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一边穿白大褂一边道:“那我去工作了。你要是在空调房里脱了外套,出来时记得穿外套。”
他穿白大褂的动作很利索,很帅,衣摆在空气中划过流畅的弧度,傅医生把手臂抻进袖口,林天应了声好,走过去帮他系纽扣,“傅医生,你穿白大褂好帅,你今天要不要把白大褂穿回家?”
“你准备干什么?”傅星河把手伸过去,林天给他系袖扣。
“我不干嘛啊,玩点花样……我做你的病人,或者你拿一件你们院护士服回家,我穿。”傅星河盯着他,林天补充:“我要最大号的,不然会绷坏。”
把所有扣子都给系好了,傅星河终于腾出手来了,他不轻不重地用指节敲了敲林天的脑袋瓜子,恨铁不成钢道:“上回我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啊?”林天一呆,接着想起来视频py那次,他脑抽,买了点特殊道具,他以为男人都喜欢,但傅星河叫他不用那样,还说喜欢平时的他。
“那……那不要护士服了,白大褂还是要的,我喜欢你穿白大褂,你不知道……没回看见你穿白大褂工作的模样,我就……就特激动。”林天看看傅星河,他现在的模样就是林天最爱的那样,他干净整洁的白大褂,胸口口袋里的笔,金属制的胸牌,上面“傅星河”三个字,他扣到最顶端的那颗纽扣,他冷淡的脸,都有股子禁欲气息,林天恨不得在这里就扑倒他,他凑近傅星河,眨眼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戴兔耳朵?我晚上戴给你看哦。”
傅星河想到林天戴着粉白粉白兔耳朵的模样,教训就止步喉间,最后辗转化为一声:“好。”
林天回病房的时候,用了上次的借口,说自己在车里睡觉。
林城安看他一眼,“你车停我旁边的吧?我刚刚回车上拿东西怎么没看见你。”
林天微笑,“可能三堂哥你眼神不太好。”
林城安鼻孔喷气,他最讨厌林天这副模样,冲谁都温和,都笑模样,但谁都知道他是装的,他这人太假了。林城安心里认定林天不是在车上睡觉,而是在干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儿。
和林城安没说两句话的工夫,老爷子就把他叫过去单独说话,“我住院了,你不在公司,公司没人管怎么行,”他平躺在病床上,傅医生说老爷子身体无恙,可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分明透露出了垂垂老矣的暮色,“你不用每天来医院看我,我啊,过几天就出院。噢,城安说经常在公司找不到你人,贪玩去了?还是去找你那个?”
他声音不大,却还是叫旁边人听到了。
那个?哪个?谁?
林城安狐疑地看着林天。
林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好,明天他会去公司工作。
他是一心扑在傅星河身上,把工作的事全忘光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他自己知道,大刚知道,连林城安也知道,现在老爷子也知道。不过林天这个总裁的作用并非是他去办公室里坐着就行的,公司需要的是他的投资眼光,他的前瞻性和决策性。所以林天只要把自己应该做的做好,英泰还是会照常运转。
老板去不去公司,意义不大。不然当老板的,为什么要请那么多员工?
下午,林天收到傅医生说他下班了的短信,就离开了医院。
林城安觉得他没对劲,就在后面儿开车跟着的,他看着林天的车进了某个小区,接着自己的车就被小区保安拦下了。
沪市的气温变化很快,前几天穿风衣还能抵御的寒冷,到今天就得穿羽绒服了,但林天还穿着薄外套的。他一下车就觉得凉飕飕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向身体内部侵蚀。林天刚进单元门,就看见傅医生从电梯里出来,“家里没菜了。”
他手里还拿了件外套。
林天点点头,“那我去买菜。”
“我跟你一起,”傅星河走到林天身边,握了握林天的手掌,有点儿冰。“早上走的时候我让你多穿点的。”他替林天把外套穿上,背后电梯叮地响了,一只黑色的小贵宾猛地窜出来,窜到林天脚边来。
“caesar,回来!”
