
温予迟班前又往晏钧的个人办公室瞥了一眼,他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来,温予迟以清晰地看见晏钧仍然抱着手机盯着屏幕,连外面有人盯着他看都察觉不到。
晏队是有女朋友了,温予迟这想着,打消了约晏钧吃饭的念头。
原本天大案结案了,应该庆祝一番的,但既然晏队有对象了,要和对象共进晚餐了吧。
算了,回家吧。
温予迟嘟着嘴收拾了东西,嘟着嘴走了警局,嘟着嘴上了车。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温予迟滑开手机,看了眼寂静如鸡的微信,然后用手指重重地按开了外卖软件,把队长平日里勤俭节约的教诲都抛在脑后,一气点了五份麻辣香锅。
半小时后,外卖到了。温予迟打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五份麻辣香锅,然后放在餐桌上全部打开,一盘吃一小。
八点了,微信仍然安静如鸡。温予迟几乎要觉得微信坏了。他卸载了微信又重新安装了一遍,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昨天才偷偷摸了屁股,现在连一条消息都不发了,狗渣男,肯定是在和别人坐在浪漫的西餐厅里共进烛光晚餐,嘴里还说着令人肉麻的情话。
他扔掉手机,咬了咬牙,决定安心地吃这顿无人打扰的麻辣香锅。他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嗦进嘴里,又麻又辣的感觉瞬间开始刺激他敏.感的味。
吃得太爽了。他又将一块滴着辣油的肥牛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着绝美的肉质。
与此时,晏钧正收拾完晚饭的碗碟,半躺在家卧室的床上,怀着有点激动兴奋又有点紧张不安的小心情,点开了刚才好的小影片。
影片中的两个男人还在前戏,晏钧的腹就感到了一阵温热。快感从腹窜到半身,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在手中挺立起来的小钧钧。
其实按照尺寸,绝对算的上是大钧钧了,或者应该说是,钧钧。
小影片看一会就上头了,晏钧来不及思考什弯不弯的狗屁证据了,用手握紧了钧钧……
许久过后,晏钧长长地呼了一气,把手机扔到一边,顺着靠枕躺了去,从床头柜上的抽纸里抽几张。
一时刻,温予迟在己的小别墅里正喝完一送餐附带的莲子银耳汤,一滴汤从他嘴边滴了来,他用头轻轻地舔了一圈嘴唇。
城中的某栋公寓里,晏钧擦了半晌才擦个大概,准备起身时又发现还有一点余留。
城郊的某栋别墅里,温予迟舔了好几圈才把嘴边的汤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