说话的是个男孩子,高中生,叫孙柯,住在傅医生楼上,就每天雷打不动拉大提琴那个。他们家狗的名字也特别有意思,叫凯撒。
“caesar、caesar!别乱跑,来妈妈这里。”孙柯妈妈追过来就把贵宾抱怀里了,“不好意思啊傅医生,我们家狗爱乱跑。”
她眼神落在傅星河身上,又转到林天身上,还想说什么,孙柯叫她,“妈!我要迟到了,你快点!”
他的目光掠过两人,上次在电梯里,电梯门刚开,他就看到这俩人抱一起的。楼下住的那个医生——是个同性恋。
林天坐上车,看见背大提琴的男孩儿回头又看了自己一眼。
挺帅一男孩儿,身上一股讨女孩儿喜欢的忧郁气质。
“这孩子不会乱说吧?”林天发动汽车,“上回他好像看见我们抱一起的。”
“他能告诉谁?”傅星河瞥他。
“噢……也是哦,”但是小区吧,住的人多,绯闻也传得快。傅医生和这栋楼的邻居就是点头之交,正巧楼上那家人在医院里碰见过他,知道他是医生罢了。“但是那小孩儿的琴,拉得挺烂的。”别看每天都练习,其实心思不在音乐上。
傅星河笑了,“那个你也会啊?”
“会一点,”林天说,“就和他水平差不多,以前接触过,下次我拉给你听,我家有,我改天带过来。”
林天想象了一下,上次他光着身子给傅医生拉小提琴,傅医生那晚上把他弄得特舒服……或许有音乐熏陶的作用在里边儿。大提琴的话,他可以不穿衣服,就坐在床边,分开腿坐直,大提琴正好挡在腿中间,有若隐若现的美感。
傅星河光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无声地笑了笑。
林天太有意思了。
还没把车开出去,林天就停了。
“怎么了?”
“没……”他好像看到谁的车了,一眨眼就不见了。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继续开车。
把车停在停车场,林天和傅医生一起进了超市。他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在家的时候,他从不逛超市,会打电话叫人送食材来,但是在傅医生家,他不能干这么资本主义的事,于是就养成了没隔一天逛一次超市的习惯。
除了买菜,似乎就没什么要买的了。
傅星河看他娴熟地挑了蔬菜水果和排骨,几乎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他推着车,林天走他旁边,称了点排骨,他回头道,“晚上给你做糯米排骨好不好?还是吃糖醋排骨?”
“糯米吧。”
林天点点头,“那我再买个南瓜……”
因为是第一次和傅医生来超市,林天不知不觉停了许多回,看见这个要问,看见那个要问,“鱼清蒸还是拿来红烧啊?”
“清蒸。”
他会抛两个选项出来,而不是问要不要这个,所以傅星河会从他的两个选项里选择一个出来。林天说什么,他都说好,因为他对这个一窍不通,最后不知不觉就买了许多。
购物车堆满了。
林天问傅医生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傅星河想了想说酸奶,“你喜欢喝。”
林天脸红了,小声地凑近他说:“我不是喜欢这个酸奶啊,就像我喜欢烤肠,也不是喜欢冰柜里冻的那种烤肠啊。”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傅星河还是推着车,往酸奶那边走。
“你不知道啊?”林天觉得傅医生这是在撩他,他笑得眯起眼来,“我就喜欢你的,你那烤肠会喷酸奶岩浆,超市那个跟你差远了。”
傅星河在挑酸奶日期,嘴里不得要领地说:“要什么味儿,红枣的好不好。”
林天说都行,走近傅星河,也跟着看日期,嘴里小声问:“那你喂不喂我?”
“喂。”傅星河把挑好的酸奶和牛奶都放进购物车,他喜欢看林天喝牛奶的样子,嘴角会有一圈奶胡子,很可爱。
“一次喂不饱,我要好多次才行。”
“好。”傅星河应下来。旁边有俩女孩儿听见他俩说什么了,酸奶都吓得掉地上了。
第39章
买避孕套的时候, 林天也是那样, “其实我喜欢你不戴套的。”他说话超小声,倒是没让别人听见, 傅星河拿了两盒进购物车, 教育他,“会生病。”
林天笑了两声, “我……觉得内射舒服。”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问题,傅医生的什么他都喜欢,做的时候, 林天很想他射进来。
“清理也不费劲,我喜欢那样。”
傅星河眼皮也不抬,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才那么多艾滋。”
“……”
林天噢了声, 傅星河叹口气,去捏他的脸,“我这是为了你健康着想。”
“嗳……我知道的,你别理我,我有时候就这样……”林天不好意思起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傅星河的一切他都想要,想独吞。
傅星河笑了笑,拉着他去结账了。
提着好几个大购物袋,他们出去开车。
天色彻底暗了,林天在超市门口买了点炒板栗, 傅星河什么也没说,他不吃路边摊,但林天给他剥了凑到嘴边来,他顺势就吃下去了。林天虽然是富家子,但是有大刚这么个朋友,读书时候大刚有天晚上拉他出去吃粤菜大排档,带他去吃路边的烤串儿,林天回家就拉了肚子,但是还是会和大刚去吃。
傅星河以前一个人住,难免要来超市,但他那会儿一个单身汉,买东西二十分钟就能速战速决,结果现在和林天一起,在超市里瞎转悠,买了一堆有的没的,折腾了快两小时。
但却一点也不烦。
提着食材回去,这些食物快把冰箱撑爆了,于是林天晚上就做了顿大餐。往常这个时候,楼上家的孙柯已经开始拉琴了,今天却没有。
坐在窗边的餐桌上吃饭,林天听见楼上隐隐传来的争吵声,狗吠声。
小贵宾的吠声很尖利,林天听到孙柯的声音,还听到了孙柯妈妈的声音,听不太清具体的,似乎是孙柯晚上逃课了,音乐学院的老师打来电话说,这是你家儿子这个月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考不上大学的。
林天默默把窗户关严实了,争吵声弱了下来,几乎听不见了。
收拾完后,林天进了卧室,他洗完澡,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准备去衣帽间翻出那对兔耳朵戴上,然后他惊讶地在衣帽间里发现了一套崭新的白大褂。
林天眨眨眼,他把衣服提起来,以前没看见过这个,说明是今天才拿回来的。
他喉结动了动,把衣服抱了出去。
傅星河正在书房看书,鹅黄的灯光透过祖母绿的玻璃罩投射在他头顶。
林天悄悄靠近他,“傅医生,你要穿白大褂吗?”
傅星河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看见他粉白粉白的兔耳朵,和黑发有着鲜明对比,“不穿。”
林天蹭到他身边去,斥责他的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想穿的,不然你拿回来干嘛?是因为我说想玩角色扮演……对不对?”林天把下巴搁他肩膀上蹭蹭,“我演病人,你就本色出演好啦!来嘛来嘛,好不好嘛?”
傅星河把书放下了,他根本架不住林天的撒娇,他还戴了兔耳朵,每次想拒绝,傅星河脑子就冒出一个念头来:小奶糖怎么那么乖啊。
他把林天抱到腿上来,那灯光一下扑到林天的面颊上,他忍不住眯着眼,把头低下来。
“不穿衣服到处跑?”他揽着林天的肩,慢慢开始亲他后颈的碎发,亲他的耳朵,林天耳后的那颗浅棕色的小痣,在灯光下特别显眼,傅星河拿手指摩挲。
林天很痒地缩了缩脖子,“我穿了浴巾啊,再说家里不是开了空调的嘛,我一点都不冷。”
傅星河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笑声一近,就像羽毛似的,林天浑身都瘙痒起来,他仰头去索吻,傅星河的手解开他的浴巾,侧过去把他压在椅子上,啃他的嘴,他的脖子。
林天重重地喘息,“嗳……你不穿,白大褂吗?”
“不穿,”傅星河抬起他的一条腿,哑声道:“费事。”
意思是:穿了还得脱,麻烦。
傅星河抱着他顶进去,林天颤抖了一下,腿缠上去,“你不戴套啊?”
“你不是喜欢这样搞?”
“……是哦。”